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丁遇白还亲口表示,根本不认识她,这更是把丁莹的脸,扯下来扔到地上踩。周围这些朋友,都看在她丁家千金的身份,才讨好她,对她献殷勤。
此刻被正主戳穿,看向丁莹的目光,不由带了嘲讽和愤恨。他们忍受丁莹的脾气,就是为了给家族谋好处,可谁知她就是个冒牌货!
丁莹稳了稳情绪,强行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声音细小,“表哥,你忘了吗?我们见过面的。”
事实上,连丁家的旁支都不算,只能说是远方亲戚。她知道丁家的势力之大,某次虚荣心起,借了丁家的名义,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让她尝到了甜头。
有第一次,都有第无数次。
从那以后丁莹便借着丁家的名义四处招摇,竟然始终没有被察觉,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候还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真的是丁家千金。
现在被丁遇白撞见,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只能祈祷这个表哥,看在是亲戚的面子上,不要对她太过计较。
“我没有见过你。”丁遇白淡然开口。
短短的一句话,就将丁莹打入地狱。周围怪异的目光纷纷看来,她攥了攥拳头,几乎要哭出声。着急地提醒,三年前在太爷爷生辰的宴会上,他们见过面的。
丁遇白没有理会她,而是下了马,仔仔细细打量着沈柒阮。
“我没事。”沈柒阮眨眨眼睛,冲丁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轻笑道,“有事的人是她。”
丁遇白松了口气,听丁莹一直哭哭啼啼,有些不耐地错开一步,低声询问沈柒阮要不要骑马试试。
他所说的骑马,可不是让马儿慢慢的走。
闻言,沈柒阮的眼眸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将追风交给负责人,被丁遇白一把揽着腰,抬腿跨到骏马身上,紧接着,丁遇白也跟了上来。
男人伸手将她环绕,温热的气息洒在沈柒阮的脖间,他声音轻柔,“别紧张,把身体压低,向前看,有我保护你。”
沈柒阮不安的吞了吞唾沫,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丁遇白小腿一用力,拽着马绳,朗声开口,“驾!”
马儿飞奔而走,留下丁莹一脸菜色。
马场负责人将追风牵好,走之前,还似笑非笑地询问丁莹,这匹马还要不要买下。多为朋友纷纷发出不屑的嘲笑声,丁莹神色难看,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哭着跑开。
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归结到沈柒阮身上。要不是那个女人不肯让马,自己怎么会被拆穿身份?
丁莹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回想那女人的穿着,应该不是豪门千金。当下狠狠的咬住嘴唇,决定有机会将这件事告诉丁夫人,让她将那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从表哥身边赶走!
另一边,沈柒阮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招来了一个敌人。她感受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看着周围模糊的风景,一种畅快之感,即将冲破胸腔。
原来真正的骑马,是这种感觉!
丁遇白牵着马绳的手微微用力,马儿抬了抬头,脚步渐缓。沈柒阮仍觉得不过瘾,双眼晶亮地看向丁遇白,表示还想再来一次。
“这一次,你来牵马绳吧。”
沈柒阮顿时紧张起来,“我、我可以吗?”
“试一试,很简单的。”丁遇白让她拿着马绳,大手覆盖上去,低声告诉他每个方向的用处。
沈柒阮认真地记下,等马跑起来时,却什么都忘了,幸好有丁遇白在后面守着,时不时纠正方向。她大叫着,双手慌忙地牵动,面上却因开心而渐渐浮上嫣红。
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似乎将所有的委屈、愤怒倾泻而出,沈柒阮欢快地喊出声,跑了一圈又一圈。
丁遇白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秋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将软软的浅绒映成了金粉色,如同盛开的花骨朵。
她卧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般,将信任交予自己。她生机勃勃,活力四射,那夷陵般的笑声,传遍了广阔的草原。
直到嗓子哑了,沈柒阮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来。刚下马,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丁遇白顺势将她捞在怀里,弯腰把她公主抱起。
此刻马场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悄悄看着这对俊男美女。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沈柒阮脸颊微红。
丁遇白挑挑眉,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然而沈柒阮根本站不稳,又差点坐在地上,幸好丁遇白牢牢地接住了她。
“需要我抱吗?”
轻咳两声,沈柒阮有些尴尬地伸出双臂,眼神四处闪躲,“麻烦了。”
两人在马场吃完饭,沈柒阮的腿便不再那么痛了,他们直接去了下个目的地,玩的畅快淋漓。直到太阳落山,沈柒阮才感到略微的疲惫,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靠在丁遇白肩膀上打了个盹。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丁遇白温柔的眼眸,还有略微僵硬的肩膀,低声说着不太正宗的华语,“你对她真好。”
“她值得。”丁遇白弯了弯眼睛。
“祝你们长长久久。”
到达酒店,沈柒阮刚好醒来,下车时司机含笑祝福,还嘱咐她好好珍惜男朋友。沈柒阮想要解释,但到嘴边,却莫名吞了回去,还点头说了声“谢谢”。
丁遇白猛地侧头看向她,眼睛亮得惊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柒阮低了低头,始终不敢看她。
到达房间时,丁遇白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住沈柒阮的胳膊,将她圈在墙角处。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谢谢?”他声音低沉,似乎还压抑着激动。
沈柒阮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别人的一片好心,解释的话,有些不好。”
她的解释并没有说服力。
丁遇白靠的更近,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空气渐渐升温,沈柒阮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你呢?”沈柒阮看向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片沉默后,丁遇白低低地笑出声。
沈柒阮不满地撅了撅嘴,心中的紧张稍稍散开,她推了推丁遇白的胸膛,又问了一遍。
“你还记得昨天的曲子吗?”丁遇白语气轻柔,似乎带了些小心,“它的藏语名叫,”
他压了压声音,“我心爱的人啊,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