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刘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陈先生?”
陈默回过神来,发现刘萱正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眼神中隐隐散发着光亮,整个小脸红成一片。
“怎么了?”
陈默有些好奇地将目光转向刘萱,轻声道。
“那个……”
“我是想…”
“我是想告诉你…”
“我……”
“小锅锅!”
“你在铺子里吗?”
铺子外一道带着点口音的少女声音响起,再次打断了刘萱接下来想说的话。
陈默的注意力被吸引,目光转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刘萱表情一僵,再次鼓起的表白勇气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只见铺子外,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少女正朝他走了过来。
“没关门我就自己进来了哦!”
话音落下,苗阿娅就古灵精怪地梭进门楣,好奇的目光打探着铺子里的一切。
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踪迹。
直到苗阿娅看见铺子里的陈默,才快速小跑了几步上前。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苗阿娅就已经带着一身活泼撞到了他怀里。
“小锅锅!好久不见啦!”
“你有没有想我哇!”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让陈默有些措手不及。
“阿娅?”
陈默下意识扶住苗阿娅的肩膀,稍稍拉开些距离,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嘛!”
苗阿娅仰起脸,圆圆的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浓密的睫毛扑闪着。
她身着浅色民族服饰,腕间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陈默无奈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刘萱。
她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惨白,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
“这位是...”
刘萱勉强维持着礼貌的语气,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等陈默介绍,苗阿娅已经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刘萱。
“我叫苗阿娅,是从苗疆来的。”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腕间的银镯叮咚作响。
“你是小锅锅的朋友吗?”
刘萱迟疑地握了握她的手,目光在陈默和苗阿娅之间来回移动。
“小锅锅?”
“是啊!”
苗阿娅笑嘻嘻地挽住陈默的手臂。
“这可是我和他之间的专属称呼呢!”
陈默轻轻抽出手臂,向刘萱解释道:
“之前帮她解决过一些事情,她父亲也是我爷爷的朋友。”
“不止呢!”
苗阿娅撅起嘴,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
第一眼见刘萱,她就知道对方对自家小锅锅有意思。
苗阿娅可不会让小锅锅被抢走,于是带着些含糊的语气道:
“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完成你当初答应过的事情。”
说着,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陈默,眼中仿佛快要涌出泪水:
“小锅锅,你不会食言吧…”
那模样,真像传言中即将被抛弃的小娘子。
刘萱看着苗阿娅那副我见犹怜、意有所指的模样。
再听到“完成当初答应过的事情”这句暧昧不清的话。
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窖。
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愈发惨白,看不见一丝血色。
“答……答应过的事?”
刘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目光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和巨大的不安。
她转向陈默,似乎在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
陈默看着苗阿娅这堪称影后级别的表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当然知道苗阿娅指的是上次事情结束后,自己答应有困难可以找他。
可从苗阿娅嘴里说出来,配上这表情,简直像他对她许下了什么海誓山盟。
“阿娅,别胡说。”
陈默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他转向刘萱,试图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是什么呀?”
苗阿娅抢先一步,紧紧抱住陈默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她仰着头,大眼睛眨呀眨,语气带着撒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小锅锅,男子汉大丈夫,答应我们苗家姑娘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不然……不然是要接受惩罚的!”
她这话半真半假,分明就是想让刘萱误会,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刘萱看着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的身影,听着苗阿娅那亲昵又暗藏锋锐的话。
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所有的勇气,在接二连三的打断和苗阿娅的刻意挑 逗下彻底土崩瓦解。
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她猛地低下头。
刘萱不想让陈默,更不想让这个突然出现的苗族少女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
刘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甚至不敢再看陈默一眼,语无伦次地开口:
“先……先走了!”
“陈先生,你们……你们慢慢聊!”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白事铺。
“刘萱!”
陈默下意识想追出去解释,手臂却被苗阿娅死死抱住。
“小锅锅!”
苗阿娅嘟着嘴,刚才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瞬间收起,换上了计谋得逞的坏笑。
“你答应过我,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找你的!”
“既然那位姐姐说有急事,你就别去打扰人家了嘛!”
陈默被拽得一个趔趄,看着刘萱消失在街角。
他低头看了看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苗阿娅,无奈地叹了口气。
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阿娅,你刚才那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苗阿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误会?误会什么呀?”
“我说的是寨子里出了些情况,需要你帮忙。”
“小锅锅,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陈默一时语塞,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明白她绝对是故意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空荡荡的门口,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铺子外,天色已暗。
刘萱背靠着街道旁冰冷的墙壁,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感觉天都塌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要表白时都会被打断。
现在又莫名其妙冒出个苗疆少女,上来就和陈默那么亲热。
这要是小说,她估计都得给作者寄刀片。
就在刘萱放声哭泣时,一道妩媚又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不合时宜地飘了过来。
“哟…”
“今天运气真好!”
“路上还能捡到一只觉醒了血脉的九尾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