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妃。”秦沫微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不能表现出丝毫来,她屈身将礼行完之后,便退到了风行止的身后,不再开口了。
第一次瞧见秦沅霜摆摄政王妃架子的风行止,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起来。
“有些紧要的事情,不知能否与王妃单独聊聊?”因心中别扭,风行止提及“王妃”二字的时候,声音都加重了几分。
秦沅霜一挑眉,立马就猜出他想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以为她是生气了,想要私下哄哄她,让她继续死心塌地的喜欢他。
帮他在风云斓身边做眼线,最后在利用她,成功扳倒风云斓罢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一遭的秦沅霜,已然不想与风行止继续演戏了。
“有何重要的事情,世子尽可直说,这些人都乃本王妃的心腹之人,不会泄露丝毫出去的。”她懒懒的撑着下巴,整个人都很是慵懒的感觉。
可她周身的气势却与此前截然不同了,她就这般没正形的坐着,可风行止和秦沫微都不敢小瞧了她。
风行止欲言又止,好几次张嘴,却一时不知当如何称呼秦沅霜了,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王妃,你我与沫微此前关系不错,而今王妃怎地与沫微生分了?”
他故意拿秦沅霜和秦沫微之间的关系来说事,可谁都知道她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没亲近过,这话无非就是指桑骂槐,说秦沅霜怎么与他风行止生分了。
秦沅霜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待收敛好脸上嗤笑不屑的表情后,这才轻咳了一声。
“世子,本王妃此前不懂事做了一些不懂事的事儿,还请世子不必再提了。”无非就是她此前眼瞎罢了。
现在他一直拿此前的事情出来说项,不就是故意膈应她与风云斓吗?
这人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无非她是否愿意与风行止继续此前亲近的态度,为他做事,风云斓只要听闻了他说的这些话,心里都注定会有一根刺在心头。
而她无论是选择跟谁,都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若风云斓当真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意,只怕现在坐在摄政王妃位置上的就不是秦沅霜了。
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婚后还与婚前暧昧的男子纠缠不清的?
想到此后,秦沅霜却是丝毫的情面都不留了,“世子若是一直想要拿从前的那点子情分来说,那不若本王妃送世子去摄政王面前说道个清楚,分辨个明白出来?”
她直接就将风云斓给搬了出来,若是风行止这时候还不死心的话,那她也就敬佩风行止是一个汉子了。
可风行止在听到这话后,明显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望向秦沅霜的眼睛中满是震惊和不理解。
“霜儿——”他这话一出口,便被同喜厉声打断了。
“燕王世子,还请自重,摄政王妃的名讳也是您可以随便称呼的吗?”同喜被风行止这一行径给气的不行了。
王妃和王爷之间本就有不少的误会,现在这人还插在中间,若是王爷和王妃之间始终没有说明白,关系如此冷淡,便都是因为风行止的种种作为和行径了。
同喜一股脑的将所有的责任都给推到了风行止的头上,在她看来,秦沅霜不会有任何的错,而王爷也只是因为这些事儿而误会了王妃。
那么一切的罪恶源头便是风行止等人了。
故而同喜看向风行止的眼神都满是厌恶和不喜,风行止在对上同喜眸中复杂厌恶的情绪后,差点瞬间就炸了。
一个区区下人,就敢下他的脸面了。
他正欲对同喜发难的时候,秦沅霜率先开口发难,“燕王世子,本王妃因你是燕王世子故而敬重几分,可若是世子对本王妃也无丝毫的敬重,本王妃也不介意将此事捅到朝堂之上,让御史大人们来评判评判。”
御史大人们本就是常年盯着皇室中人的短处,一旦有任何的问题,便会遭到他们的弹劾。
他们多是清高的文人,死谏也是曾有的事情,故而朝堂上的人没人想要真的招惹上这群人。
风行止也不例外。
秦沅霜此话一出,风行止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带着几分阴狠的眼神望向秦沅霜,可秦沅霜却丝毫不惧。
这人如今尚未学会完全蛰伏,倒是被这么一刺激就暴露了些许本来面目了。
以前她怎么就一点都不曾察觉呢?
秦沅霜反思自己。
她眸中满是探究和戏谑的神色,风行止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连忙将眼中的不满和阴狠的表情给收了回去。
一收一放,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秦沅霜就此目睹了风行止变脸的速度,心中暗暗称奇。
也难怪这人能一直蛰伏在暗处了,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他风行止对权利一事并不感兴趣,最后成为后起之秀,还利用秦沅霜将风云斓给扳倒。
最后顺利的坐上了那个位置。
秦沅霜的记忆被一点一点的拉远了,前世最后身体和心理所遭受的那些疼痛,好似在这一瞬间又让她重新经历了一遍。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风行止有些看不透了。
“此次贸然前来,若是打扰到摄政王妃了,还请王妃见谅。”风行止在秦沅霜这里彻底留了脸面,也待不下去了。
一挥衣袖,便直接带着人离开了,因为对秦沅霜的看不上和种种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风行止对秦沅霜说话时,好似恭敬,实则礼数都没尽到。
而秦沫微一时间有些跟不上他们之间发生的速度了,就听见风行止要离开了,她扭头看了秦沅霜一眼,对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有好些事情想要试探一二,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与秦沅霜待在一处了。
连忙跟上了风行止的脚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宽慰风行止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