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现在是听到宁王两个字就头疼,这就和老鼠一样,没事在你面前蹿两下,偏偏你抓不到它。
宁王在军中也有不小的威望,如果按照陈尧的计策,那军中的兵权,他很快就能收回。
此计策不仅是削弱了各地府军和藩王手中的兵权,也让他手中的兵权更加的凝实强大。
换句话而言,此计毒辣,以府兵的性命填充镇天关的缺口,让那些藩王和不服秦方的人都去死。
第一次,秦方抬起头认真的看向陈尧。
这一身正气的老丈人,原来也有腹黑阴暗的一面。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你立即拟定圣旨,就以朕的名义,号召各地府兵前往镇天关,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
此时,见到秦方明悟过来,陈尧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担心秦方沉迷大喜功之中,到时候一片大好的大秦,就此陷入到不断死战的死局当中。
镇天关就是个绞肉机,去多少人死多少人,这是铁的事实。
但是用府兵的性命,去削弱突厥的实力,这反而对大秦而言是个好消息。
各地府兵不听兵部调令,早就惹得兵部上下不满,身为军机大臣的司马懿更是几次尚书,要撤除府兵和削弱藩王手中的兵权。
如今这好机会,可不仅是秦方麻痹大意,那些藩王见到这天大的功劳在眼前,还不疯了一样冲上前去?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了阴恻恻的笑容。
……
宁王府。
“殿下,查出来了!”
堂下一名黑衣人跪在宁王秦风面前,他的脸上带着半块面具,若是司马懿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的身份。
此人就是被他亲手了解的天罗首领,阎罗!
阎罗双手抱拳,眼底恨意流淌,那露出来的半边脸,脸上刀疤纵横,满脸都是狰狞的阴毒。
宁王面无表情,淡漠的依靠在太师椅上,他的手中端着杯热茶。左手轻捻茶盖,右手端着茶杯,淡淡的斜睥一眼。
“谁。”
“裴俭!”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波澜不惊的手,略微的晃动了一下。
下一刻,那冷漠的笑声响起。
“哈哈!好一个裴寂,本王当他是真心,没想到他倒是想给那秦方当狗。既然如此,那就送他去见秦方吧!”
“此时做的利索一点,不要再让秦方查出破绽!另外将司马懿夫人的死,也转告给他,本王倒要看看,秦方你如何破局!”
阎罗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秦风。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依照命令行事,他的命是宁王给的,他也不会违背宁王的旨意。
见阎罗离开之后,秦风一挥手,自屏风后走出一人。
“殿下,卑职发誓,卑职绝不是那细作。”
裴俭双腿打颤,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今夜他被宁王邀请而来,以为是一次什么议会,结果到了宁王府邸,这才发现偌大的王府,居然只有他在。
此刻他听到阎罗的汇报,已经彻底慌了。
背叛宁王是死,背叛陛下也是死。
权衡左右,他咬定心思打算一口咬定,只要他不承认,以他做的那些事情,阎罗还找不到证据。
秦风面无表情的瞥了眼颤抖的裴俭,眼眸之中波澜不惊。
“秦方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你为何要背叛本王?”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秦方识破计划,秦风早就怀疑自己身边有奸细。
这次事情就是他对秦方的试探,也正是此事导致裴俭被暴露出来。
可裴俭此刻还不知道他暴露,以为宁王手中没有半点的证据。
裴俭额头冷汗狂流,双手猛掐大腿,不让自己暴露出胆怯的神态。
“殿下,你在说什么?卑职不知道,什么秦方不秦方的,那狗皇帝,就是个昏君,怎么可能让臣给他卖命?”
“殿下肯定是受到了奸人挑拨,这是有人在离间卑职和殿下的关系。”
“难道殿下忘记了,卑职为殿下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可没有半点的马虎。就是殿下让卑职安排人手混入武举之中,卑职也没有含糊。”
“殿下,卑职忠心耿耿,绝无任何的二心。”
裴俭就快赌咒发誓,额头的冷汗不断的狂流。
“呵呵。”
秦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安插的人手之中有个叫安虎的,那是先皇在世之时,曾经安氏的后人!你真当本王不知道?”
“那安伶人是否就是你举荐给陈尧那老不死的,让他以选妃名义,举荐给秦方那昏君?”
“你倒是好算计,想提你好友安士德平 反,可惜……可惜啊!”
咯噔!
裴俭脸色苍白一片,他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么隐秘,居然会被宁王全部道出。
安士德曾是他同窗好友,只是因为战败导致安家被抄家,安虎因为年少四方游学学艺,这才侥幸逃过。
这件事怪不到秦方的头上,和秦方举荐,这也是他深思过的事情。
可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居然被宁王察觉了!
“殿下,卑职知错,这都是卑职的计策。”
慌乱之下,裴俭急忙开口解释。
“卑职打算以安家后人,让那秦方麻痹大意,他不是喜好能人志士吗?安家后人习得一手行军布阵之法,本人又是绿林游侠,其武功感觉,隐约有天下第一之势!”
“若是他能进宫,日后行刺秦方,只要他一人足以!”
“殿下,您要相信卑职,卑职从未有二心啊!”
他刚说完,就见到秦风将手中茶盏放到桌上,双手在空中拍了下。
下一刻,一名侍女托着托盘走进房间,还没靠近到裴俭身边,裴俭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回头看去,顿时面色苍白,那托盘上,安虎双眼瞪大,俨然死不瞑目的样子。
完了!
裴俭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
他恨,恨自己没早点看清宁王,若是早点看清,和那司马懿一样,现在岂不是逍遥自在?
可惜,可惜了他谋划这么久,却没有给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杀了他。”
淡漠的声音自秦风口中传出,侍女自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缓缓冲着裴俭走去。
就在此时,宁王府外突然想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