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不敢说。”
姜绾绾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想起她在永宁宫“昏迷不醒”时，淑妃对章嬷嬷说的那些话。
说什么，只要看到她这张脸，皇上就会纵容她、疼爱她云云。
原本以为是淑妃夸大其词了。
可今晚姜绾绾也真心感受到了，谢承懿对她的疼爱似乎并不是夸大其词。他不但会特意下旨给她撑腰做主，甚至对她，也如对女儿一般温和慈爱！
看来这一切，果真是因为他与娘亲交情匪浅！
姜绾绾顾不得多想，只有些为难道，“淑妃娘娘到底是娘娘，又是长辈。”
“所以……”
“眼下淑妃不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告诉朕便是。”
谢承懿像是哄孩子似的，语气愈发的温和了。
只是他看向姜绾绾的眼神，恍如隔世。
不知是透过她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还是他在心里，已经把她当做了另外一人……
“是，皇上。”
既然谢承懿都这样说了，姜绾绾也只好说出“心里话”。
“皇上，臣女打小，娘亲便教导臣女，丢掉的东西就不能再要了。若是掉在地上不出三还好，捡起来还能吃、还能用。”
她委婉的打着比方，“但若是超过了三，或者被人捡起来用过，就万万不能再要了！”
“不但脏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危及性命！毕竟臣女打小多病，是万万碰不得被人碰过的脏东西的！”
东西如此，人也是如此！
谢乘风那狗东西，不就被姜云沫碰过了？
姜绾绾嫌脏！
“哦？是吗？”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谢承懿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她几眼。
这丫头瞧着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是个说话带刺儿的！
谢乘风再如何不争气，到底也是他的亲儿子，是皇室王爷！
没想到，这丫头竟敢当着他的面儿这样说？
不过谢承懿倒也没有生气。
他闷笑一声，“嫌脏就不要了！就如你娘亲说的，你的确体弱，碰不得脏东西。所以这个淮王妃，你是不想当了对么？”
“皇上，娘亲一直教育臣女要言而有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万万不能收回的。”
姜绾绾一本正经道，“既然臣女与淮王已经退婚，就不能再反悔了！”
“否则传出去多不好啊？”
“嗯，是这么一个道理！那淑妃是怎么说的？”
谢承懿笑问。
“皇上，淑妃娘娘真是处处都为臣女着想呢！淑妃娘娘说，臣女是个没人要的东西……不对，淑妃娘娘说臣女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姜绾绾有些慌张的看了谢承懿一眼。
不知是怕淑妃找她麻烦，不敢胡乱说话还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改口，“所以淑妃娘娘要为臣女做主，还给了臣女两条路选呢！”
“哦？哪两条路？”
“一条是嫁给淮王做王妃，一条是给淮王做妾！”
姜绾绾这才瘪了瘪小嘴，“皇上，臣女不想做妾。臣女的二姐姐已经给淮王做妾了，淮王是我的二姐夫。”
“可是，臣女姐妹二人，怎么都能做妾呢？娘亲若是知道，肯定会认为臣女不争气了！”
“不错。”
谢承懿点了点头。
这样强人所难的事，的确是淑妃做得出来的！
“臣女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能跟二姐姐抢夺夫君啊……”
姜绾绾有些委屈。
见谢承懿没有反对，她便继续说道，“淑妃娘娘为臣女着想，臣女感激不尽！那会子臣女不胜感激，所以直接晕过去了。”
“还好晋王来得及时，所以才带着臣女出宫！可惜，到底是臣女连累晋王了！”
说着，姜绾绾又挤出两滴眼泪，“听闻晋王已经抓到了刺客，不知刺客眼下在何处？”
她话音刚落，刚急匆匆赶到门外的淑妃，一听这话险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她来得……可真不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