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小皇帝整个人的兴头被这话瞬间给打了下去了,也不敢再随意的插话了。
风云斓由裴寂推着,出了殿,风行止立在原处,左右为难,不知道当不当追上去。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裴寂出言提醒了,“燕王世子,我们王爷有些话想要与您说说。”
风行止闹不明白风云斓到底想要做什么,从他适才开口说的那句话开始,他就觉着,风云斓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似有些奇奇怪怪的,只是他也不便明说出来。
抿了抿唇,唇绷直成了一条线,脸色并不算好看。
虽觉有问题,却也只能抬脚跟上风云斓的动作了。
一直到了御花园的一个亭子处,裴寂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转而将风云斓推入了亭子中,风行止跟了上去。
亭子内摆着一副棋局,不待风行止想明白,风云斓就开口了,“这是一盘残局,不若破解试试?”
他突然这么开口,风行止便是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残局。
黑子已经被困入局中了,白子潜移默化的进入了黑子的内部,而破局,便需要破的是黑子的困局。
风行止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风云斓也并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风行止的好消息。
大概过了快两刻钟了,风行止终于捻起一颗黑子,慎重的落在了棋局之上,黑子瞬间就活了起来,只这到底能活多久,尚未可知了。
“你下棋是随谁学的?棋技倒是很不错。”风云斓这句夸赞的话说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反倒让风行止后背一凉,有些不知道风云斓这话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做什么了。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了,“学下棋乃是随父王所学的,在摄政王面前班门弄斧了。”
“燕王世子倒也不必如此谦虚。”风云斓抬手便将整盘棋局都给搅乱了,而后也并未再多言什么了。
“时辰不早了,燕王世子既然已经求得赐婚了,也当回去早些准备婚事了。”
这么一番下来,出宫路上的风行止,思索了半晌,也还是闹不明白,风云斓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紧皱着眉头去了侯府,将这件事告知了秦侯后,秦侯虽觉着奇怪,却也劝慰他不必多想。
许是摄政王心血来潮罢了。
因着实在想不明白,风行止也不再多想了,将求来的赐婚的旨意与秦侯看了之后,秦侯当晚便将秦沫微的禁足给解了。
而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一套的流程下来,本该花费一段不短的时间的,可是风行止和秦侯二人好似很着急一般。
这些流程不过十日,竟都走完了。
好在有赐婚的旨意在,加之算命的日子算下来,二人的婚事竟就定在了下月初七了。
而秦沅霜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倒是丰富多彩了起来。
同喜有些闹不明白了,“王妃,您说这他们将流程走的这般的着急,这不是等着让人在背后说呢嘛?”
将话柄留了出来,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沅霜却并不觉着太意外,“他们若不如此,便没有人议论了吗?”她一句反问,倒是让同喜有些恍然大悟了。
“再说了,皇帝都已经赐婚了,便是再有什么闲话,也无人敢在明面上讨论了。”毕竟这门婚事是皇帝都允准的。
他们可万万不敢打了皇帝的脸的。
“竟是如此。”同喜点了点头,明白了。
“同喜,收拾收拾,咱们也该准备回府了!”秦沅霜突然扔出这么一句话,同喜下意识的答应了下来后,待秦沅霜转身回了房内后,这才意识过来,她方才说的是什么。
“王妃,你方才是说的咱们要准备回王府了吗?”
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秦沅霜扭头看了过来,满脸的无奈,“是,收拾收拾,就这两日,咱们便准备打道回府吧。”
在这侯府待的时日也已经够多了,秦沫微和风行止的婚事都已经定了下来了,她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了。
侯府这一池水,也已经被搅乱了,她将风行止与秦沫微之间的关系直接推到了这一步。
与前世已然发生了变化了,只是不知道这风行止是否还会如前世一般对秦沫微百般疼宠了。
这一点,秦沅霜等着看好戏呢。
而秦沅霜即将回王府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秦侯和侯夫人的耳中,侯府上上下下也都很快便得了消息了。
秦沫微在知晓秦沅霜要回府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她这个时候回去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秦沅霜与秦沫微关系不和吗?
否则怎么早不离开,晚不离开的,偏生在她与风行止的婚事订下来的时候就要离开了。
秦沫微抓着嫁衣的手攥的极紧,珍珠立在秦沫微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这嫁衣可是您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婚礼将近了,嫁衣可万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了。”
经珍珠的提醒,秦沫微这才松开了手。
她有些怔愣的模样,“珍珠,你说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偏要在这个时候打我的脸。”
珍珠心里念苦,脸上却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小姐,许是您多想了,若是她还在的话,到时候婚礼当日,指不定还要怎么抢走小姐您的风头了,现在她走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这样一来您的婚礼不必被她抢了风头,二来,趁着她不在了,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与侯府之间的关系啊。”
她如此开导,秦沫微倒很快就从适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罢了,旁人知晓我与她关系不和,岂不是正好吗?免得被人说本小姐也沾染上了乡野气息了。”
秦沫微怔怔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