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突然开口，让百官都面色大变。
刚才陛下一点颜面没留，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已经很明显的表示出和无上皇不合。
眼看这情况，秦毅眼珠子一转，快步走到秦渊身旁，挡住众人视线。
“皇兄说起诗画，皇爷爷可是当初和画圣不相上下，这画如何，还得皇爷爷来评定！”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齐群画技被陛下碾压，偏偏现在镇南王世子这么说，让百官都无可辩驳。
原本热闹的宫殿内，顿时陷入寂静。
百官低眉不言，心中不断诽谤。
陛下说的对，无上皇昏聩不堪，已经不适合继续干预政事。
秦方对两人的举动不以为意，满是微笑的看向秦渊。
“皇爷爷，你说这画不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朕虽不懂什么高深的画技，但是对此道也略有涉及，不如你上前仔细看看如何？”
他的话刚说完，秦渊大手一挥，直接了断的拒绝。
“不必了，这画就在朕眼前，难道朕还看不到？”
就在眼前？
秦方愣了下，画分明还在远处，眼前就陈雨柔在这里，难不成秦渊这老不死的眼花了不成？
忽然，他脑海内一道亮光划过，眼眸之中浮现出不可明说的笑意。
“雨柔，你上前一步。”
“啊？陛下，是否是要妾身做什么？”
陈雨柔疑惑的抬起头，她和秦方之间只有三步距离，上前一步反倒是离得远了。
秦方也不解释，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她。
无奈之下，她只得上前一步。
群臣也被秦方这操作弄的有些发懵，都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这时，被秦毅扶起的秦渊冷冷开口，“岂有此理，你当朕眼瞎不成！”
“她就站在那里，你让人拿着画动一步，难不成想糊弄朕。”
皇后明明上前一步，而画没动，这百官可都看在眼底，怎么到无上皇口中，就反过来了？
还是司马懿最先反应过来，他嘴巴张大，有些惊呆的看着秦渊。
“无上皇，皇后刚才往前走了一步。”
“放屁！分明是那画上前了一步！”
为了让颜料干得快，宫殿四周的窗户都被打开。
这几日下雪，阳光一出来，倒映在雪面上，使得宫内十分透亮。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其他大臣也反应过来，合着这是无上皇眼花，错把皇后娘娘当画。
这一想，众人又蒙了。
“无上皇，您看错了。画在陛下身边，您眼前的是皇后娘娘。”
陈尧也忍不住扯着嘴角上前，无上皇这老眼昏花，居然把画当人，把人当画。
秦渊满脸不信，依旧是你不们骗我的表情。
“放肆！陈尧！朕知道她是你女儿，你们如此勾结，就是霍乱宫闱！”
“来人……”
秦方已经看出真相，抬手直接打断秦渊的话语。
“赵高，把画给无上皇呈过去。”
赵高小跑着把画抬了过去，这让秦渊双目不断睁大。
他双手颤抖，握着拐杖的手，不断握紧松开，脸皮都因此在颤抖。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天下怎么能有人把人给画活了！”
饶是秦渊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识过这么独特的画技。
陈雨柔和画并列而立，刨去画纸，看上去就和孪生姐妹一样。
秦渊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口中不断念念有词，眼前的景象让他至今没回过神。。
秦毅也沉默不语，连秦渊都不说话，那他更加没资格开口。
“看来这场比试是朕赢了！”
“崔礼，将他拿下！按照欺君之罪处置！”
事已至此，已经无人可以为齐群求情。
齐群没想到，自己只是贪图一件宝物，到头来要人头落地。
他吓得抱住秦毅，浑身早已六神无主，只得呐呐的呢喃。
“小王爷，您快帮帮我，我不想死啊！”
秦毅被抱住大腿，众人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
秀女大部分都是他进贡的，现在再和齐群扯上关系，那就是自寻死路。
现在这时候主动帮齐群，他可不会将自己献身置于危险。
秦毅双眸之中幽光闪烁，一脚踹在齐群身上，将他踹翻出去。
“滚！你可不要乱咬人！”
“皇兄，此人身为画圣之徒，却沽名钓誉做这等事情，肯定是受了贿赂！”
“本王建议彻查此事，说不定还可以查出其背后指使者，这可是一件大事！”
“胆敢霍乱宫闱，还将皇兄不放在眼中，确实罪该万死！”
齐群呆愣的竖起头，眼眸之中全是茫然。
为什么小王爷会这么说？
当初不是说好，一旦他出了事，小王爷会亲自为他求情？
现在他不但不帮他求情，还落井下石，将他推入到火坑当中。
反应过来，齐群气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扯着嗓子大喊。
“陛下，是他就是他！”
“都是他让臣这么做的，都是他让臣故意将那些秀女，美女画丑，丑女画美，求陛下饶命啊！”
秦毅面色逐渐变得阴沉，心中将齐群骂了个狗血淋头。
“啪！”
他抬起脚一脚踹过去，浑身巨大的力量贯穿脚尖，将齐群直接踹飞。
“荒唐，本王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小人结交，更不可能加害皇后娘娘！”
“皇兄你可要明察，此事和本王无任何关系，本王愿意以性命起誓！”
齐群呆呆的仰起头，刚想辩驳，视线中的鞋底板越来越大。
“呜呜……”
呜咽声不断传来，齐群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无法道出。
秦方并未阻止，而是搂着皇后陈雨柔在旁边看好戏。两人神态亲昵，丝毫不像是有间隙的模样。
官员当中，颜路等人低头不语，心中却一阵发凉。
小王爷如此残暴，连对待下属都是这样，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就随手打杀。
比起深受赏识的李 斯等人，他们这待遇可差了好几倍。
颜路幽幽叹息一声，看来自己也得早做准备，程立不是第一个，他也不想死。
将齐群打了个半死，秦毅淡定的走到陈雨柔和秦方面前。
“皇兄见谅，都是这奸贼诬陷我们之间情谊，还请皇兄明察，此次是本王失察，日后必当自省。”
“嗯，下去吧！”
秦方点点头，嘴角浮现出玩味笑容。
就在这时，秦渊突然站起。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