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谭振中的神识离体之后,根本没有附到玉简之上,而是趁着叶南心神从玉简上撤了回来之时,全力发动,直接侵入了叶南的识海。
叶南的识海内,白雾弥漫,谭振中的神识具化成一个白衣飘飘,长发梳髻,一身道家装束的年轻人。
叶南的神识也在在识海里具化出来,却还是穿着新京A73中学校服,一脸茫然的少年。
谭振中长笑一声,“年轻人,得罪了。”
叶南的神识显得很萎缩,“你要干什么?”
“我只不放过想借你躯壳一用。”谭振中意得志满地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用玉简把你神识带出去吗?你跑到我识海里干什么?”
“呵呵,神识寄托到玉简上的话,我不就成了你的器灵?那岂不是生死都操于你手?我堂堂观梅派大弟子,怎么可能任人摆布?”
“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对你的,我们说好了,你给我那些飞剑法宝,我带你的神识出去,这是约定好的。”
“哈哈哈哈,什么约定,我堂堂谭真人,用得着跟你这小子约定什么?实话跟你说吧,我一开始就没想要把神识寄托在叶你那玉简之上,因为那样,还是无根之源,游魂野鬼一个!我要的,是你的躯壳,叫我就此灭了你的神识,从此以后,你得获解脱,我也能就此脱困逍遥了,哈哈哈哈!”
“你要,你要夺我的舍!”叶南听木胜说过这一类邪恶的事情,这是一些邪派修真者在大限将至,或是遇到生死关头,可以使用秘法侵入他人识海,将他人神识吞噬或是消灭,自己取而代之,从此就换了个身份,继续在人间行走。
但是这种方法即使是对于邪派修真者来说也是极为凶险,首先是夺舍对象资质要好,不然就算夺了舍,不能继续修行,也是枉然。
其次是在吞噬或消灭夺舍对象的神识之时,要求本身的神识要比夺舍对象强大,否则,不但不能吞噬或消灭他人的神识,反而会给人吞噬或消灭了去,就此魂消魄散,反而滋养壮大了人家的神识。
在谭振中看来,叶南就是一个绝好的对象,本身是个修真者,资质极好,年纪又轻,修为又低,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唯一麻烦的是探测到了叶南身上那通玄真灵玉简,那玉简本身威能极大,又和叶南心神相连,想来是这少年师长赐予他的护身法器。
所以谭振中设下圈套,先是扮做外星来客,想引叶南上钩,不想叶南在他言语之中看出了破绽,没有上当。
随后无奈,又将自己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假借神识想要寄托在叶南的玉简之上逃生,并以飞剑法宝相诱,这才引得叶南终于上钩。
叶南此刻又悔又气,“你还说自己是名门大派,怎么能干出这样卑鄙的事来!”
“名门大派又怎么样?我困在这里千百年,怎么不见门里的人来寻我?我若不是早年间和一个邪派修士学了这夺魂秘法,只怕没多久我就是一架枯骨了!”
谭振中了冷笑着又说:“能够让我夺舍,也是你的福分!”
缓了缓又说:“我夺了你的躯壳之后,一定好生修行,争取早日飞升,也让你的名字在人间流传,你家里师长也有荣光,也算不辜负了你这一个好皮囊,你能为未来的仙人做这些贡献,也该安心了。”
见叶南犹自不平,又劝说道;“我占你躯壳之后,一定将你好生发送,我有秘法,可以使你直入幽冥,不在人间游荡,还可使你来世托生个好人家。”
叶南见他说话语调轻浮,眉目闪动,就知道他在骗自己,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谭振中的神识从自己识海里驱逐出去。
那谭振中见叶南不为所动,不由恼修成怒,喝了一声;“好小子,百般良言想劝你都不听,可是你自己寻死了!”
说罢右手一指,一柄冷灿灿,发着毫光的飞剑从他脑后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不止。喝了声“疾!”那飞剑直奔叶南而来。
叶南见装想要躲闪,可是那飞剑来的极为迅速,如影随形,直逼他的要害。
叶南心中一急,心念发动,一个神将虚影从他身后浮现出来,凝固犹如实体,一张手,就像那飞剑拿去。
那飞剑在空中绕了个剑花,转折之间,狠狠向神将手臂劈了下去!
一声清鸣,飞剑砍中了神将右臂膀,白雾闪过,那神将的右臂膀渐渐变淡,竟然就此缓缓散去。
叶南心中一惊,又一个神将虚影在身后浮出,与之前那个一前一后,四手连环,想要捉住飞剑!
谭振中口中念念有词,神态也是大为紧张,手中掐着剑诀,直视场中。
那飞剑在虚空中来回盘旋,神将虚影动作虽快,但是也奈何它不得。
就在两个神将四手齐出,想要捉拿飞剑之际,那飞剑在空中一个盘旋,瞅了个空档,直至从叶南胸口穿心而过!
叶南感到头部一阵剧痛,好似有一柄巨斧在他头上重重劈下一样,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神将虚影的动作也随之变缓,更是跟不上飞剑的速度。
飞剑从叶南身后袭来,叶南不及躲闪,又被飞剑刺入左肋!
叶南站立不住,坐倒在地,意识愈加混沌。两个神将虚影也就此慢慢变淡,缓缓散去。
谭振中见状,狞笑一声,收了飞剑,身体飞了起来,直扑叶南而来。
到得叶南身前,谭振中也不说话,在叶南身前盘膝一坐,双手使了个法诀,搭在了叶南的顶门之上。
叶南脑中混混沉沉,突然觉得一段段意识,自他顶门之中,源源不绝,进入到了他的神识之内。
高高的青山,白云缭绕,仙鹤飞鸣,剑光纵横,这是什么地方?叶南觉得眼前的情景又熟悉,又陌生。
长须修士,古装仕女,一群人在围着叶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南只听到了“大师兄,”“振中,”这样的称呼,感觉好像是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