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火很快便被熄灭了,刘管事来禀时,秦沅霜端着摄政王妃的架势,端坐在亭子内。
“禀王妃,火已经灭了,至于起火的原因,老奴尚在调查之中。”想要立马将原委调查清楚,并非是一件易事,刘管事本想让秦沅霜回拢翠殿等消息。
不待他开口,秦沅霜就好似猜出了刘管事想说什么了,率先开口,“既然还在调查,那本王妃便在此侯着,这件事的原委定是要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行。”
这院落的位置,距离拢翠殿不远,距离风云斓的书房的位置也是极为特殊,虽有一定的距离,却能在楼上遥遥望见书房的位置。
故而秦沅霜便更上心了几分。
若只是一个意外,那便也罢了,可若是是有人故意为之,定是要查的清清楚楚才好。
“是,老奴知晓了。”刘管事抬眼对上了秦沅霜的眼神,立马就明白了,她定然已经心中有数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就退下去亲自审问事发时,在院子里的下人们了。
不过半个时辰,刘管事就带着人折返了回来,“回禀王妃,此次走水,非人力故意为之,乃因一个小丫鬟生了不适,在密闭的空间内昏倒,撞到了烛火方才导致了火灾。”
而后,刘管事将他审问的一众下人都给带了上来,让他们一一与秦沅霜都汇报了一遍,每个人的证词和言论上都是对的上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丫鬟,撞倒了烛火,离得又太近了,并未被救出来。
听到后面,得知那小丫鬟的尸骨都已然不成样子了,秦沅霜叹了一口气,“刘管事,抚恤的事儿劳烦您多操心一些了。”
“毕竟是人家辛苦养大的姑娘,若是家中有什么困难的,平日里也多关照几分吧。”秦沅霜向来是不吝于向这些下人们散发善意,施以帮助的。
而她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下人听了后,原本惴惴不安,担忧会因此事而被牵连的他们,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秦沅霜略微思索了一下,再度开口,“今日帮着灭火的人,该赏的也都赏半个月的例银吧!”她对于这些下人出售大方了,下人才会忠心耿耿。
有了盼头,主家好伺候,这样的人才不容易生了歪心思。
刘管事一一应了下去,只是在一众下人都下去之后,秦沅霜这才突然开口,而刘管事许是早料到了她还有别的吩咐,一见她的动作,便让秦沅霜的方向靠了几步。
便听见秦沅霜说,“刘管事,去安抚着小丫鬟的家人的时候,也顺带查查,小丫鬟突然的昏迷碰倒烛火,其中究竟是否另有隐情。”
她心中隐隐觉着此事绝不像表面上看着这般简单。
刘管事一点头,“老奴知道了,若是有什么发现,老奴再通报与王妃。”
“辛苦了。”秦沅霜点了点头,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并未继续在亭子里侯着了,原本还想去寻摄政王言说个清楚明白。
可如今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也不见摄政王派人来问上一问,想来是真的不在王府了。
在临走的时候,秦沅霜还交代了一句,“王爷回来了派人通报一声,本宫有些事情需要向王爷禀明。”
具体是什么事情,秦沅霜没有明说,自然也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来问个清楚了。
兜兜转转在曲折的廊桥上绕了好大一圈,秦沅霜才终于在同喜的搀扶下回了拢翠殿,不待坐下,秦沅霜就小声的抱怨了起来。
“偌大一个王府,竟是连一架步辇也不舍得准备,每天这么走下去,腿都得废了。”
“王妃,这步辇用在府上,反倒是不合时宜的。”同喜早就习惯了秦沅霜想一出是一出了,她也不过就是顺嘴吐槽一句,并无其他意思。
只隔墙有耳,若是有些话让宫里的那两位听到了可就不好了,同喜小声的提醒了一下。
秦沅霜撇撇嘴,知道同喜说的乃是事实,宫里的那位,虽没有多少的脑子,可是帝王的多疑却是继承得十成十的。
若是在这些小事上让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便麻烦了。
因走水一事,秦沅霜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回了拢翠殿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同喜为她妥帖的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从殿内退了出去,今日守夜的乃是春雨,同喜尤不放心,小声的叮嘱了不少事儿,在春雨的再三确保下,这才有些不放心的回了下人房了。
可到了半夜,拢翠殿内竟是突然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摄政王到了,摄政王归来的时候,已经近亥时了,刘管事在风云斓一回来的时候,便将今日府内发生的一切都一一详尽的与风云斓汇报了一遍。
走水,调查其中原委,王妃说有事要与王爷禀明,全都一字不落的禀明了。
摄政王听完后,却是不顾时辰已经不早了,转头就往拢翠殿的方向来了。
刘管事自然先派了人往拢翠殿来通报了一声,春雨着急忙慌的入了殿内,将已经陷入沉睡的秦沅霜给唤醒了。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拢翠殿,便再度热闹了起来,秦沅霜强撑着精神,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听见殿门口通报的声音了。
春雨扯过屏风上的斗篷,直接兜头罩了下来,将只着了一身里衣的秦沅霜给罩住了,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
“好春雨,你知道王爷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秦沅霜到现在脑子还有些迷糊,自然也没想起来她此前交代了刘管事的那些话了。
春雨正欲开口,摄政王便已经到了。
她只能退步到了秦沅霜的身后,扶着秦沅霜下地给摄政王行礼,风云斓一把就拉住了正准备行礼的秦沅霜。
“这些虚礼便不必了,日后私下里,王妃也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了。”他这是说,私下里,秦沅霜都不必对着他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