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您的身份尊贵，怎么能如此屈尊？”
戚定远面色瞬间变得僵硬，他急忙上前将秦方扶起。
“此事都是卑职的错，还请陛下降旨。”
“卑职愿意以死谢罪。”
让陛下代替他赔罪，这是他的罪责。
见到秦方居然低头赔礼道歉，就是李虎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可没想到，秦方会突然这么和善。
他的计划就是让戚定远获罪，如今这出乎预料的顺利。
不过，想要计划顺利进行，他可不会这么看着秦方受辱。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我等只是不甘心受辱。”
“我们为守卫成都府而来，现在却遭到如此的羞辱，这是对我们的质疑，也是对我们的侮辱！”
“卑职甘愿受死，可陛下决不能寒了我们的心。”
“戚将军乃九门提督，位高权重，不应当和我等一样。”
“我们虽是末微，也有守护的底线。我等愿意为大秦慷慨赴死，还请陛下还我等一个清白。”
说完，他再次躬身重重的磕头。
就算秦方想要息事宁人，如今的事态，也不由他如此抉择。
有了今日的事情，秦方以后再想竖立威信，将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此刻，一众士兵也跟着出言开口。
“陛下请降罪，我等愿意誓死守卫成都府。”
“可若是被人侮辱，我等死也不安宁。”
“还请陛下还我等一个清白！”
他们都是神色愤懑，话语中充满不甘。
见此，戚定远也躬身跪下。
“陛下，都是臣的错，还请陛下降旨。”
只是因为他的举动，如今却造成了眼下的困局。
要是知道事情会如此的发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责罚那些士兵，
眼下汇聚的士兵超过千人，要是处理不妥当，陛下的威严必然要被泯灭。
司马懿也见到了在场的情况，眼下的情况他已经通过只言片语了解到，大致也猜到了李虎的目的。
随着士兵越来越多，此事也越来越难以处理。
他再次看向那些士兵，骤然间眸光凝沉。
在这些士兵当中，有几人神色慌张，身上的衣物不整，而且身上有血腥味。
再联想到之前戚定远所说，只怕这件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陛下，臣倒是有个建议。”
“既然双方都说没有任何的过错，亦或者说都承认有罪，那就不如让当事人出面。”
“臣听闻此事和一个女子有关，不如就请几位当事人，当着大家的面将实情全部道出。”
这里的情况充满诡异，容不得司马懿不怀疑。
实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所以现在就到了人证登台的时刻。
听到司马懿的质疑，李虎神色微变，整个人都变得阴沉好几分。
他先是满眼阴郁的看了眼司马懿，而后又委屈的低下头重重叹息一声。
“陛下，都是卑职的错。”
“我等都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所以例行盘问也是正常的事情。”
“诸位可能不知道成都府有多少百姓，一旦有细作混入其中，那必然会对成都府造成灭顶之灾。”
“此项任务不但艰难，甚至危险重重！”
“原本我们已经抓住一名奸细，打算严刑逼供，谁想到戚将军会从中作梗。”
话音落下，李虎低头不再多言。
燕国的地图能有多长，现在他已经抖露到了最后。
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细作，至今还在众人心头，这是个不小的威胁。
四周士兵也看向秦方，无论是司马懿还是戚定远，那都是秦方的亲信。
陛下想要借助两人立威，顺带铲除他目前最大的威胁平康王。
在场不少人心中都清楚，平康王和陛下不合，这是每日都能看到的事情。
现在陛下如此的举动，只能说明这个事实，或者另外个说法，就是他在蓄意针对。
然而，秦方却听到李虎的话语之后，满是认真的点头附和。
“李将军的话确实有理，你们都是守卫成都府的功臣。”
“戚定远是朕的亲卫，他的职责也是朕亲自赋予。”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朕借着巡查的借口，打算在你们当中立威？”
“若是真的，那这些还都是朕的错，朕其心可诛！”
秦方一直顺着李虎的话语，却仿佛很是赞同。
这明明和他的身份相驳，也违背了他的处事原则，他却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眼下李虎挑拨离间的行为，被秦方淡然的点破。
李虎神色顿时一僵，他慌忙的低头，避开秦方逼视的目光。
“陛下，末将绝无此意。”
“陛下御驾亲征，我等能够追随陛下，那是三生有幸，我等……”
不等他说完，秦方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没事，说说而已。”
“朕说了，今日要代戚定远和诸位道歉，那肯定要说个清楚。”
“戚定远奉命巡查，以防备城内出现扰乱百姓的情况。朕也早已下令，任何将士不得命令，不得逾越军制。”
“现在戚定远拿着鸡毛当令箭，这自然是朕的错，他无辜冤枉你们，死不足惜！”
秦方的话音越到最后，越是庄严肃穆。
说道最后的时候，他浑身气势不怒自威，已然成了君临天下的趋势。
声音响彻天地，让许多闻讯而来的士兵，都听得清楚。
此刻，李虎却心生不妙。
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和他们计划当中所预料的不大，可现在却不在他的掌控当中。
秦皇这分明顺着他的话，无形当中把他的计划已经把控到了手心。
秦方背负双手，淡然的扫了眼在场所有人。
“戚定远，李虎刚才所言的一切，你可认罪？”
“污蔑朝廷重将，应当判处极刑。”
“朕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认罪，朕作为主谋，当应当和你共同接受惩罚！”
“你若是不承认你的罪名，那可要将事情原委道出，朕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犯人，也不会让一个无辜之人受灾。”
秦方说完就选择闭目，此话对戚定远充满质问， 话语之中充斥着凌厉。
“陛下，这或许不是戚将军的错。”
“我们是否需要盘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