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恳请陛下三思!”
刘振躬身跪拜,脑袋低低压贴近地面,他的眼眸当中一阵狐疑闪烁。
这昏君是猜到了什么,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他难道不知道,天下读书人,大部分都被世家掌控。若不是世家出手,他现在还是一片狼藉的声明。
刘振身后,王方等人跪拜一地,都在开口恳请秦方三思。
稀稀拉拉数百人跪下,那声势好不浩荡,三思之音震的房梁瓦砾都在颤抖。
就在此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诸位难道忘记了那九天玉露?若是臣没猜错的话,那就是陛下所出吧?”
“臣掌管枢密院这么久,第一次听闻这东西,想来这天下除了陛下,应该无人会有这般神奇的法门。”
“不知道是与不是?还请陛下给臣等一个说法!”
枢密院枢密使,这可是实权官职,陆伍刚出声,就引得满朝文武的目光看去。
他嘴角噙着笑,抬头拱手冲着台上的秦方抱了抱拳。
“臣心中一直好奇此事,故拜请锦衣卫统领赵恺查探,可他却说此事臣无权过问。”
“是以,臣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陛下想来,早就暗中授意宫中之人,在外面售卖这九天玉露!”
话音落地有声,字字都戳人心肺。
九天玉露是个神奇的东西,无论是美丑,只要是个女人,见到这东西都爱不释手。
每月几两银子花出去,换得男人的宠爱,这对那些豪门女子而言,就是一份小钱。
可惜这东西来历神秘,到现在都无人知晓来历,要不是陆伍现在抖出,只怕到最后都没人能猜到。
秦方面色不变,眼眸却微微的眨了下。
他早就想到会暴露,但是没想到这陆伍这么阴损,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
香水售价很低廉,但也给他带来巨大收益,好几次危机,都是依靠香水的收益度过。
如今香水这买卖,秦方已经交给赵高掌管,以赵高守财奴的性格,凡是敢透露出去的,全部被他暗中弄死。
这件事其他时候暴露,那都没什么事情,秦方三两句话就能圆过去,可放在眼前就不一样。
见他不说话,跪在下面的刘振眼中幽光闪烁,仰起头满是痛心的开口。
“陛下,臣等一直以为,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受到奸臣佞贼的蒙骗,看来是我等太过天真。”
“臣还请陛下交出此人,臣等一定将其碎尸万段!胆敢蒙蔽陛下,以此来谋求好处,这可是废了陛下的英明。”
“臣还请陛下降旨,将此人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刘振说话的档口,目光却一直落在秦方身边的赵高身上。
那标记就差直接说,就是赵高这奸贼蒙骗陛下,让陛下蒙受这不白之冤。
赵高现在满脸惶恐,心中不停叫冤。
他这是犯了太岁,前有皇太后污蔑他,现在又有这荆州刺史,在说他是奸佞小人!
“陛下,奴万万不敢蒙骗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赵高顶不住群臣的眼神,“噗通”一声跪倒在秦方的身侧。
他这话一出,秦方恨不得抄起桌上的砚台,把他砸回娘胎去。
这蠢货,别人就是诈他,他却自己不打自招!
有他这皇帝在背后,什么人敢动他赵高?
可惜心在不是责骂赵高的时刻,秦方也觉察到了百官的目光。
这件事是个大隐患,迟早会暴露出来。
见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全部挑明出来。
“九天玉露之名,是陈相亲自书写。至于配方,那是镇国大将军叶离,以及朕和陈相等一同研制。”
“你等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若不是这九天玉露,只怕朕现在国库内一两银子都没有,更别提给你们拨款,兴修水利赈灾救民!”
果然,这昏君手中握着九天玉露的配方!
台下的刘振眉头上挑,眼眸当中浮现出一阵喜意。
谁不知道这九天玉露的金贵,就那么一个小瓶子,最少也是五两银子,多的上百两。
要是能够拿到这配方,那他在陇右柳氏的地位,那不水涨船高,有望成为柳氏的权柄?
至于当皇帝,刘振不屑一笑,傻子才去当那个皇帝。宁王死那是自己作死,只要手中钱够多,谁能奈何的了他们?
他低头谋算,并未注意到秦方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杀意。
“陛下,臣等确实无话可说,可这也不是您从商的理由!若是人人都以此经商,那我大秦官场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官商勾结?”
“那这大秦的律法,岂不是成了一张废纸?故,臣恳请陛下,削去陈尧宰相一职,革除叶离所有果位,将其二人贬为庶人!”
“另外所有参与此事者,全部废黜功名官身,永世不得再入朝堂半步!”
陆伍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陈尧和叶离犯下如此大错,不株连九族,就是看在他们的功绩上。
话里话外那股傲然的气势,让百官忍不住皱起眉。
“这家伙在搞什么?得罪陈尧和叶离,这不是找死么?”
刘振心中暗道不妙,以昏君护犊子的性格,陆伍这么说,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要拿到配方,再把赵高处死,那赵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东厂。
到了那时候,大权在他们的手中,区区一个秦方,还奈何不了他们。
刘振故意干咳一声,打断了朝堂上的沉寂。
“陛下,臣认为倒不如这样,陛下将这配方公之于众,罚陈相等三年俸禄,我等就将此事揭过。”
“若是将此事闹大,天下百姓知道还能谅解陛下,可那些读书人个个都是榆木脑袋,他们可不会谅解陛下。”
“不知陛下觉得,臣这提议如何?”
他一脸好心为秦方考虑的模样,实则却杀人诛心。
秦方眯起眼,这刘振贼心不死,盯着他手中的配方,以为他不知道?
他敢挑出这件事,那就不带有任何怕的时候。
“这件事都是朕的错,朕先代陈相等向诸位道歉。”
“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