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也该敲打敲打了。”他一句话,裴寂当下便下去办了。
这些小丫鬟一个个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若不再敲打敲打,这类情况还不知道会发生几回呢,风云斓可不想再处理这事儿了。
刘管事在得了裴寂的提醒之后,立马就着手对手底下的人都一一敲打了一遍,尤其是一些平日里便心思颇为活络的丫鬟,专程亲自敲打了一遍。
而府上突然没了一个人,下人们心中都心知肚明了,却也没人将此事拿到秦沅霜的跟前去说。
甚至于整个拢翠殿的人都不知晓此事,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春雨惯来是个会打听的,她是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个,她私下与好几个嬷嬷试探了一番,却没得到什么答案。
便越发觉着好似有什么问题了。
这一日,她伺候秦沅霜的时候,无意提及了此事,正琢磨着为风云斓绣一件里衣的秦沅霜,听到春雨说了此事,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府上辞退了人或是新添几个人不是挺正常的吗?”她就好似寻常与春雨唠嗑一般。
春雨,同喜在她身边都伺候惯了,也知道她并不在意这些身份尊卑什么的,说话自然也随意了些。
“王妃,可这几日府上的气氛真的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咱们拢翠殿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其他地方,下人们之间的氛围真的不太一样。”
春雨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她是当真察觉到不对劲了。
同喜帮秦沅霜分线,笑着接话,“你啊,就是太敏·感了,要真是有了什么事情,刘管事还不得到王妃面前来汇报啊?”
“好像是这个道理。”春雨也觉同喜此话说的有道理。
她搬来板凳,坐在同喜的身侧,便往炉子里开始添炭火了。
这件事就此便无人再提了,好似不过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而摄政王府内的下人们之间,渐渐的也就无人会刻意记起此事了。
那小丫鬟的蓄意勾引,就好似随着时间,而不复存在了一般。
秦沅霜与风云斓二人的关系,随着二人彼此都刻意的靠近与维持,倒是显得亲近了不少,京中也渐渐有了流言。
说是摄政王对王妃宠溺异常,有时候,好些官员大臣都会在秦侯面前故意打趣或是庆贺。
说秦侯养了一个好女儿,成了摄政王妃,还甚是得摄政王的疼宠,偌大的王府,只她一人,后院如同虚设,一个侍妾都没有。
秦侯每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中的情绪总是异常的复杂。
一个他此前压根就不重视的女儿,如今得了这般大的造化了,偏生这女婿还不是他钟意的,甚至与他还是死对头。
他没有半点为秦沅霜高兴的意思,甚至于好些时候,还有些怨恨,怨恨怎么是秦沅霜得了这般的造化了。
而这些消息自然也都传到了秦沫微的耳朵里了,她身为燕王世子妃,看似风光,可她一心只想与秦沅霜比较。
现下瞧着秦沅霜的日子好过了,她心里就有些耐不住了。
这一日,因着林阁老家中的儿媳妇,专程筹备了一次马球赛,自从知道这帖子递到了摄政王府之后,秦沫微的眼睛便一直盯着摄政王府。
就为了能见秦沅霜一次,此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将秦沅霜又给得罪了,她好几次递帖子想要去摄政王府,都被拒了。
好在秦沅霜此后也都不曾出王府,才勉强没有让秦沫微的脸面丢在地上。
现在可算是有了机会又能见着秦沅霜了,秦沫微自然是不肯放过的,她倒是想要瞧瞧,这秦沅霜的日子是否真的如流言中一般,过的如此的滋润。
而这些,秦沅霜自然是不清楚的,她之所以答应去林府的宴会,也不过是盯上了这林阁老的身份地位。
林阁老虽早已致仕,可他的门生却遍布朝堂之上,她也不奢望就一次宴会就能得了林阁老的青眼了。
可总也不能驳了林阁老媳妇的面子吧?
“王妃,绣娘特意为您制了一身骑马装,您要不试试吧?”自从知晓秦沅霜打算去拿马球赛之后,同喜和春雨就开始琢磨了起来。
为了能让秦沅霜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艳一把,他们可谓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
秦沅霜却全然不在意此事,“我去参加马球赛,又不上场,你们给我准备的这般的隆重,也没那个必要啊?”
她对于打马球,全然不通,虽说现在姑娘家也不似前朝那般的约束众多了,也能外出踏青,逛街,打马球了。
可秦沅霜乃是在乡野间长大的姑娘,哪有功夫接触马球?
便是骑马她都是前世在风云斓的指导下方才学了那么一点,现在若是真的让她上马打马球,那可真还是算了。
可同喜却不这样想,“王妃,您虽不去打马球,可也能好好打扮一番啊?您试试,这红色定然极衬您的肤色的。”
她本就皮肤白,穿上这一身正红的骑马装之后,便越发显得人英气精致了。
闹到最后,秦沅霜也只能听从了同喜和春雨的建议,带着这一身显眼的骑马装去参加了宴会。
只是,还没等到马球赛开始,在马场上遇着秦沫微的时候,就出现了争端了。
秦沫微好不容易瞧见了秦沅霜,自然是想着要到她跟前去炫耀一番,也好瞧瞧秦沅霜过的到底如何了。
瞧见秦沅霜一身素净的打扮与衣裳,便是首饰也没有佩戴几个,秦沫微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了。
她直接凑到了秦沅霜的跟前,“听闻姐姐近日与王爷相敬如宾,怎地姐姐连几个首饰都舍不得戴啊?”
听着秦沫微口中明显幸灾乐祸的话,同喜和春雨心头火登时就起来了,可他们也不能绕过秦沅霜与秦沫微怼上。
只能憋着一股气了。
秦沅霜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倒是分了一个眼神给秦沫微,却并不在意她语气中的嘲笑和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