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诚腼腆一笑。
“怪我都怪我。”
季幻珊一下子笑出声来。
“行了,妈,也别怪爸爸了,就算我现在身体还在的话应该也回不去了,只是我现在对外是时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是想与你们亲密一些的话可能不太妥,这样,咱们季氏集团发个公告,就说我是你们的干女儿,这样做起事情来方便多了,我还能够搬回来与你们一同住在一起。”
季正诚望了一眼季幻珊,眼神里面带着一丝抗拒。
“不是,宝贝儿女儿,你搬回来与我跟你妈一起住?这可不行!”
季幻珊瞪大了双眼。
呃,说好的她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宝贝女儿呢?
柯雪羽拍了拍季正诚的后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嗔怒。
“怎么跟宝贝儿说话的?珊珊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季子琪和季思萱两个人使劲儿憋着笑,最后还是季思萱占了出来。
“小妹,咱爸这是怕你回来影响他跟咱妈谈情说爱呢!我跟你哥都不住在家里面的,你完全可以跟我住在一起哟!”
季正诚和柯雪羽两张脸都瞬间一红。
季幻珊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是真的不怪她,之前她没有嫁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老宅住的。
当然自己也有房产,但是一直没有搬出去,不过她呀是怕这两个人孤单了才这样说的。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哈!我住在之前我买的那套公寓里面就可以了!”
柯雪羽脸上带着一丝娇羞。
“都怪你,本来还想着多跟珊珊聊聊天的啥的,现在好了,没希望了。”
季幻珊望着自家母上大人对着自家父亲嗔怒娇羞的那副小模样,哑然失笑。
呃,确定这是她之前认识的凌厉的女强人吗?她不过才嫁出去一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感情之前两个人是怕她***,当着她的面克制呗?
季幻珊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酸酸的。
“女儿大了就让他们自己出去疯就行了,日子过给咱们两个自己的嘛。”
季正诚的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宠溺。
之后的一个月内,季幻珊一直在健身房不停地锻炼,终于将身上的肉肉减下去了三十斤,现在一百三十斤的她天上依旧是肉肉的,但是看起来没有那么肉了,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温柔。
时心兰在刘叶的帮助下成功进入了娱乐圈,关于她跟母亲断绝关系这件事情一时间在网上传到沸沸扬扬的,支持的人也有,骂她忘恩负义的人也有,不过出道前的热度确实足够了!
傅鹤渊整整一个月都昏迷不信,姜睿每天都过来探望他,除此之外,来看他最多的就是傅思淼了。
每次过来,傅思淼都会在病房内痴痴地看着傅鹤渊那张俊的不似凡人的俊脸。
姜睿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中开始疑惑起来,他跟着自家总裁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只能眼前这傅小姐并不是傅二爷亲生的女儿,而是从小被傅二爷领回来的罢了。
难怪之前每次这位和自家总裁见面的时候他总觉得傅思淼对自家总裁的关心有点过头了,现在看来,何止是过头,简直是连身子都过了啊。
这眼神,这傅思淼绝对喜欢自家总裁啊!
深知总裁洁癖的姜睿每次都会在傅鹤渊病房门口安排好保镖,除了他和傅鹤渊父亲这两个人之外若是有其他傅家的人来探望就让他们给他打电话。
至少,要将总裁的清白保住才行,否则,总裁醒过来肯定会二话不说将自己灭掉的。
每当他看到傅思淼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傅鹤渊的手时,他一准会上前直接阻止傅思淼的举动。
整整一个月,傅鹤渊都没有醒过来,第一个知道他醒过来的还是来看他的姜睿。
他刚刚走进病房,就看见自家总裁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悲伤。
“姜睿,其实她就算再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应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不是吗?”
姜睿欲言又止,最终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并没有将傅鹤渊的话接过去,而傅鹤渊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继续自言自语。
“她若是喜欢大哥的话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这场婚姻呢,我以为我于她应该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能够得到她的特殊对待只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的大哥罢了,只是,她恨我也罢,怨我也罢,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选择结束自己生命这样的蠢事情?
她明明连手上有一个小伤口划伤了都会喊疼的人,明明说过她的这条小命除非她愿意,谁都拿不走,还记得当初我与她初见时,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自信与善良深深惊艳了我,可是后来一切……一切都变了,她说过除非是她很喜欢的人,她是不可能替他挡刀的,在大哥被绑架那次,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好,好到我产生了错觉,我误以为她是喜欢我的。
可是世界上最容易产生的错觉就是她是喜欢我的不是吗?自从她替大哥挡刀之后我就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想让她厌恶自己,
姜睿,你知道吗?我当时得知我们两家要联姻,而联姻的对象是她时,我的心中真的产生了自私的想法,我想着,就算她不喜欢我,可是能够余生中都看到有她的光景这就足够了。
可是,世事弄人啊。明明知道她是想帮助大哥夺得傅氏总裁的位置,可是于我而言,她是我心尖唯一拒绝不了的甜!”
傅鹤渊眼眶微红,嗓音因为缺水而喑哑,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哀伤,放在被子上的双手紧紧抠着被子。
平日里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和自嘲。
“总裁,斯人已逝,你不要太过悲伤了,当心身子!”
傅鹤渊仿佛没有听到姜睿的话,依旧双眼失神哀伤地望着天花板。
“岳父岳母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啊?”
姜睿眼神里面有些躲闪。
啊这,他应该怎么跟总裁说人家就只悲伤了几天,葬礼过后他们一家人仿佛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般,整天都与她们的干女儿乐呵呵的呢。
傅鹤渊迟迟没有听见姜睿的回答,眼眸微微一暗,目光变得犀利无比。
“怎么了?莫不是岳父岳母他们悲伤过度生病了?”
傅鹤渊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
姜睿抬眼望了一眼傅鹤渊,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直接令傅鹤渊内心更加慌张了。
傅鹤渊直接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身目光看向病床边,妄图穿上自己的拖鞋,嘴上更是不停说着话。
“一定是这样的,都怪我,怪我这个做女婿的什么时候出事情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出事,岳父岳母心中肯定恨透我了吧,毕竟人家那好端端的女儿嫁给我,没想到最后竟然得了抑郁症,想杀我的心都有了吧,我也应该被杀。”
姜睿看着傅鹤渊身体虚弱穿鞋的举动,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是这样的总裁,他们并没有很伤心的样子,相反,他们最近收了一个干女儿,就连夫人的哥哥和姐姐都对那个干女儿宠爱有加,仿佛就是季家亲闺女一样,对于那个干女儿宠爱极了。”
傅鹤渊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楞在了原地,半晌,猩红着双眼转过头凝视着姜睿,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可怕极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季家的人怎么了?”
姜睿嘴角微微动了动,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说实话,他看见季家的这些行为是真的很不理解,明明自家夫人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按理说亲生女儿死了之后怎么可能只悲伤几天之后就全家人打了鸡血一般整体都复活了,对于所谓的干女儿宠爱有加。
他这样的外人看见那些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气愤。
“就是您岳父岳母他们收了时家大小姐时谷蓝作为干女儿,然后整整一个月,夫人的哥哥姐姐,爸爸妈妈对于时小姐宠爱极了,就跟之前宠爱夫人那样,一点都不吝啬礼物什么的,只要是时小姐想要的,他们都会争宠般送给时小姐!所以我才会劝总裁你不要太过悲伤了。
毕竟夫人自家那么亲近的亲人,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这几个人也只悲伤了几日,后面仿佛压根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一样忙着为她们的干女儿送东西了!”
姜睿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愤怒。
双眼猩红,布满红血丝的傅鹤渊听完姜睿的话,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狠狠朝病床上砸了过去,眼中带着姜睿前所未见的冰冷。
“他们怎敢?他们怎么敢那样对待珊珊?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只配得上几天的悲伤吗?干女儿?呵呵,凭什么珊珊就要置身在冰冷的地下,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干女儿就要偷走她的人生?十分钟内,我要时谷蓝所有的资料。”
姜睿脸上不曾带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一他直接转身从公文包里面将他提前整理好的资料全都拿了出来递给了盛怒中的傅鹤渊。
“总裁,这就是那位时小姐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了,就连她跟几个小朋友谈过恋爱这样的事情都详细记录的,况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的未婚夫嫌弃她胖然后跟她分手的原因,这位时大小姐几乎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健身房内,短短一个二月瘦下去了三十多斤,现在时氏集团旗下的健身房又新开了十几个城市的,大家全都在夸时小姐有毅力等等,就连时家之前跟着时昊强的那些人,现在也被时小姐的铁血手腕给折服了。
并且这位时小姐同季家的关系真的是好到爆炸的那种,因为她刚刚从时昊强手中拿回公司大权,难免有些大股东会针对她,心疼她的季家人直接将季氏集团干了十年的李特助派给了时小姐,现在那位在时氏集团里面可谓是如鱼得水,安逸极了。
并且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称时小姐从小一直有一个演员梦,瘦下来是为了成功进军演艺圈,但是这也是听说,具体事情是怎么样的还需要等时谷蓝那边跟经纪公司签约之后才能知道。”
傅鹤渊蹙着眉头,猩红着双眼望着手上的资料,一方面用心听着姜睿手上的话,望着资料上显示的时谷蓝最近的照片,他那双眼中带着一股极深的恨意。
“时谷蓝,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个冒牌货将属于珊珊的爱夺走的,姜睿,你安排一下,我要与岳父见一面,我倒要看看那个叫时谷蓝的给他们究竟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顾不上了。”
姜睿应了一声。
眼中带着纠结。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就算是总裁你出面了,但是季家那边还是依旧偏向时小姐不偏向你怎么办?”
傅鹤渊脸上仿佛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一般。
“怎么可能,对于时谷蓝那样的外人来讲,岳父岳母肯定是偏向我啊,这还用说吗?”
姜睿实在是不想打击傅鹤渊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自信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没多久,姜睿直接回来了。
“总裁,那边说季总特别忙,没有时间见你,让你自己哪里凉快就待哪里去!”
姜睿说这话是胆战心惊地望着傅鹤渊,如同他预料的那般,自己总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唯有那微微变幻的嘴角弧度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还活着。
“岳父大人真这么说?你确定说的是我的名字?不是其他别人的名字吧?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除此之外岳父大人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反正自家闺女现在已经没了,你也就算不得季家的女婿了,你现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爱找什么样的女人都跟他无关,希望以后就算傅氏与季氏集团的合作也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傅鹤渊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怎么可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