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风云斓跟秦沅霜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王妃,奴婢有事相商,请王妃屏退左右。”伤势大好,能下地自由活动的同喜找上秦沅霜。
秦沅霜被风云斓救起时已经陷入昏迷,之后便是反反复复的争端,无暇顾及道阁与那群蒙面人的事,只以为他们都逃走了。
唯有同喜清醒的知道,风云斓把所有人都送到府衙,交由府尹审讯,府尹为人正直,应当不会动用私刑,道阁众人没有性命之忧。
可道阁刚出事,众长老就进了监狱,传出去,道阁的名声别想要了,没准还会遭到江湖门派的打压,同喜觉得秦沅霜有必要知道此事,于是赶紧来告诉她。
“此事交给我处理,你先下去休息,眼下最重要的事你的身体,你得抓紧时间好起来,我这儿离不开你。”秦沅霜牵着同喜的手,主仆两人互诉衷肠,把对方搞得双目通红,眼泪汪汪。
送走同喜,秦沅霜唤来春雨,春雨就在旁边,两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都不用秦沅霜说,立即为她打理起妆容。
秦沅霜的身子在不间断的调养下恢复得七七八八,脸上无肉,但气色好了许多,上完脂粉,看着也有个人样。
往日的衣裳不能再穿,春雨拿出刚送来的衣裙,衣裙料子比较厚重,穿多了有些累人,胜在保暖,衣裙上身,秦沅霜感觉舒坦了不少。
春雨带着她到风云斓书房外,正好遇到裴寂,裴寂竟出言嘲讽。
“王妃瞒我们,瞒得好苦啊。”
“抱歉。”秦沅霜知道裴寂以前没少在风云斓跟前帮她说话,这次的事她确实有错,也就不计较他以下犯上,还真诚的给他道歉。
裴寂被秦沅霜的真诚给打败了,他好心提醒道:“属下经常跟在王爷身边,了解王妃的脾性,但王爷麾下,许多人因此事对您不满,您要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秦沅霜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心里已有准备,“王爷可在书房?我有事寻他。”
“您请。”裴寂推开门,秦沅霜一眼就看到正埋头处理文案的风云斓,她挥手将春雨等人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进去。
“妾身见过王爷。”
“病了一场,倒是懂规矩多了,去哪儿坐着吧。”听到声音,风云斓抬头,看着离他不远的椅子打趣到。
“妾身的规矩向来不错,只是王爷不常关注妾身,自然不觉妾身的规矩有多好。”秦沅霜说着,似有股怨气溢出。
风云斓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你来寻我,可有要事?”
“妾身来问道阁与那群蒙面人的事,王爷能否告知妾身?”秦沅霜目露恳求,风云斓沉吟片刻,从书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折中取出一份递给秦沅霜。
“此乃府尹递交的口录,你且看看。”
秦沅霜接过奏折,仔细审阅,奏折里大多都是道阁众人口诉的话,跟蒙面人有关的情报极少,当看到蒙面人全数服毒自尽时,秦沅霜想起曾在蒙面人身上感受到的异样,开口问风云斓。
“王爷可知城中谁有能力豢养死士?”
“律法规定,除皇上外,任何人都不能养私兵,何况是死士。”风云斓停顿一会儿问,“你认为蒙面人是死士?”
“为了不暴露幕后主使的身份,在重刑之前服药自尽,应当是死士的手段,至于蒙面人是否是死士,妾身不敢妄语。”秦沅霜嘴上说着拿不准,心里已经认定了。
而且,这群蒙面人不是普通死士,他们出自军营,受过系统训练,能力比普通死士强了不知多少,幕后之人说舍就舍,可见他手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人。
在皇城内,有一队不知实力的暗隐军团,传出去,必然惹得人心惶惶,风云斓、秦沅霜都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不是府尹解决得了的。
风云斓急忙将裴寂叫进屋,交代:“去把蒙面人的尸体带到军营,交给军医验尸,我要知道他们来自那里,切记,此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属下明白。”
“等等。”秦沅霜叫住裴寂,问风云斓,“王爷,道阁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理?”
“蒙面人跟他们无关,你把他们领走,不过暂时不能离开皇城。”风云斓惦记着蒙面人的身份,没空搭理江湖斗争。
把他们留着,原是想威胁秦沅霜,如今不需要了,把他们关府衙里纯粹是浪费资源,府尹早就不想他们继续呆着,上了好几份折子,如今也算让他如愿了。
“多谢王爷。”秦沅霜没想到风云斓这么好说话,瞬间开心不已,不顾身体虚弱,硬要跟裴寂一起去府衙。
到了门外,秦沅霜先换装,让裴寂将她放下马车,待裴寂进府衙,道阁的人陆续出来,秦沅霜才从暗处现身。
“阁主。”
秦沅霜裹着斗篷,众人不知她的伤势如何,担忧的询问:“阁主被摄政王带走,可有好生养伤?”
“已无大碍,先回道阁,我有事与诸位商量。”秦沅霜寻了几辆马车,上了车,众人才看到秦沅霜如今的面容。
瞬间愣在原地,许久才找回声音道:“阁主伤得如此重,不该来接我们。”
“说得哪里话,诸位都是道阁的顶梁柱,又是因为我,诸位才在府衙受了多日的罪,我是来给诸位赔罪的,还请诸位莫怪。”秦沅霜顶着枯槁的面容,给众人作揖赔罪,把身段压得极低。
众人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见状更是没了芥蒂,纷纷上手去扶秦沅霜,表达自己的忠诚,一行人愉快的回到道阁。
留守道阁的几位长老出来迎接,见到秦沅霜也是一愣,从秦沅霜身后的长老口中得知了发生的事,均表示要查到幕后主使,让他付出代价。
众长老干劲满满,秦沅霜趁机提出:“周阁主被幕后主使所擒,如今对方的玄门高手已死,正是我们解救周阁主的好时机,诸位,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属下愿意。”
秦沅霜撑着身子布下阵法,没有老者的阻拦,这次布阵轻松了许多,但还是牵扯到她的内伤,布完阵,秦沅霜就瘫软在一旁,缓了许久才动嘴让众长老拿着物件入阵。
阵法猛地发出几道金光,在空中融成星象图,秦沅霜将它拓写在纸上,众长老收了阵,秦沅霜将纸交给研究星象的长老。
长老将星象图转写成路线图,指着某山谷说:“找到了,周阁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