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去了傅时聿办公室。
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时聿面色沉静递给她一杯咖啡:“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那个案子涉及霍家利益,霍烬根本帮不了你,但是你又不相信我,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
听到这些说辞,南初冷笑一声:“那些舆论呢?为什么要它发酵,如果这件事不被你推到风口浪尖,我爸就不会这么难救,傅时聿,因为你一个动作,就让我们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知道这件事以后,她晕倒了,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全都被你浇灭了,你到底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南初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滴,但她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绝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看她这么生气,傅时聿皱了一下眉:“这个案子涉及上面很多人,如果我不把舆论造的那么大,那些人就会把你父亲无声的当成替罪羊,南初,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南初并相信他的话,反而讥笑一下,“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傅时聿,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傅时聿看她这么难过,心脏深处隐隐作痛。
他情不自禁想要帮助南初擦眼泪。
可是他的手刚到一半,就被南初躲开了。
她往后倒退几步,语气冰冷:“傅时聿,我替安安感到难过,他那么单纯善良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你这样阴险的爸爸。”
“南初。”傅时聿低哑着嗓音喊她:“如果我说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你留下,你会相信吗?”
南初轻笑:“现在你成功了,我走不了了,接下来呢,你打算做什么,要我跟你上床,当秦桑的替身,供你消遣吗?”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心痛一下,沉声:“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多陪陪傅瑾安,他一直不接受心理治疗,医生说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就错过最好的治疗时机,可是我留你,你不会同意,只能用这种办法,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向你道歉。”
南初眼含热泪笑了一下:“为了把我留下来,就不惜伤害我的家人,我妈妈知道这件事以后,血压都到两百二了,医生说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出现脑出血。
傅时聿,因为你一个私心,我们就得赔上全家人的性命吗?我爸已经出事,你还想让我妈也出事吗?”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傅时聿的手段,南初心里很委屈。
为什么她逃了那么多年,她都换了一张脸了,还是逃不掉他手心。
还要被他操控。
南初感觉傅时聿就是他的劫,这辈子都无法逃脱的劫。
看她眼泪越来越多,傅时聿慌了。
他赶紧拿着纸巾帮南初擦眼泪。
声音也变得讨好:“南初,对不起,是我用错了方式,你别哭行不行?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阿姨看病,也会找最好的律师把叔叔救出来,只要你别哭了就行。”
南初躲过他的触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傅时聿,这件事明明可以商量的,为什么你要用这种偏激的方法。”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安安的事你不答应,我也会帮助叔叔。”
他所有的布局,在看到南初眼泪的那一刻,溃不成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一次失控还是在五年前,秦桑还在的时候。
南初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傅时聿给她道歉,她也不想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毕竟救父亲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吸了一下鼻子说:“安安的事我答应你,我会说服他去接受心理治疗。”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压在心口的大石头忽然消失了。
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有激动,有愧疚,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头。
他赶紧给助理打过去:“南初父亲的案子,我让你全力跟进,找最好的律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救出来。”
助理劝解道:“傅总,这件事涉及很多人,您不怕受到牵连吗?”
傅时聿平和的语气中透着威严:“你在教我做事?”
一句话吓得助理额头冒汗,赶紧说:“没有,我马上去安排。”
挂断电话,傅时聿又吩咐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
他语气温和看着南初:“你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救出你父亲,喝杯咖啡,消消气行吗?”
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南初没必要再冷脸。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等父亲从监狱出来,傅瑾安病情稳定以后,她就能离开。
只要在跟傅时聿接触中,小心一点就行。
南初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我刚才太着急,语气有点重,抱歉。”
傅时聿终于松了一口气:“你这是原谅我了?”
南初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傅时聿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傅瑾安打过去。
“收拾一下东西,跟你妈妈住几天。”
接到这个消息,傅瑾安整个人都要美疯了。
在床上又蹦又跳的。
傅时聿回到家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拉着行李箱在院子等着了。
看到傅时聿的车子,他立即飞奔过去。
仰着小脸冲他笑:“妈妈。”
傅时聿揉了几下他的头:“为了你,爸爸差点得罪你妈妈,走吧,去医院找他。”
等到傅时聿带着傅瑾安来到医院的时候,南母已经醒过来。
他很礼貌走过去,将一些补品放在桌子上,语气温和道:“阿姨,对不起,让您着急了,叔叔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帮他打官司,只是您不要再着急,免得南初担心。”
闻言,南母已经猜到怎么回事。
她泪眼汪汪看着南初,拉住她的手说说:“初初,是妈对不住你,不然你也......”
她想说要不是这件事,南初已经走了,这会已经逃离傅时聿掌心了。
可现在为了她父亲,又不得不留下来,还找傅时聿这个疯子帮忙。
南初担心傅时聿发现什么,立即打断母亲的话。
“妈,您好好养病,我会想办法把爸爸救出来,其余的事,您不要多想。”
她安慰一下母亲,又跟护工交代一番,然后走出病房。
拉过傅瑾安的行李说:“我先带他回家,心理医生那边,我听你安排。”
傅时聿点头:“好,我这边正好有个公寓,你和安安住进去,可以方便照顾阿姨,还可以方便带着安安治疗。”
听到这句话,南初身体里的每一个根神经好像被针刺到一样。
吓得她浑身一抖。
医院附近的公寓,不就是大学期间,她和傅时聿在一起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