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遇白十分配合,紧跟沈柒阮的步伐,表示他也不去了,今晚陪着女人再去逛逛。
见两人言语不像作假,丁悦顿时急了。
这怎么行?
她提前告诉蔡思柔,一定要向丁遇白展现自己优雅有学问的一面,还专门联系了几个富家小姐,在国画展上提出有关国画的问题,刁难沈柒阮,再让蔡思柔出来解围。
到时候,丁遇白便能看出这两人的差距,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适合当丁总夫人了。
若是不去,她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都怪这个只会蛊惑人心的小蹄子,仗着遇白对她的宠爱,随便说几句就乱发脾气!
纵然再生气,可丁悦不像让自己的计划失败,只能忍着脾气拦住沈柒阮,改口说她可以随便发表想法。细细一想,她对国画肯定一窍不通,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越会惹人笑话,也能让自己的计划更加顺利。
这样想着,原本的心不甘情不愿,顿时消散了。
偏生沈柒阮不领情。
揉了揉眼睛,沈柒阮将下巴埋在三个布娃娃中,嘴角轻瞥,有些委屈地开口,“丁小姐,你不用为难,我真的不去了。”
“不不,我没有为难。”丁悦连忙说着。
沈柒阮摇摇头,声音中带着低落,“可是你刚才说的如此认真,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去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当我说错话了行吗?”丁悦有些着急,脱口而出。
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眼帘抬起,沈柒阮眸中带笑,眉头微微上扬,“丁小姐,你在给我道歉吗?”
她有吗?
丁悦想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嘲讽沈柒阮,是谁给她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对她道歉。但感受到丁遇白平淡的目光,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地说了句“是”。
本以为就此结束,谁知道沈柒阮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中挤出泪水,身体倚在男人怀中,委委屈屈地别过头,声音听上去格外可怜,“遇白,她好凶哦,我好害怕。”
小狐狸精!小蹄子!
丁悦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还是强行隐忍下来,扯出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好声好气地说了句“对不去”。
这下,沈柒阮终于满意了,冲丁悦露出甜美的笑容,挽着丁遇白离开,准备回房换衣服。
进了电梯,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爆笑。
“遇白,你姑姑真的太可爱了。”她捶着娃娃,笑出了眼泪。
这句话可不是讽刺,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丁悦憋着怒火道歉的样子,格外搞笑。
她看上去精于计算,可事实上,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沈柒阮一眼便能看穿。
丁悦的态度和语气太过讨厌,那种就急于她出丑的幸灾乐祸,也让沈柒阮看着不爽。不过她也不恼怒,直接戳着丁悦痛点,每每看着她跳脚,心里便一阵舒适。
“真是调皮。”丁遇白勾了勾她的鼻子,提醒一句,“她肯定会让蔡思柔为难你,需不需要我提醒一句?”
“不用,你别忘了,我和钟老认识。”沈柒阮狡黠一笑,眨眨眼,眸中带着亮光,“今天出丑的人,不一定是谁呢。”
见她有准备,丁遇白便放心了。
分别回房,几人又详细完善了营救计划,沈柒阮负责转移注意力,丁遇白负责套话和探路,肖镇负责营救。
一开始沈柒阮还有些不放心,觉得肯定有不少人看守沈虎,可想到肖镇曾经当过兵,这几年从没停止锻炼,并且还有丁遇白一起,便没做反对。
下午两点,一行四人出发到达蔡家老宅。
果然如同网上传闻,蔡宅是一座古风庄园,处处藏着机关,就连进院子的大门,都要接受全身扫描与指纹输入。
丁遇白目光在门口和周围的墙壁轻轻扫过,暗中记下。在佣人的带领下,穿过小院子,便到达蔡家大堂。
“老师,您终于来了。”蔡思柔快步迎上来,拉住丁悦的手,面上带着端庄优雅的笑。她眉眼弯弯,客气地冲沈柒阮点点头,目光落在丁遇白身上,微微停滞,像是害羞一般,迅速拉开。
看到这一幕,沈柒阮不由啧啧称奇。
这世上总有一类人,脸皮极厚,仗着自称的冒牌未婚妻的身份,带着假货在真人面前耀武扬威。被戳穿厚,依旧我行我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种心理素质,沈柒阮自愧不如。
“其实我早该过来,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丁悦轻瞥沈柒阮一眼,若有所指地说着,旋即拍拍蔡思柔的手,笑着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子,丁遇白,你应该认识吧。”
蔡思柔腼腆一笑,红意顿时飞上脸颊,害羞地点点头,语气却仍然保持着温柔端庄,“丁总大名,谁能不知呢?”
“说的也是,毕竟你挺关注他的。”丁悦笑容灿烂,指着她看向丁遇白,继续道,“这是蔡家二小姐,现任蔡氏医药的执行董事,你——
话还没说完,便见丁遇白扯了扯嘴角,薄唇轻启,“我见过她。”
“哦?”丁悦扬声,有些得意地看向沈柒阮。
蔡思柔也装模作样地愣了愣,抿着嘴,露出羞涩的笑容。
“九月的时候,阮阮负责沈氏和蔡氏的合作项目,我陪她来实地考察。”
丁遇白语气平淡,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掠过蔡思柔逐渐苍白的脸,面无表情的继续道,“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未婚妻,而丁氏的总裁竟然有两个。”
听出他话语中暗含的讽刺,丁悦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那时候她还在M国,不知道丁氏打脸蔡思柔的事情,回国的时候,风波已过,很少有人提起。
沈柒阮眉梢微微扬起,好心给丁悦解释一番,引得蔡思柔脸色更白,无地自容。
知道她竟然干了这种蠢事,还被沈柒阮当场指出,丁悦觉得脸皮被人扯下来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我、我其实是被人骗了。”蔡思柔轻咬嘴唇,面上恢复血色,背脊依然挺直,低低地叹了口气,缓声解释着,“那人曾经救过我,说他是丁氏总裁,我见他善良,便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