看到这个人,听到这些话,傅时聿原本含笑的眸子里瞬间覆上一抹寒意。
他脸色变得发白,嘴唇也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脑子里瞬间想起被绑架时的情景。
他满心期盼父母过来救他,可等到的却是无情的抛弃。
一个为了他的小儿子,一个为了她的小猫。
傅枭并没说错,他在他们心里确实连狗都不如。
傅时聿双手颤抖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上,想用尼古丁的味道控制自己几近疯狂的情绪。
看到傅时聿并没动怒,傅枭继续讥讽道:“傅时聿,你生下来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贱种,就算你快要死了,他们都没人管你,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秦桑爱你吗,她只不过跟你玩玩罢了,如果真的爱你,她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到现在都不回来。
傅时聿,你从小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垃圾,当上家主又怎么样,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跟你这个小野种儿子过一辈子,哈哈哈。”
傅枭笑得很猖狂,嘴巴张得很大。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忽然感觉喉咙里有一股冰凉进入。
他赶紧闭上嘴巴,‘咕咚’一下,将嘴里的液体咽下去。
傅瑾安拿着水枪笑看着他:“小叔,我的尿好喝吗?”
傅枭气得赶紧吐了几口唾沫,大声骂道:“你他妈找死,敢用尿喷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刚想伸手去抓傅瑾安,忽然感觉大腿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
疼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桑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面色阴沉瞪着他:“谁说这个世界上没人爱他,爱他的人可太多了,有爷爷,有安安,还有秦桑。
谁说秦桑不要他了,我就是秦桑,我只不过换了一张脸回来,从始至终我爱的人都是他。
他对父母的爱也不像你那样渴望,是他们先不要他的,他早就不在乎他们心里有没有他。
反倒是你,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整天拿着渣爹的爱到处炫耀,你是巨婴吗?”
傅枭从来没受过这种耻辱。
被一个小孩喷尿,被一个女人教训,还让他跪在傅时聿面前。
他气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秦桑骂道:“别以为你是秦桑我就不敢动你,我傅枭从来不惯着任何人,今天这份耻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扬起胳膊就想打秦桑。
可是手腕却被傅时聿一把攥住,直接将他反扣在地上。
傅时聿嘴里还咬着那根未燃尽的香烟,眉眼间带着一抹阴森的笑。
他膝盖用力一抵,直接将傅枭死死控制住。
从嘴上取下烟头,一下一下按在傅枭的头顶。
傅枭疼得大叫:“傅时聿,你他妈的敢动我,信不信我让我爸抽死你。”
“啊啊啊,傅时聿,快住手,我他妈的不想当和尚。”
别墅的院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傅瑾安看到这一幕并没害怕,反而拿起水枪朝着傅枭的头顶喷过去。
还振振有词道:“小叔,你的头快要冒烟了,我帮你灭火。”
本来就烫得生疼,再被水这么一喷,傅枭疼得朝着大厅拼命呼喊。
“爷爷,救命,我哥他们一家三口要把我杀了。”
听到动静的傅老爷子慢悠悠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傅枭,又看看傅时聿几个人,面色冷沉道:“谁让你招惹他的,活该!”
傅枭疼得满头大汗:“爷爷,我也是您亲孙子啊,您不能见死不救。”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哥现在是傅家家主,他有权利处置傅家任何人,你不说尊重他,还敢戳他心窝子骂他,你这顿打一点都不冤,想让他放过你,还不赶紧认错。”
傅枭哪里吃过这种亏,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傅时聿的份,哪有被他欺负的道理。
他气得说道:“我才是我爸最疼爱的儿子,傅家将来也是我的,我才不会向一个没人要的垃圾低头认错。”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眼底的冷意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拿着烟头继续在傅枭头顶上一下一下的烫着。
每烫一下,就听到傅枭鬼哭狼嚎一声。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只能软声求饶。
“哥,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你放过我吧。”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这才停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脸上带着瘆人的威严。
“你要是再敢挑衅我的底线,下次就不只是烫伤那么简单。”
傅枭牙齿都要被他咬碎了。
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但在傅家都是傅时聿的亲信,他不敢再造次。
只能灰溜溜开车离开。
看到他走了,秦桑立即丢下棒球棍,拉住傅时聿的手,仰头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轻声喊了一句:“哥哥。”
傅时聿唇瓣微微颤抖几下,眼睛里还有未消散的狠意。
他盯着秦桑那双黑亮的眼睛看了许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桑桑,他们都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伤痛。
秦桑的心很疼。
她不知道在傅时聿小时候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傅枭又用这件事刺激过他多少次。
在每次被伤害以后,傅衡又有多少次偏袒过傅枭。
不然,傅时聿对爱他的人也不会变得那么偏执。
秦桑踮起脚,轻抚了一下他的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忽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如果不是傅枭今天过来挑衅,他从来不会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表现出来。
他情不自禁把秦桑紧紧抱在怀里。
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嗓音低哑道:“桑桑,你刚才说你最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你是为了给我撑腰才这么说的吗?”
秦桑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
傅时聿抱着她的手臂一直都在发抖,手指也像冰块一样凉。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傅时聿需要的是爱。
是全心全意的爱。
秦桑毫不犹豫摇了一下头:“不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傅时聿不可置信看着她:“如果我是最爱的人,那这个项链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