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谣言不是你流传出去的？”
秦方的身世之谜，苏婷和柳妃是最为清楚，如今要流传也只有她会流传。
这也是为何司马懿一口笃定，这世上只有三人知道这谣言起源。
然而苏婷现在的表现，却让秦风大感意外。
秦风皱起眉梢，看苏婷的表情不是作假，当下心中困惑不已。
难道还有其他人对皇位有想法，暗中打算谋求大秦江山？
“母妃，这谣言当真不是从你宫内传出？”
“如今坊间都在流传，秦方血脉不正，其母曾遭到贼匪欺辱，都在质疑他的血脉。”
“明日早朝，百官必然群起而攻之，这流言不是从你口中传出？”
无论从什么情况看，传出流言的人，最有可能就是皇太后苏婷。
可苏婷连连摇头，对于此事她并不知情。
今日她来宁王府也不是因为此事，而是为了萧淑妃一事。
“皇儿，是不是有人故意假货本宫，本宫从未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也不会用如此手段。一旦被秦方识破，这不是自讨苦吃？”
“母妃，当真不是你？”
秦风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沉凝如一滩死水。
不是母妃传出的谣言，那又会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难道说是巧合不成？
现在大事已经将成，只差这最后一步棋子，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有人破坏。
秦风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没想到到底是谁在暗中阻碍他。
他抬起头看向苏婷，眼眸之中冷光乍现。
“萧蓉此女留不得，日后必然成祸害。此次她求助母妃，母妃念在多年的血脉之情上，出手助她也无可厚非，不过此女心肠歹毒，绝非是个好货色。”
流言一事暂且不谈，既然不是苏婷传出，秦风也彻底放下心。
现在他很乐意见到秦方焦头烂额，事情越多，矛盾越大，最后在百官心中，秦方这明君，也彻底要崩塌。
不管对方是谁，这次他一定要好好谢谢对方。
相比流言，他更加在意萧淑妃怀孕一事。
闻言，苏婷面带愁容。
“皇儿，此事母妃也知道不妥，可那毕竟是你的……”
“母妃，你可别乱说！”
嘭的一声，秦风猛然站起来，神色狰狞阴翳。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无尽的压迫直逼苏婷而去。
“母妃，此事和孩儿没任何关系！”
听到他的话语，苏婷面上的愁容变成讥笑。
“皇儿你真当本宫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萧蓉以药控制秦方，此前换好的时候，全部让其侍女代替。”
“真正和她换好的人是你吧？”
“哼！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不但觊觎秦方的女人，连那些该死的贱人都不放过！”
苏婷话语之中带着尖酸和刻薄的嘲讽之意，而这时候秦风已经面容扭曲在一起。
他左手攥紧桌上的茶杯，手背青筋暴露，带着无尽的怒火直视苏婷。
“母妃，有些事情该说，有些事情不该说，想来你肯定懂！”
“此事若是你继续多嘴，孩儿不介意先给你送终！”
秦风狠毒远超秦方，两人虽然是同父，可骨子里的传承可差太多了。
这时候苏婷捂着嘴轻笑起来，她扭着腰肢走到秦风的身边，带着几丝戏谑的伸出手指将秦风下巴勾起。
“本宫是你的母妃，你居然威胁本宫？”
“看来你翅膀硬了，没有本宫助力，你也可以展翅高飞。不过你最好聪明点，本宫手里可有不少你的把柄，若是那天心情不好……”
“到时候，那秦方可一定会先斩了你！”
以秦方的心性，只要知道秦风所作所为，那可得会提剑就砍。
苏婷心中冷笑连连，她不怕秦风会杀她，全是因为她手中有足够多的把柄。
秦风冷漠的将她的手打开，双眼幽光闪烁，恨恨的看了眼苏婷。
“母妃请回吧，日后没有什么要事，可不要随意来孩儿府邸。”
“等孩儿继承大统，母妃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是最好，母妃先走了。”
苏婷得意的扬起下巴，转身款款迈动脚步往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秦风眼底冷光闪烁不停。任何挡住他大业脚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来人，将这些给皇太后送去，叮嘱那几个宫女，每日都要给皇太后服用！”
“喏！”
……
翌日。
秦方还没到宣政殿，就听闻一阵争吵议论声。
“诸位，此事是真是假，我等都不得而知。谣言止于智者，诸位都是当朝大员，可不能被流言迷惑心智。”
不用问，能说出这话的，只有陈尧。
他的话音刚落下，另外一声同时响起。
“陈相此话就不对了，谣言止于智者，可我等也不明白这到底真假。要是寻常人，开棺验尸，滴血认亲那就可以，可眼下这是陛下，你让如何做辩？”
“就是，陛下现在被坊间传闻，陈相难道没听说那些流言蜚语？”
“秦儿长，秦儿短，秦儿血脉三三两，秦家有儿身不正，大秦颠覆在来日……”
“你瞧瞧，这都是什么话？这是要亡我大秦之心不死啊！”
宣政殿前的台阶上，文武大臣几人围聚在一起，不少人都面露愁容。
朝廷气象刚好，结果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家，大不了就开棺验尸，来一出滴血认亲就完事。
可这是陛下！
这应该怎么自证？
陈尧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司马懿，心中也觉得苦闷。
昨夜他就知道，司马懿进宫面圣，现在这表情多半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诸位，诸位，先听我一言。”
陈尧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先别吵闹。
“陛下身世如何，我们谁都无法擅自定论，不如几位这就去把河间王请来，当年他是亲手为陛下沐浴更衣赐字的。”
“诸位觉得意下如何？”
陈尧出了个馊主意，但是现在也没其他的办法。
至少有河间王在，今日陛下无论如何，暂且手握一道免死金牌。
“不用去了，朕已经下令通知河间王！”
“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