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坐上车,恶狠狠地摔上车门,吓了两人一大跳。
“这个破导演,这个破摄影棚,还想让我帮他说情?白日做梦!太欺负人了!”
“我现在就给张律师打电话!过分!一个二线小花竟然欺负到我们头上!苏总,我们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告到她身败名裂!”
苏语曦在后排笑出声。
“行了,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保温杯给我。我们不跟他计较,该干嘛干嘛吧。”
云染连忙将那杯补气水递了过去,小气的拧开盖子,嘱咐苏语曦别烫到。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嘛,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她在里面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就好像谁欺负她了似的。”
苏语曦抬了抬眼眸,被打了一巴掌不冤,可能是疼哭的吧,毕竟刚才自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不疼是不可能的。
“今天我也不想拍了,我们走吧。”
本来拍摄时就感到小腹坠痛,这一巴掌扇出去,那种坠感更强烈了,
指腹也一片冰凉,拿过云染预备的毯子,苏语曦将自己包裹在里面,蜷缩在后座上。
“我小憩一会。”前排的两人立马安静下来。
云染看了眼还在持续升高的热搜榜,顺手截了个图,神速发送给墨明宇,并配了文字说明。
同一时刻,墨明宇的手机叮咚一声,提示他有消息进来,可惜他没有听到。
手机放在玄关的手包里,而墨明宇本人,正在正厅用餐。
昨晚就回了墨家老宅,答应奶奶回来吃饭,就绝不能食言。
昨晚墨明宇心情复杂地回到墨家老宅,进门第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的墨文淳。
“哥,你回来了。”
墨文淳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起身上了二楼。
很快,墨家二老相扶持而行,缓步下楼。
在老人面前,墨文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乖巧顺从,人畜无害的面具带的很随意。
“明宇啊,你都好久没回来了,最近怎么更忙了?”
陈暖蓉心疼的看着墨明宇,踮着脚抚了一把墨明宇的脸。
“你看看,墨康成!你孙子为了这个破公司累成什么样了,瘦的都没有肉了。”
老太太中气十足,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墨明宇笑着扶着她坐下。
“奶奶,我还年轻,不怕累,就怕没事做呢。”
墨康成清了清嗓子。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事情宣布。”
墨康成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全家人都习以为常了,随着话音落坐,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
“来,明宇,你最爱吃的松鼠鱼。”
陈暖蓉夹了一筷子鱼肉到墨明宇碗里,墨文淳连忙在旁撒娇。
“奶奶,我也爱吃鱼啊。”
陈暖蓉假装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爱吃,让阿姨天天给你做!你哥好久才回来一次,你就别添乱了。”
墨文淳一下就不吭声了,陈暖蓉夹了一筷子东坡肉给他。
“你啊,多跟你哥哥学学,这么大的公司全依仗他一个人,多累啊。”
墨明宇夹菜的筷子陡然滞住。
他觉得这句话不对,又没办法在饭桌上指出哪里不对,只好悻悻的继续吃饭。
墨康成将一切尽收眼底。
“你奶奶说的没错,你个一个人管理墨氏太辛苦了,我看你要去进修下经营管理,以后还能帮帮他。”
“好啊,我闲着也是闲着。”
墨文淳连忙接话,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打断了他。
“啪——”
墨明宇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上,吓得墨家二老当场愣住。
“不用。”
墨康成的火气顿时蹿了三丈高。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在长辈面前拍桌子!”
陈暖蓉连忙拉住墨康成。
“明宇有话要说呢,你别激动,注意血压,血压。”
墨明宇慧眼如炬,他望着墨文淳。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这个乖巧的弟弟,今天在墨氏集团总部,逼走了我的合伙人副总经理,自己要上位呢。”
陈暖蓉和墨康成听了都是一脸诧异。
“文淳,有这种事?怎么不提前跟你爷爷商量下。”
还未等墨文淳张口,墨明宇先发制人。
“我看你们的态度,是跟他一样,觉得我一个人掌管不了墨氏呢。”
陈暖蓉连连摆手,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是的啊明宇,你爷爷是真的怕你太累了,这些天一直念叨,你也不回家。他是想让你回墨氏总部,回京都来…”
墨明宇一双眸子闪着寒光,“然后让这个私生子去阳海城顶替我的位置?!”
墨康成勃然大怒。
“墨明宇!这个家没有你做主的份!”
墨康成一拍桌子,连厨房阿姨都跟着浑身发颤。
陈暖蓉啜泣着,“这是造了什么孽哟,那些事怎么就过不去了。”
“是的!这辈子都过不去!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就永远不可能让一个私生子在墨氏集团占据一席之地!”
“永远!”
墨明宇语气极为鉴定,墨老爷子被气得浑身发抖,陈暖蓉见势头不对,连忙拿起手机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你先坐下,顺顺气,好好跟孩子聊。”
她扶着墨老爷子坐下,当事人墨文淳宛如看戏一般,饶有兴致的看向墨明宇。
“哥哥就这么容不下我么?”
陈暖蓉也上来了火气。
“你回你的房间!”
一声怒吼,连墨明宇都被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陈暖蓉这么凶过,也更没有大声喧哗过。
“你们两个,都走!你爷爷要是被你们气病,我将你们都赶出去!断绝关系!走!”
墨明宇抬腿便走向二楼,他断然不可能直接离开,墨文淳紧随其后。
最后厅堂里只剩下坐着顺气的墨康成,还有骤然发飙的陈暖蓉。
“老头子,你说明宇这孩子,怎么就过不去这道坎了呢。”
墨康成低头闭着双眸,像是在回忆极其痛苦的回忆。
“何止是他,这么多年,我也不能完全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只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承受这些啊!”
陈暖蓉的眼眶又湿了。
已经逝去的人,只剩下缅怀。
可留下的人,却要承受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