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后来了，章嬷嬷也有些紧张，忍不住颤声道，“姜三小姐，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平日里最是好相处。即便如此，有些话……您只怕也不能坦白相告！”
“如今淑妃倒台，皇后娘娘立刻就出宫探望晋王了，奴婢总觉得有些古怪。”
“古怪？”
姜绾绾把脸一沉，“哪里古怪？”
她也开始紧张起来。
虽说她从未见过皇后，但那可是皇后！
是皇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后！
“这些年谁不知，皇后性情温和，纯良贤淑？”
章嬷嬷咬着牙，“淑妃称霸，皇后便避其锋芒。淑妃刚出事，皇后娘娘就……”
不愧是跟在淑妃身边多年的老人儿！
章嬷嬷看待问题的眼光，是宫外的人难得的毒辣！
姜绾绾目光微闪，“我明白章嬷嬷的意思了。”
就算这会子章嬷嬷不提醒她，她从不了解皇后，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当着皇后的面儿说！
“对了。”
见姜绾绾准备离开，去给皇后请安。
章嬷嬷连忙拦住她，“姜三小姐，等你忙完，务必要，要来见一见奴婢！”
那些她隐瞒多年、令她良心不安多年的事情，她今日要亲口告诉姜三小姐！
反正她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正如姜绾绾所言。
如今淑妃已经倒台……就算她没有倒台，昨晚她在谢燃的逼供下，也已经吐出了不少事情，淑妃还会放过她么？
那些事情，她原本就不赞同，也不愿意去做。
一切都是淑妃逼迫她做的！
“从前奴婢有机会可以说出口，但是奴婢没有说。”
章嬷嬷仰头看着姜绾绾，老泪纵横，“今日奴婢有了恕罪的机会，奴婢不想再背负下去了！”
“奴婢罪孽深重，只怕将来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奴婢愿意赎罪！”
一听这话，姜绾绾便知道，章嬷嬷这是打算告诉她实情了！
于是，她重重得点了点头，宽慰她道，“章嬷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一命！眼下你先歇着，等会子我来给你上药。”
“奴婢谢过姜三小姐大恩大德！”
章嬷嬷哽咽着，强忍着剧痛，给姜绾绾磕了个响头。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姜绾绾也不敢回头。
她不忍心看到，一把年纪的章嬷嬷承受这样的痛苦……
直到出了地牢，她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将满心压抑的浊气吐了出去。
“姜三小姐，外面的空气可是新鲜多了？等会子，姜三小姐不会再进去了吧？”
墨玄问道。
“只皇后娘娘一人来了，还是还有旁人？”
姜绾绾不答反问。
地牢内的空气新不新鲜，她已经不在意了。
今日章嬷嬷对她说的那些事，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若非皇后突然到来，她肯定会听章嬷嬷把话说完！
不过不要紧。
等她见过皇后之后，再去见章嬷嬷也不迟。
反正如今章嬷嬷就在晋王府的地牢中，即便淑妃有心想除掉她，只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张默默的安危，姜绾绾倒是暂时不担心。
“眼下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来了。”
墨玄低声答道，“不过属下听闻，等会子赵王也会过来。”
“赵王？”
是了。
赵王谢乘龙乃是帝后嫡出，是赵皇后所出的嫡长子！
单听这个名字，便知谢承懿对他这个嫡长子抱有的期望有多大了！
墨玄看了姜绾绾一眼，这才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姜三小姐，主子让属下转告您，皇后娘娘……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位。”
“您等会子请安，可千万要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