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上位的秦沫微,次日便随着秦侯的马车去了摄政王府,为勾引风云斓,她特意早起,妆容精致,衣裙亦是无一处不精致。
只可惜,入了摄政王府,本满怀期待能见到摄政王风云斓,却被管事告知,摄政王因政事繁忙,已入宫了。
甚感失落的秦沫微在听过秦侯声声句句的嘱咐,明显有些漫不经心的敷衍过后,便随着管事往秦沅霜的院子方向去了。
管事一路往前也将秦沅霜大致的情况与秦沫微言说了。
可秦沫微并非是真的来侍疾的,她到此最大的目的便是上位,替代秦沅霜成为摄政王妃。
虽与风行止存了情意,可她是个很现实实际的人,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了,加之素来与秦沅霜存的定要与她较量一二的心理,秦沫微不能接受秦沅霜过的比她好,地位比她高。
故而便是抛弃与风行止的那点子情意也无甚关系,尤其是在想到此前被欺负后,风行止撇清关系的态度,秦沫微便更不在意风行止会如何想了。
“管事,王爷的院子离我姐姐的院子远吗?”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好似她与秦沅霜的关系有多亲密一般。
管事很是恭敬的回了她的每个问题,但大多都是敷衍了过去,并未正面回复。
察觉到管事的防备,秦沫微仍不甘心,想收买管事,趁着拐角,无人注意的时候,直接往管事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小小敬意,还请管事笑纳。”
虽还没从管事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可秦沫微知晓,万不可得罪这位管事,能在摄政王府成为管事的人,绝非一般人。
她满脸含笑,望向管事的时候,眼中也带着些许的期盼。
哄骗男人,这件事她惯来就很擅长了,不过是哄哄这种人,都不消她花费多少的心思,不过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他为自己办事了。
对自己尤为自信的秦沫微,压根想不到,当晚管事便将她一应的反应动作,打听王爷与王妃之间相处的每一件事儿都详尽的与风云斓汇报清楚了。
彼时的她,瞧着管事手中掂了掂荷包的分量后,满脸笑意的收进了袖口中,再对上秦沫微时,他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误以为从管事处套到了有用消息的秦沫微,在入了秦沅霜院子后,还不忘给其他下人都打赏了一番。
仍在房间内照料秦沅霜的同喜,听着丫鬟春雨慌里慌张的入了内,“同喜姐姐,王妃母家的秦小姐已经到了。”
“着什么急。”知秦沅霜与秦沫微不对付的同喜,自是与秦沅霜同仇敌忾。
她本就对让秦沫微来侍疾一事颇有微词,可碍于是王爷发的话,她便是有不满也只能接受了。
可秦沫微既然到了摄政王府,就应守摄政王府的规矩,这是一个好好磋磨她的机会,同喜心中早就有了筹谋。
既然秦沅霜躺在榻上,她秦沫微也别想好过,更别想借着秦沅霜来全了自己的名声。
待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同喜这才起身准备往院子里去,不想秦沫微已然很是自来熟的进来了。
“同喜姐姐,这几日辛苦你照顾我姐姐了,瞧你一脸疲惫,这几日定是没有休息好吧,万事都需你操心,也不知我这个姐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待她好起来你才能好好休息休息。”
秦沫微这话说的,乍一听好似听漂亮的,实则句句都在挑拨秦沅霜与同喜之间的关系。
将同喜近日没休息好的缘故都归咎成了是秦沅霜的过错,而她则装好人似的来关切同喜。
同喜冷眼瞥了她一眼,压根没将她这低劣的手段放在眼里。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虽瞧不上秦沫微的手段,可同喜也知她定会想方设法的揪出秦沅霜的错处来,故而在对上她的时候,态度很是恭敬,礼仪也是行得很是到位。
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虽秦沫微在同喜等人行礼的时候,便屈身想要扶住他们,可早被同喜敲打过的丫鬟小厮们,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秦沫微自然知晓这是同喜给她的一个下马威,也是在告诉她,她在这院子里说不上话,也没人会听她的。
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倘若他们知晓有利可图,还会如同喜所愿,什么都顺着她的心思来吗?
在苏姨娘的教导下,秦沫微对于人心和利益一事向来了解的很是分明,也知晓御下的手段应当如何。
恩威并施,收拢人心,这都是苏姨娘拿手的,否则也不会偌大一个侯府,掌管中馈的权利曾全在苏姨娘的手中了。
秦沫微眼睛一转,已然放弃了拉拢同喜了,她既然是秦沅霜的大丫鬟,想来想要拉拢必不容易,而背主的人她也不敢用。
既如此,还不如早些上位,直接将同喜给踩在脚下,来的更为快捷。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博得她的好名声,秦沫微脸上挂着得体温和的笑意,“快带我去瞧瞧姐姐如今的情况,听说姐姐的情况不太好,你们也是的,怎么不早些派人通报侯府呢!”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好似她是真的有多么担忧秦沅霜的安危一般。
同喜虽看不惯她的这番做派,却也只能引着她去见了秦沅霜。
待瞧见秦沅霜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因为长时间的高热导致的缺水,她脸上的皮肤都微微有些干了。
连带着嘴唇都已经开始起皮了。
真真是叫人看了一眼,就莫名生了嫌弃。
秦沫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却极快变脸,换成了一脸的担忧模样挤到了最前面。
坐在床边,抬手轻抚秦沅霜的脸,眸中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眼泪,似泣将泣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惜。
只可惜,她这做派压根就是做给瞎子看的,屋内一众下人头也没抬,自然也不会去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