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忌讳,谭府的厨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同喜连忙将桂花糕给撤了下去,黄氏自然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立马就派人寻上了同喜,问过了秦沅霜的一些喜恶,生怕又上了一些惹摄政王妃不喜的菜式了。
黄氏如此的有眼力见儿,回头同喜就将此事与秦沅霜说了。
秦沅霜望向黄氏,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了。
其他的夫人小姐虽然都想要攀附或是试探一下秦沅霜究竟是个什么脾性的人,毕竟他们以前也都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秦沅霜。
但与之真正有接触的人却不多。
可秦沅霜的态度冷冷淡淡的,倒是让不少的夫人有些望而却步了。
生怕没达成目的,反倒惹恼了摄政王妃可就不好了。
有些人转而投向了秦沫微,既然摄政王妃不敢贸然靠近,那么瞧着脾气秉性温和的燕王世子妃倒是可以靠近靠近。
就在所有人都心怀鬼胎的将注意力都落在秦沅霜和秦沫微姐妹二人身上的时候,谭府却出事儿了。
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正厅。
她额头上似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鲜血殷红一片,有些已经干涸了凝固在额头的伤口处。
而伤口上却还是有血在慢慢渗出来。
她一扑进了正厅,就气息奄奄,“夫人,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黄氏的脸瞬间就白了,在这么多人都在场的宴会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或是丑闻,只怕他们谭府的名声都得彻底败坏了。
她猛然起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的指挥着下人。
“去请大夫来,你们几个,仔细的问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罢,她又指着几个下人,“你们几个,循着这位姑娘过来的路线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她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了,可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黄氏的一只手微微颤抖着。
人若是真的在谭府出现了意外,只怕他们谭府背不起这个责任,再者,这么多的夫人小姐都在场,其中大半还都是些身份高贵的。
摄政王妃与燕王世子妃都在,这件事是注定瞒不下去了。
秦沅霜在这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要更为镇定,她端着茶杯,时不时的啜饮一小口,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待到谭府的下人发觉不对立马来禀报的时候,黄氏听完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她这时候才出声,“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夫人不若说出来,也好让众人都帮忙出出主意。”
摄政王妃都开口了,黄氏便是想要瞒下去也是不能够了。
她嗫喏了一下,嘴巴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心一横,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出来。
“适才的丫鬟乃是京兆尹家的小姐,周婉婉,周小姐的贴身侍女,而她之所以会受伤严重,乃是为了护主,而周小姐乃在花房时,遇上了武安侯世子,二人……”
话没有说完,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武安侯世子可是声名在外的花公子,整日里都泡在花楼之中,还曾有过抢占民女的事情发生。
可武安侯乃是皇室中人,武安侯年迈,论辈分,他还是摄政王的叔叔,而武安侯世子,乃是武安侯的孙子。
武安侯中年得一子,然其子身体病弱,给武安侯留下一个子嗣后便撒手人寰了。
故而武安侯对着世子溺爱非常,早早的就请先帝将世子之位留给了他,却不想养出了这么一个废物来。
秦沅霜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周小姐的情况如何了?”
“周小姐不小心落水了,已经请了大夫在救治了。”黄氏被嬷嬷扶着,强撑了起来。
现在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摄政王妃等人坐镇呢,她便是撑也得撑着将事情都解决妥当了才行。
黄氏这话说的聪明,并未明说周婉婉落水到底是不是因为武安侯世子,也没说她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可在场的一众人却还是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因武安侯世子的身份,无人敢直接挑破。
倒是秦沅霜是个不怕得罪人的,她直接将话给说得明白了,“周小姐既然生死未卜,咱们不若也去瞧瞧情况吧。”
此话一出,一众人便呼啦啦的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秦沅霜在起身的时候,就已经让春雨去请姜太医来了。
待到了门口,便听着大夫的话,说周婉婉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了。
黄氏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这武安侯世子是她们谭家得罪不起的,可京兆尹也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京兆尹没了女儿,若是不敢向武安侯讨要一个说法,自然会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他们的头上,到时候,谭府才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秦沫微见皇室的脸色极为不好看,站出来说话。
“谭夫人,事情尚未定论,您也不必要着急了,周小姐定是能吉人自有天相的。”
听到秦沫微这话,黄氏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握着秦沫微的手,点了点头。
“世子妃所言极是,周小姐定能逢凶化吉的。”
倒是秦沅霜瞧着黄氏的动作时,有些微的诧异,按照此前黄氏的动作和一些做派来瞧,她虽然没见识过太多的大场面。
可也是个聪明精明的女子,方才虽有些怕了,可也没有因为此事而怕得慌张到没有了主意了。
现在她却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攀附着秦沫微的模样,倒像是在演戏一般。
这件事到这个时候,越发的有趣了起来,秦沅霜一直没有开口,就这么等着看他们演戏。
也渐渐有了想法了,看来这周小姐一事,恐是有人故意为之了,但这人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向来很快也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