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孙太医撑着被摔疼的腰,艰难的在长老的搀扶下起身,他的年纪在太医院里不算大,但跟在场的人比起来,他已经是个老爷子了。
秦沅霜注意到孙太医的脸色有点一言难尽,想起梦中被她推开的人说:“我只记得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说话,我觉得烦就把人推开了,那人不会是孙太医吧?”
疑惑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巫女、长老、柳儿都是一副不知作何解释的模样,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风云斓身上,风云斓却问起她对刚才那段时间的记忆来,秦沅霜懵懂的说出自己的梦。
闻言众人脸色微变,秦沅霜意识到她做梦这段时间一定出什么事了,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床上有血迹,虽然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还有些许残留,这预示着有人受伤了,她还是风云斓?
秦沅霜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外伤,她把目光转向风云斓,风云斓换了身衣服,脸色苍白,不像正常的模样,她确定是自己做了什么让风云斓受伤了。
她激动的爬向风云斓,“我到底做了什么?”
风云斓被她捏着胳膊,发出“嘶”的抽气声,听着就有些疼,秦沅霜不顾风云斓的阻拦,拉开他的衣袖看到他胳膊上缠着纱布的伤口,纱布上还有点点血迹。
“这是我干的?”秦沅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绪崩溃的松开风云斓的手,风云斓想抓住她却被她挣脱了。
她激动的质问:“你们还想瞒着我,我都做了什么?”
柳儿走到她身边,安抚道:“王爷也是为了你,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你不是我,怎知那样对我更好呢?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秦沅霜见她们欲言又止,猜到她做的事绝不简单,可能会直接摧毁她的理智,但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决定权交给风云斓,风云斓太了解秦沅霜了,知道不达到目的她不会善罢甘休,衡量完利弊,他决定把不再瞒她,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秦沅霜。
秦沅霜才知道同喜跟春雨都是被她所害,她还趁着众人熟睡要对风云斓痛下杀手,若不是风云斓反应及时,翻身躲过,那伤到的就不只是手臂了。
“不,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果真如柳儿说的那样,听完整件事,秦沅霜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她不理解为何自己会伤害身边的人,而且她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若是风云斓没及时发现,那春雨跟他是不是也要想同喜一样离她而去呢?秦沅霜失魂落魄的起身往屋外走。
风云斓追上去拉着她,却被她一把甩开,秦沅霜哽咽着说:“你让我单独静一静。”
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消化心里的情绪,风云斓仍有些担心她会做傻事,看到她水雾朦胧的眼睛,他就做不到挽留了。
风云斓看着秦沅霜离开,巫女、长老等人也追了上来,看到风云斓把秦沅霜放走还不赞同的说了他两句,但众人都相信秦沅霜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一定能走出这次阴霾。
能不能走出去,秦沅霜自己都不敢确定,她跑出暂时居住的府邸,游荡在无人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光亮的亭子里,亭子周围载种着梅花数,幽幽的香味摄人魂魄。
秦沅霜呆坐在亭子里,半点欣赏美景的心思都没有,整整呆坐了一个时辰,人都快冻僵硬了也不见她挪动一下。
这时有个老妇人提着灯笼,拿着火折子走进亭子,点燃亭子里的烛台,暖黄的光照在秦沅霜身上把老妇人下了一跳。
“哎呦喂,你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不回家,吓死老妇了。”
秦沅霜移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看着老妇人露出渗人的笑,老妇人吓得差点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你这小姑娘,坐在这儿干嘛?”
老妇人理了理衣裳,径直坐到秦沅霜身旁,秦沅霜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想要走却被老妇人抓住手腕。
老妇人看着瘦弱,手上的力气不小,抓得秦沅霜手疼,她用力挣扎着,老妇人的脸变得比她还狰狞。
“你是谁,想对我做什么?”秦沅霜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中带着点沙哑,一听就是刚哭过。
老妇人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秦沅霜憔悴的面容,秦沅霜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脚踹到老妇人肚子上,老妇人没防备住,被踹了个人仰马翻。
秦沅霜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妇人,“你就是黑衣人吧?是你给我催眠让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该死。”
她拽起老妇人的衣领,把她的脸勒得通红,老妇人笑着告诉她,“是你亲手杀了她们,同喜、春雨、风云斓,每个你重视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也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儿。”
“我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恨我?”秦沅霜不记得自己跟黑衣人有牵扯,更别说伤害她重要的人了,若她真做了那样的事,钱长老应该会阻止她才是。
秦沅霜百思不得其解,正要问被她伤害的人是谁,黑衣人捏着秦沅霜的手腕起身,将秦沅霜压在身下,逼她盯着她的眼睛,她要让秦沅霜大开杀戒。
“你们都去死吧。”
黑衣人明显已经魔怔了,秦沅霜挣扎不得,差点真被黑衣人如愿,好在风云斓及时出手,裴寂带人将亭子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倒要看看黑衣人如何逃脱。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黑衣人不相信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她盯着钱长老质问,“是不是你破了我的局?”
“不是。”钱长老告诉黑衣人,“师妹,你知道地位,我并不会催眠。”
“那是谁?”黑衣人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把蛊虫跟催眠都种在秦沅霜身上,众人只会关注致死的蛊虫不会想到催眠这一层但她还是失败了。
她抓住身边的秦沅霜,掏出把刀抵在她脖子上,“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