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哥哥’他已经五年没听到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
分开的这五年,每天晚上梦里他都听到秦桑喊他‘哥哥’。
可是醒来以后,他却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傅时聿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他立即站起身,朝着秦桑走过去。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含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紧紧抓住秦桑的肩膀,炽热的眸光盯着她。
“桑桑,你刚才喊我什么?”
秦桑仰头看着傅时聿,回想着傅爷爷刚才跟她说过的话,心脏深处的刺痛再次朝着她席卷而来。
她从来不知道,在她把傅时聿当成生命里的一束光时,她也同样照亮了他的世界。
只不过两个人那个时候不懂得如何去爱,让原本美好的爱情变得扭曲。
她一直都在怪傅时聿对她掌控欲太强,怪她不给她自由,如果她当时对他多了解一点,或许他们不会经历那么多波折。
秦桑慢慢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含着水光。
她轻声喊了一句,“哥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傅时聿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捏住秦桑的下巴,慢慢俯下身子,滚烫的目光好像要把她融化一般。
“桑桑,你知道哥哥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秦桑能够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还有他眼底压抑不住的情潮。
她眼睫忍不住颤了一下说:“这里是祠堂,你不许乱来。”
傅时聿胸腔里发出一个愉悦的笑声。
湿热的唇瓣轻轻蹭了一下秦桑滚烫的耳尖。
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像一股弱电流,瞬间穿透她的耳膜。
“桑桑说的乱来指的是什么?是这样,还是这样,嗯?”
傅时聿的牙齿在秦桑柔软的耳垂上轻轻碾磨着。
一股酥麻的触感瞬间传遍秦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她吓得赶紧推开他,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嗔怒:“傅时聿,你在这里动手动脚,是对祖先的大不敬,小心他们找你算账。”
傅时聿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
“我到现在还没娶到老婆,傅家的列祖列宗早就着急了,他们巴不得我现在就跟你生个傅家的嫡长孙出来。”
傅时聿把秦桑抱在怀里,趴在她耳边低哑着嗓音说:“桑桑,我们今晚就给他们造一个傅家的嫡长孙出来好不好?不然,我怕他们从地下爬出来找你算账。”
明明是央求的语气,却又带着一点威胁的味道。
要是以前的秦桑,她早就吓得钻进傅时聿怀抱。
答应他所有要求。
可是现在的秦桑,是经过生死的人。
她连战火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根本不存在的鬼神。
她面色沉静看着傅时聿:“别想把祖宗搬出来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傅时聿见她不上当,于是又说,“可是你欠我一千两百次,如果我们不加快点速度,什么时候能还清。”
秦桑并没像以前那样抵触,而是很认真地问:“你打算让我怎么还?”
见她终于松口了,傅时聿激动得不知所措。
他紧紧把秦桑抱在怀里,趴在她耳边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天四次,一个月下来,除去生理期那几天,应该可以还一百次,一年之内就能还清。”
秦桑淡淡点了一下头:“还清以后,我就可以离开了吗?”
刚才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傅时聿,听到这句话以后,忽然感觉事情不妙。
他好像被秦桑绕进去了。
他一把捏住秦桑的下巴,拧眉问她:“你还想离开我?”
秦桑神色淡淡:“我可以按照你说的方式还债,但还清以后,我就离开,你要这样吗?”
傅时聿毫不犹豫回道:“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不想让我离开,你就要听我的,我希望你给我自由的空间,我可以有朋友,有同学,有家人,我跟他们交往的时候,你不许过多干涉,也不许像以前那样,我去哪你都要派人跟着,如果这几点你答应我,我就留下来。”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眸子里情绪翻滚。
脑子里瞬间想起秦桑跟别人有说有笑的画面。
一想到她的朋友中还有像沈确这样的男人,他心里就嫉妒地发狂。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场,这种战友情是无法跟普通感情相提并论的。
谁知道沈确是不是打着战友情的旗子,其实是想暗度陈仓。
就像秦桑以前的那个学长。
傅时聿眼神里透着危险。
“桑桑,你在逼我做出选择吗?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他这个样子,秦桑无奈叹了一口气。
傅时聿的偏执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治好的。
欲速则不达。
她只能慢慢来。
秦桑仰头看着他,声音恢复往日的柔软:“哥哥,你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离开你吗?你以为把全世界都给我了,就是对我好,可是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些,我想要自由的空间,想要你尊重我的选择,我可以还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听你的,但是那样的我根本不会快乐,反而觉得窒息。
两个人的感情就像一根橡皮筋,伸缩自如才是最好的状态,如果绷得太紧,皮筋早晚都会绷断。
我们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想要重新开始,我们都要做出退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经营一段健康长久的感情。”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沉默不语。
此刻,他的心很疼,也很乱。
他知道秦桑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内心依旧无法接受,给她充分的自由。
因为他害怕一旦自己松手,他的桑桑就会从他手里飞走。
傅时聿眼神里透着伤感,他的头重重压在秦桑的肩膀上。
过去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哑的声音。
“桑桑,我会学着如何爱你,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