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谁敢当堂咆哮本官！”
黄文远正在气头上，也没看清来人是谁，直冲几名差役吩咐。
“给本官打！居然敢蔑视公堂，今日无论是谁，都给本官打到他服气为止！”
他没看清，可裴俭早已看到来人，此时听到黄文远的话，面色古怪万分。
裴俭干咳两声，小声的提醒。
“黄大人，来人是……”
“本官不管来人是谁，今日敢咆哮公堂，那就是罪该万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黄文远直接打断。
“若是人人都如此，那公堂的威严何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官打！”
裴俭傻了眼，强自咽了一口口水。论牛逼还得是黄文远，眼前来人可是陛下！
黄文远抄起桌案上的令箭，往地上一丢。
“给本官用刑！”
他可不管来人是谁，只要能让姬东来开口认罪，那一切的目的都达到了。
公堂外，见到秦方出面，姬东来的好友不少都露出愤然的神色。
他们眼看秦方要被用刑，当即就愤怒出声声援。
“狗官！你是非不分，忠奸不辨！”
“你这狗东西该死！你不配坐在这高堂之上！”
“就是！什么明 镜高悬，分明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连带一个无辜的路人都要用刑，这样的狗官不是昏官那是谁什么？
众人口中话语激愤，惹得黄文远坐在高堂之上哈哈大笑起来。
他就是想看到这群书生无奈的模样。
即便是他今日杀了姬东来，这些所谓的心中有锐气的书生，也奈何不了他。
到时候，他把卷宗报上去，陛下见到也无可奈何！
黄文远算的十分细致，这一切可都是宁王安排的，任凭他姬东来有通天手段，也躲不过这一劫。
就在他得意大笑的时候，他不经意间蔑了眼堂下。
只是这一眼，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陛……陛下……”
黄文远疯狂揉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眼前站着的几人，为首之人，身着长衫，手持一把折扇，嘴角勾起玩味笑容。气度生的不凡，尤其是眉心那颗红色的痣，这是十分明显的标志。
大秦皇帝秦方！
噗通。
黄文远从椅子上滑下来，脸上再也没了得意之色。想到刚才自己在秦方面前得意，还要打他板子的事情，他面色隐约成了蜡黄色。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如今的陛下可不是等闲之辈。
他这一跪，让堂外所有人都吓傻。
“这黄文远失心疯了不成？”
“活该，这狗官就是昧着良心拿黑钱！此案肯定收了钱！”
“这位公子是谁，怎么看背影有些面熟？”
有人喝彩，还有人疑惑的看着秦方的背影，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秦方背对门口，众人好几眼都没看出他的存在。
“好生奇怪，我也觉得熟悉。”
“这……似乎是陛下？”
人群之中，赵文若面色古怪，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陛下？”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书生和才子都露出疑惑。
陛下怎么可能来大理寺，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相对那些国家大事，姬东来的死活，这有什么重要的？
不仅是他在疑惑，其他众人也在皱眉。
“真的陛下吗？陛下怎么会来到这里？”
“你们看，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也跪下了！嘶，真的是陛下！”
“学生拜见陛下！”
公堂之外的学子和才子们后知后觉，见到裴俭和崔礼也跪下之后，当场也跟着跪下。
此时，秦方在缓缓抬头看向黄文远，他的面上毫无半点波澜，让人看不出喜怒。
“黄文远，谋反一案，应先上报刑部，由刑部上报三省，最终由朕定夺。”
“你好大的狗胆，知情不报，故意将案情压下去，就是不为了朕知晓，你当朕是瞎子不成！”
“今日朕若是不来，这大秦天下是不是就是黄文远的一言堂，你说谁有罪，那就是有罪？”
话语冷冽之中充斥冰冷杀意，刺透黄文远的心脏。
黄文远满头冷汗，急忙求助的看向崔礼。
“陛下，臣早已将案情汇报给刑部，臣是冤枉的啊！”
此时他根本没想到秦方会出现，所有的风声，全部被他用手段隐去。
要不是今日要走个过场，就连今日的这场审判都不会出现。
可没想到，恰恰就是今日，秦方居然来到了大理寺！
崔礼一听黄文远将锅甩给他，他急忙抬起头连声否认。
“启奏陛下，臣也是今日才知道此事，黄文远知情不报，玩忽职守是大罪！”
“臣正想把此事汇报给陛下，没想到陛下亲自前来，是臣的疏忽。请陛下降罪，臣有罪。”
崔礼比黄文远精明许多，这时候狡辩自己的罪名，还不如主动应下。
说到底，他最多就是被罚点俸禄，至于黄文远就不一样了。
谋反大案，黄文远压下实情不汇报，这其心可诛！
秦方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黄文远身边，抬起脚一脚踹在他身上。
黄文远咬着牙，被踹到在地。
他的眼底露出仇恨的目光。
“等会在算你的账，今日此案，朕亲自来审理！”
秦方踹开黄文远，自己走到高位上坐下，冷然扫了眼台下的姬东来，冷声质问。
“姬东来你可有话说！朕给你一盏茶时间，你若不能自辩，今日，你活不了！”
一听这话，黄文远面上的恨意顿时消散不少，心中也狞笑起来。
姬东来谋反一事，已经是铁定的事实，谁来都没用！
证据就在眼前，谁也洗脱不了他的罪名。
姬东来闻言，神色激动的跪下。
“启禀陛下，学生真的没有谋反。”
“前日，学生刚回到住处，就受到同窗邀请，一同去康平坊赏花。”
“回去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待回到家中，就发现家中被一群官兵把持。他们说学生谋反，在学生的行囊当中搜到了传国玉玺。”
“可笑，学生连传国玉玺都没见过，只在书中见过只言片语，怎么可能私藏？”
“书中有言，传国玉玺全身赤红，冬暖夏凉，放置水中有血色，不知道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