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整日混迹在皇城的各个街道上,为的就是搜寻长得好看,性子单纯的女子,再跟皇城里的地下势力合作将这些女子卖入花楼或是别的地方。
今日本应该是看中了薛如意,却不知为何是秦沅霜遭了殃。
薛如意在旁边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升起一股后怕,她从兄长处听说过花楼女子的遭遇,若她真被男人卖了,未来定会非常凄惨。
她松了口气,竟有些庆幸秦沅霜替她挡了灾,风云斓见她不知悔改还心生窃喜,脸上的神情再也挂不住了,想到秦沅霜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遭受着痛苦的虐待,风云斓恨不得把薛如意也给送进去。
“王爷!”裴寂小声提醒他要冷静,秦沅霜能靠的只有他一人,他若自乱阵脚,秦沅霜就真完了。
风云斓压下心里的怒火唤来府尹,“你把她送到大牢去,一日没找到王妃,她也别想出来。”
“下官明白。”
府尹立即去安排,还给她安排的是环境最差的房间。
没有床,只有一堆湿·润的稻草,还有巴掌大的老鼠四处游蹿,别说住在这里,她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可她没有选择,被衙役推进去的刹那,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引来旁边的人围观。
“都给我安生待着,要敢闹事,官爷手里的鞭子可不饶人。”衙役为震慑犯人,手持长鞭重重抽·打在薛如意所在的牢房门上。
听着就肉疼的声音让薛如意捂着嘴,连哭都不敢哭,衙役很满意薛如意的识趣,提点了她几句就走了。
薛如意在牢房里无声哭泣,看到老鼠、蟑螂也不敢出声,而被风云斓等人认为会被虐待的秦沅霜,此时正被绑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床上。
屋里点着能让人浑身无力的熏香,看样子抓她的人只想关着她,没打算对她做别的事。
秦沅霜对那人的身份很好奇,偷偷解开手上的绳子走到窗边,本想打探一下,不料发现这个宅子有些眼熟。
她沉默片刻推开门,入目果真是之前船帮老大关皇上的宅子。
这地儿不是被收了吗?秦沅霜疑惑的走在宅子里,一路上没遇到人,冷风吹着,让她觉得自己在鬼宅里。
好不容易听到点动静,她跑过去一看,却是只流浪猫打翻了瓦片,没别的办法,她尝试着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到最开始的屋子。
阵法?
秦沅霜明白周围为何没人了,阵法的运转她太熟悉了,只要分辨出这是哪一种,很快就能出去,犯人用这个来困她,简直是白给。
她很快找到一条不会变更的小路,路的前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塘,秦沅霜想都没想径直走过去,神奇的是她没有掉到水里,而是凭空浮在水面上。
波动的水面好似坚硬的土地,怎么蹦都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秦沅霜顺着这条路往外走,没一会儿遇到一大片竹林,她以为自己还在阵法里,直接撞了上去,不料竹林是真的,她的头被撞了个大包。
“原来你也有傻的时候。”竹林里传来男人的声音,秦沅霜警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郑见山探出头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沅霜惊讶道,“新年都没过完,船帮就开始干活了?”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郑见山解释,船帮老大突然下令让他来皇城,也没说什么原因,到了就有人把他领到这里还附赠个秦沅霜。
他也刚从屋子里出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沅霜依稀想起自己是被人绑到这里的,再加个郑见山……
她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最近船帮老大有没有对你动手?”秦沅霜仔细询问郑见山在船帮的情况。
自他回去后,船帮老大没对他下狠手却也没饶了他,经常安排些高危的活计,新年前他刚从边境回来,发现那边马贼泛滥,民不聊生,就想着调用那边的势力庇护百姓。
“我刚准备那样做,就被老大派到皇城来了。”郑见山回忆这段时间做的事,秦沅霜也说出自己的猜想。
她失踪的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等风云斓查到这里,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郑见山绑架了她,郑见山绝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城。
秦沅霜选择隐瞒阵法的事,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止两人设想的那样简单。
“要不我们赶紧逃出去?”郑见山的提议被秦沅霜否决。
“我能在这儿,肯定是船帮老大给你的考验,你活着出去,他能说你背叛船帮换取生存的机会,你还是死路一条。”秦沅霜只道幕后之人的心太狠。
她让郑见山回自己的房间待着,就当没遇到她,她会处理后面的事,郑见山回到房间,秦沅霜继续寻找蛛丝马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人的手法她曾见过。
快走到阵法中间时,她看到黑衣人站在前方,熟悉的衣物,熟悉的身形,但没有看到脸。
秦沅霜的心咯噔一跳,“你是黑衣人?不,黑衣人已经被我杀死了。”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贵族女子。”黑衣人开口了,露出低沉的声音。
一听是男人,秦沅霜松了口气,至少她能确定眼前这人不是黑衣人,只能算跟她一个组织的。
“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你把我抓到这儿来做什么?”秦沅霜打量着黑衣男人,似要透过层层布料窥探到他的真实面目。
“本来只是好奇什么人弄死了我的得力手下,没想到会有这般惊喜,你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对阵法颇有研究,考虑加入我们吗?我们能给你无上的荣耀。”
秦沅霜表示:“我脑子没问题,再不济也不会吃你画的饼。”
黑衣男人耸了耸肩,没有强求秦沅霜加入他们,只留下句:“我已经看清楚你的长相,你可以走了。”
“往哪儿走?”秦沅霜想说他有病,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点,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召唤出一个人偶,人偶扛着她就往宅子外走,还没有走到门口秦沅霜发现一丝不对。
“放我下来。”秦沅霜敲打人偶,明显这个人偶比黑衣人的聪明,它真的把秦沅霜放下了,秦沅霜看着在门外游荡的人小声嘟囔,“那不是刁蛮小姐身边的男人吗,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