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对整个故事的结构都很是了解,对于结局和每个人应有的结局也都安排的很是细致,只这故事的反转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刘冶星听得一愣一愣的,犹豫了片刻后,看着秦沅霜接过身边丫鬟递过去的茶杯,举手抬足之间都很是随性却优雅。
一下就被她周身的气势给震慑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什么想说的尽可说出来。”同喜瞧出刘冶星的不自在,开口说道。
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刘冶星试探性的开口,“可若是如此,这个故事与此前的结局便相差甚远了。”
若是赚不了钱了怎么办?
后一句话刘冶星并未直接说出口,可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必等秦沅霜开口,同喜便解决了这个问题。
“王妃既然让你如此写,你只管说能不能写就是了,若你按照王妃所言修改了结局,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她说话时态度严厉,瞧着倒是颇有几分秦沅霜身边大丫鬟的气势了。
秦沅霜深觉此时便是可以磨炼一下同喜的机会,便一直不曾开口,饶是有什么问题,也都由着同喜先行去处理。
“当真会给予草民一些好处吗?”
“这是自然的。”见刘冶星一脸不太确定的模样,同喜直接一挥手,就让春雨将秦沅霜的一个装钱的匣子给取了过来。
顺手从里头摸出了一块金子,直接往刘冶星的方向抛了过去。
刘冶星眼疾手快一把就接住了这块金子,他下意识的想要放进嘴里咬一口,试试这金子的真伪,却在对上同喜的眼神的瞬间。
慢慢将手上的动作给放了下去。
当着摄政王妃的面儿质疑她赏的金子是假的,刘冶星只觉着他适才实在是过分胆大的。
磕头便准备认错,刚磕了一下头,便听见同喜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到底能不能修改这个结局了?若是能便能,不能的话……”
说到此,同喜的声音明显是拖长了几分,其中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刘冶星拿到了好处,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
连连磕头将此事给应了下来,“王妃娘娘既然想要看另一个结局的故事,草民按照王妃的吩咐就是了。”
而后还感谢了一番摄政王妃的恩赐,秦沅霜在一旁好似看热闹一般的看着同喜将一切都处置妥当了。
待刘冶星离开后,这才拍手称快,夸赞起来,“咱们同喜姑娘方才可真是有气势啊!饶是本王妃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王妃!”听出秦沅霜语气中浓浓的打趣意味,同喜的脸噌——地一下便红了。
“适才奴婢也是仗着王妃的势,若没有王妃的身份的话,这刘冶星还不一定会按照适才交代的去办呢。”同喜从来都不会将功劳归在自己的身上。
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因为秦沅霜的缘故,什么都是秦沅霜的好。
“你方才做的很棒。”秦沅霜这时候脸上也认真了起来,虽然该夸,可也当指出同喜的不妥之处,“但……你方才太着急了,本王妃是摄政王妃,官大一级压死人,便是随便一个官吏到了本王妃的面前,也不敢放肆的。”
“所以身为大丫鬟的你,当也需要淡定,不过一个百姓,你就这般的着急将自己的一些条件和底线都给抛了出来,到时候怎么和人谈判呢?”
这不仅仅是处理事情上的一些方法,更是与人打交道的一些方法。
以后同喜陪着她要参加的宴会只多不少,若现在不提前教诲着些,到时候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出来可就不好了。
到时候她丢了脸,可就是丢了摄政王府的脸,这一点,秦沅霜是绝对不允许的。
故而这段时间她才会放手让同喜去处理和安排一些事情,这是对同喜的信任,也同样是对同喜的一种磨砺。
“是,奴婢谨记。”同喜有些懊恼,经秦沅霜这般一点,她便立即就明白了。
秦沅霜笑眯眯的,“刚开始是这样的,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慢慢来就是了。”同喜也在成长,秦沅霜也并非是打压式,相反她更偏向于鼓励式。
毕竟同喜的衷心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还愿意学也聪明,这样的人慢慢培养着便是了。
“那奴婢是否需要派人盯着刘冶星,防止他言而无信?”同喜回想了一番她方才的操作后,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秦沅霜懒懒的躺在床上,好似没什么精神的感觉,“派人去吧。”
说罢,她好像就开始犯困了,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整个人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咪一般。
同喜和春雨对视一眼后,往房内的火炉中又添了一些碳后,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秦沅霜也不知眯了多久,这几日她总是做许多的梦,或是关于前世,或是关于今生,又或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梦,而这一次,她再度梦到了“她”。
猛地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后,秦沅霜心里有些发慌,总觉着好似出了什么问题,可到底是什么问题,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下意识的掐指打算起卦,却在掐诀后,发现起卦失败了,她还以为是因这段时间身子的缘故,才导致了精力不够集中。
又凝聚了一会儿精神,这才认真的起卦,却再度失败。
秦沅霜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竟然无法起卦了。
而后,她又强行想要起卦,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才终于有些无望的确定,她的确是无法起卦了。
她顾不得身子尚未休养好,鞋子都顾不得穿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在匣子里将八卦镜墨斗之类的东西都给翻找了出来。
却在一一想要尝试使用的时候,发现都不行了。
秦沅霜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怀疑,她若是连这身本领都没有了,那她还能做什么?
瘫坐在凳子上,秦沅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