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是医生,她深知傅时聿现在有多危险。
她已经顾不得隐藏秦桑的身份,拼命朝着傅时聿游过去。
泳池有两米深,南初动作熟练潜入水底,拉住傅时聿的胳膊往上带。
在浮力的作用下,傅时聿很快就被带出水面。
南初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声音急切:“傅时聿,你不能睡。”
傅时聿没有任何反应。
身体就像面条一样,任由南初摆布。
南初赶紧带着他游上岸,把他平放在地上,用力按压他的胸口。
她的力量很大,动作标准,没几下,傅时聿就从嘴里吐出来一口水。
但人还是昏迷不醒的。
南初知道,他现在已经脱离溺水的危险,只是因为高烧昏迷不醒。
她用力将傅时聿从地上拽起来,踉踉跄跄带着他回到房间。
她将傅时聿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放进洗衣机里,然后烘干。
她要在傅时聿醒来之前,不让他发现他曾经落过水。
不然,他一定怀疑她不会游泳这件事。
一切处理完毕,她又帮傅时聿重新包扎伤口。
南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床边看着傅时聿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指尖忍不住碰了一下他浓密的睫毛。
声音细小:“傅时聿,放下我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傅时聿没有那么偏执,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也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商业联姻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不仅可以保证血统的高贵,还可以保证傅时聿这个家主位置。
南初坐在床边,一直都帮傅时聿物理降温,直到他体温恢复正常,她才松了一口气。
傅时聿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头秀发遮住半张脸的南初。
他伸出手轻抚着南初的头,心口酸胀得要命。
他在水底的时候,听到了南初喊他‘哥哥’,也看到了她奋不顾身跳下水救他。
南初是不会游泳的,她对水有着强烈的恐惧症。
会游泳的那个人是秦桑。
所以,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找了五年的桑桑。
傅时聿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
怀疑是一码事,现在确认又是一回事。
他不知道心里到底什么滋味。
有找到秦桑的激动,而更多的是心疼。
秦桑最怕疼,发烧打针她都要哭上半宿,这个样子的她到底是怎么承受换脸手术的。
刮骨换皮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难道她就是害怕被他发现,才这么做的吗。
想到这种可能,傅时聿感觉肩膀都在颤抖。
他小心翼翼把南初抱上床。
从旁边抽屉拿出一瓶药,倒出来一粒,用舌尖轻轻推进南初的嘴里。
南初并没惊醒,反而用舌头把药片卷进去。
几分钟以后,傅时聿才敢慢慢凑到南初面前
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南初的脸。
嗓音低哑道:“桑桑,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傅时聿指腹每划过一寸肌肤,他的心就跟着疼一下。
他最喜欢的就是秦桑那张脸。
因为在那张脸上,他看到过最美的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甜,也很温暖。
他记忆最深的是秦桑害羞的模样,脸颊绯红,眸子含水,潋滟的都要溢出来。
每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秦桑,他都忍不住想把她欺负哭。
可是现在,秦桑却换了一张脸回来。
他在这张脸上再也见不到秦桑的样子,甚至连她最温暖的笑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些,傅时聿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
他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南初的脸颊,嗓音低哑道:“桑桑,你到底有多恨我,才会忍受那么大痛苦换掉这张脸。”
他慢慢低下头,亲了南初的额头上。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傅时聿一直含在眼睛里的泪水再也绷不住了。
滚烫的泪滴一颗颗落在南初的脸上。
他的唇在颤抖,连带着声音都跟着发颤。
“桑桑,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我想你都要想疯了。”
他低头啄了一下秦桑的唇,眼神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欲看着她。
“桑桑,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亲亲好不好?”
说完,他迫不及待亲上她的唇。
南初感受一股力量正缠着她,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但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又让她有些沦陷。
喉咙里发出一个压抑不住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傅时聿更加肆意妄为了。
他双手捧着南初的脸颊,哑着声音说,“桑桑,怎么办,我好想你爱你到哭。”
“可是我不敢这么做,我害怕把你吓跑了。”
他眼神炽热盯着南初。
“那就让我陪你睡一宿,只睡觉,不做别的,好不好?”
他躺在南初身边,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再次搂着她柔软的身体,傅时聿满足地闭了一下眼睛。
有桑桑在他身边,他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胸口再也没有那么憋闷了。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身体的异样让他根本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他和秦桑在一起的画面。
那些画面就像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最后,他只能松开南初,一个人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在漆黑的夜里响起。
南初早上醒来,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好像梦到傅时聿了。
他们还抱在一起亲吻了。
南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熟悉的吊灯。
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傅时聿房间的灯。
曾经多少次,她看着这个吊灯在她眼前晃动。
南初吓得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刚想下床,就看到傅时聿一身灰色家居服走进来。
男人脸色没有昨日的苍白,反而看着精神气爽。
烧了一宿,还喝醉了,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南初有些疑惑看着他:“你好了?”
傅时聿走到她身边,面色温和道:“多亏有南医生照顾,我现在感觉很好。”
“既然你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她就想站起身离开,手腕却被傅时聿一把攥住。
男人目光炽热看着她:“南医生,你昨晚脱我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