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走了,薯条兴奋的冲进病房。
“爹地,妈咪,叔叔说明天带我们去游乐园玩,还说要给妈咪安排快速通道,妈咪,这个叔叔看起来还挺好的。”
南初神情一紧:“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我就说妈咪喜欢玩刺激的项目啊,怎么了,妈咪,是我说错话了吗?”
听到这句话,南初整个人僵在原地。
喜欢玩刺激项目的是秦桑,南初一直都有恐高症。
玩个旋转木马下来都会头晕。
南初摸了一下薯条的脸颊,轻声叮嘱道:“薯条,妈咪那次不是喜欢玩,而是不想浪费那张几百块钱的通票。”
薯条有些不解的眨巴几下眼睛:“可是我明明看到妈咪玩的很开心啊。”
“你大病初愈,妈咪为了让你开心,才故意那么做的,其实妈咪心里害怕极了。”
“是这样啊,妈咪,我好爱你啊。”
薯条搂住南初的脖子,亲了一口。
他虽然不明白,妈咪明明那么害怕,可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开心。
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做不到。
不过妈咪这么爱他,他心里感觉非常开心。
南初笑着揉揉他的头,再次叮嘱:“无论谁问你,你都是妈咪的亲儿子,爹地是妈咪的老公,我们现在是一家三口,你知道吗?”
薯条很听话点头:“我知道,爹地跟我说过了,我们现在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祁白关切道:“是不是傅时聿发现什么了?”
南初摇头:“不知道,总觉得他有些话说的怪怪的,刚才他还问我一千万诊疗费去哪了,我说给你公司救急,回来你别说漏嘴。”
“你放心,我和薯条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三个人陪着南母吃过晚饭才一起回家。
南家是三室一厅,南父南母一间房,南初一间,还有一间客房。
南初让薯条住在客房,祁白和她住在一起。
几个人洗漱完毕,上床准备睡觉。
祁白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躺在上面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怎么睡,傅时聿怎么会知道。”
南初:“他心思缜密,稍有不慎,就能发现破绽。”
“他真有那么厉害?明天我试探一下。”
“你斗不过他的。”
“但是我能气死他,现在我是你老公,如果他认出你,看我们在一起,他应该很生气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铃响。
南初如临大敌,赶紧朝着祁白招手:“快点,把地铺收起来,躺到床上。”
看到向来淡定自若的南初,此刻却吓得脸色发白,祁白不难看出,五年前她到底受到多少伤害。
应该每天神情都紧绷着吧。
他赶紧安慰道:“你别紧张,这么晚了,不见得是傅时聿,他应该没有那么神经吧。”
“他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他就是一个疯子。”
南初帮祁白把被子收起来,弄出一个两个人睡在一起的假象。
薯条刚刷完牙,听到门铃响,立即跑过去问道:“谁呀。”
傅瑾安扯着嗓子喊:“哥哥,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薯条激动不已。
赶紧把房门打开。
一眼就看到傅瑾安和傅时聿站在门口。
薯条有些诧异:“叔叔,安安,你们怎么来了?”
傅瑾安笑眯着眼睛扑到薯条怀里,声音软趴趴的:“想哥哥。”
突然被一个小弟弟迷恋,薯条有些不知所措。
他拉着傅瑾安的手往里走,很有哥哥的样子:“既然想我,今天晚上就跟哥哥一起睡吧。”
听到这个,傅瑾安激动的拍着小手:“一起睡。”
傅时聿走进客厅,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房间里不动声色的寻找南初的身影。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
南初和祁白穿着情侣款家居服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脸色潮红。
看样子好像刚做完亲密的事。
看到这一幕,傅时聿心脏隐隐作痛。
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的跳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上去给祁白一拳。
把南初从他手里抢回来。
可理智还是让这个念头消灭在心底。
南初的老公是祁白,他只不过是跟南初没有什么关系的病人家属。
他有什么理由去抢南初。
傅时聿强行将心里的阴暗压下去,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南医生,实在抱歉,傅瑾安非要找你,我劝了半天都没用,所以,我只能冒昧过来,没打扰你们三口团聚吧。”
男人唇角看似含着温和的笑,可在南初看来,这个笑里却暗藏着危机。
傅时聿为什么大半夜过来。
难道真的是傅瑾安想她?
祁白看她神情木讷,很亲昵的搂着她肩膀:“安安过来正好,省的薯条黏着他妈咪,我和南初也好久没见了,需要二人空间。”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放在口袋的手指情不自禁攥了一下。
他朝着祁白点了一下头:“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到他走了,傅瑾安激动的扑到南初怀里,仰着头看她:“想妈妈。”
南初揉了一下他的头:“去跟哥哥睡觉吧,明天我们去游乐园。”
两个孩子兴奋的不得了。
闹到很晚才睡觉。
傅时聿坐在车里,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还未燃尽的香烟。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得脸庞轮廓更加分明。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漾着压抑不住的幽光。
他将香烟含进嘴里,牙齿上下抖动几下,带着火光的烟灰落在他冷白的手背上。
他没有丝毫感觉,目光一直盯着楼上看。
看到楼上房间的灯熄灭,傅时聿心里的最后一点理智终于崩溃。
他将烟头紧紧攥在手心,滚烫的温度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只觉得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嘶吼。
南初跟祁白是夫妻,他们现在正在睡觉。
夫妻两个许久未见,这个时候到底应该做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为什么他对南初的掌控欲跟秦桑那么相似。
傅时聿开车回了他和秦桑的那个公寓。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花香带着一点甜。
那是秦桑特有的味道。
为了让南初住进来,他派人把这里打扫一遍。
可味道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比以前更加浓郁了几分。
傅时聿唇角露出一抹苦涩。
他慢慢走到床边,把脸埋进南初的枕头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他思念已久的气息,他喉咙有些哽塞。
“桑桑,真的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