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审问不过两句,剩下两个活口却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死了。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给惊了一瞬,虽看多了此类情况,但他们也早有防备,将刺客口中的毒药都给清理干净了。
这突发的病症,倒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如何了?”风云斓也知晓手下人的手段,一只手搁在座椅上轻轻敲着,说话时声音好似带着些许的烦躁。
裴寂快速检查完毕后,只觉很是无能,“爷,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之处。”
“带下去好好查查。”风云斓不打算在此事上浪费太多时间,交代了这一句后,便由裴寂推着回了马车上。
秦沅霜因消耗了太多精血,此时已经沉沉睡去了。
坐在不远处的风云斓,看着她歪靠在同喜的肩头,小脸有些苍白,嘴唇都白了,有些担心。
“王妃情况如何?”虽担心,可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听不出丝毫关切之意。
同喜担心吵醒秦沅霜,声音很低,“回王爷的话,方才王妃曾醒来一会儿,与奴婢言说了两句便去休息了。”
风云斓微微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秦沅霜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闭目继续休息了。
裴寂等人快速将满地的狼藉与血迹清理干净,待清理结束后这才反身上了马车,驱车继续往蒿城的方向去了。
经这么一耽搁,他们到客栈时便已然晚了。
客栈中只一小二守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百无聊赖的用抹布擦着桌子。
听到外面马车的动静,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满脸堆笑,快步下了楼梯来到了客栈的门口,很是热情。
“不知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话音刚落,裴寂便推着风云斓下了马车,而精神仍不算清醒的秦沅霜被他抱在怀里。
小二瞬间就明白了,手帕往肩上一搭,直接迎上了一看就是老板的风云斓。
这通身的气派便是见过了来来往往不少人的小二都叹为观止,“客官,本店上好的客房还有几间,不知道您是要几间啊?”
“都要了。”风云斓倒不曾开口,跟在他身后的裴寂接过了小二的话,说罢便掏钱将一大锭银子扔给了小二。
“准备热水,越多越好,再准备些清淡简单的吃食,动作麻利些。”
“诶,好嘞。”收到银两的小二,脸上的笑意更盛,先是将他们引导着去了上好的客房,便马不停蹄地让人去准备吃食和热水了。
因客人的出手阔绰,客栈老板也被惊动了,亲自带着人上楼送了吃食和热水。
却并未见到正主,只在门口将东西递给了同喜与裴寂,便被裴寂给打发走了。
在老板兴师动众带着一波人来送东西时,撑着一只手歪坐在桌前的秦沅霜,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她已然累得不行了。
适才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旁的了,这才动了精血导致现在精神不佳。
“勉强用些吧。”风云斓将吃食往她面前推了推,脸上虽无甚多余的担忧的神情,可还是暴露了他对秦沅霜的担忧与关切。
秦沅霜本下意识想拒绝,却在对上他眸中的关切时,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强撑着精神,勉强用了一些吃食。
这才倒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风云斓见她睡去了,留下同喜在房内伺候,又安排了好些侍卫在门口轮班守着,这才放心回了他的房间。
窗外的虫鸣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倒显得这个夜晚越发的宁静了。
同喜趴在床边,因担心秦沅霜半夜醒来,片刻都不敢离开。
只到了深夜,同喜也渐渐有些撑不住了,靠在床边沉沉的睡去。
就在这样好似万籁俱静的夜里,客栈外的时空好似被人撕·裂了一般,一个艳鬼被放了出来。
艳鬼直接扑向客栈的方向,客栈里满是人的精气,她只需吸了几个男人的精气神,便能功力大涨。
而客栈中男人的气息很是浓郁,她的修为已然很强了,自也没有丝毫畏惧,只简单的伪装了一下,便径直入了客栈。
却在踏入客栈的一瞬,发现客栈内竟然设置了一个阵法,她勉力对抗,好在这阵法好似并无伤人的意图。
艳鬼被狠狠抛了出来,抬手捂着被划伤的胳膊,摇身一变,恢复了她的本体,她能否更上一层楼,就看近日了。
可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她冒险多次跳入阵法之中,渐渐发现了阵法中的漏洞,最后顺利逃脱了阵法,继续往客栈的深处去了。
一处不知名的山洞中,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端坐其中,闭着眼睛,却好似仍有一双眼睛一般,流星划过,也有所察觉。
片刻后,才启唇,“天色晚,艳鬼现,一团迷雾。”
说罢,他起身一甩衣袖,便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而就在此时,艳鬼也已顺利的上楼,准备潜入风云斓的房间,却发现隔壁房间内好似有更为诱人的香味,正吸引着她。
她心下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绕开风云斓的房间,直奔秦沅霜的房间去了。
一团黑雾袭来,守夜的几个侍卫便应声倒地,再无任何动静了。
艳鬼入了房内,发现床榻上不过一个女子,床边趴着一个丫鬟,有些诧异,她存世多年,从未感觉错过。
这里应当是有一个精气神和阳气都十足的男子才是。
她有些不甘心的四处张望了一圈,想要将那香味的来源寻出来,越是以功力去感受,越感觉到不对。
最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确认了,这个躺在床上,模样乖巧的小姑娘,好似并不是一个寻常人。
瞧她一脸的柔弱,艳鬼心中感慨了一声,却丝毫怜悯都没有,抬手就直接朝她攻击而去。
却在黑漆漆的长指将要碰到秦沅霜的瞬间,秦沅霜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艳鬼竟也被吓了一跳。
瑟缩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手下动作越发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