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儿子是景婳的命,必要的提醒还是要的。
“幼儿园的是薄总多操心一些,我今天上班着急怕去不了,相信你也不会让儿子在幼儿园出现什么意外吧?”
薄冷擎身子僵了一下,听出来她言外之意。
景婳担心提醒的不够,刻意回头看了宋晴一眼又道:“孩子的事防不胜防,人生难眠以外,否则我哥哥也不会死在医院了。”
“擎哥哥……”
“景婳!”薄冷擎终于开口,语气颇重,“在没有真凭实据前,有些话不要随便说的好。”
景婳看向窗外,樱粉色的唇溢出一抹凉薄的笑。
“我知道景姐对我还是心存误会,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怎么说我将来也是嫁给擎哥哥的,如果不能好好对薄洋……”
“我叫景洋!”小家伙儿强调道。
嫁给他……
这三个字从薄冷擎的心里流过,他的目光不自觉得落在隔着一个小人儿的女人身上,那淡漠的侧脸在窗外晃过的阳光下白皙美丽,似曾想到若干年前,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吧。
他正要说什么,车子忽然停下。
“我到了。”景婳推门下车,嘱咐了儿子几句便下车了。
“擎哥哥,景姐伤着还要去上班,不知道什么人让她有这么大的魔力……”
“闭嘴!”薄冷擎略显寒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洋洋低垂着头,标准的“呵呵”两声,让宋晴气的脸色铁青。
设计部的总监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叫李莫狐,跟李莫愁就差一个字,三十多岁,精炼的打扮凌厉的目光,一看就是个有威慑力的主。
这次招聘的设计师总共有五名,其中包括景婳和那天穿着一套粉色职业装的女人陆雅雅。
五位设计师在总监办公室里站成一排,只有一位男士,其余都是女人。
挨着景婳的陆雅雅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背后走了什么后门,一个精神病人也能当设计师。”
景婳目光森寒的扫了她一眼,没作声。
办公桌前,李莫狐看了眼手里的资料双手一拍道:“别以为你们进了‘芭莎’就可以正式成为这里的设计师了,真正的考验要看一个月后的新作品展览,最后能胜出的留下,没有收益的走人!”
“是!”五个人齐声声应下。
李莫狐从抽屉里拿出五份文件,“这是一份设计要求,需要你们在一星期之内交上来,按照上面的要求结合自己的灵感设计出我想要的东西,通过我这关的,才可以拿到生产部见到成品,否则,你们可以在这里就先走人。”
五人被她这一番话下来说的冷汗涔涔,难怪一个忽然进军国内的珠宝公司能够站稳脚跟,人家的实力在那呢。
李莫狐一双狐狸眼凌厉抬起:“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争分夺秒!”
听到她这话,五人瞬间鸟兽四散,全都回到主管安排好的办公桌坐好。
目前他们是在外间办公的,跟业务部挤在一起。
陆雅雅捅了捅身旁的同事,指着总监办公室旁的那个玻璃室里面神神秘秘道:“看见没,将来留下的是要进里面办公的。”
短发的蓝虹羡慕的咬住自己的手指望去:“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机会进去。”
景婳没想那么多,她必须稳扎稳打的进行着,不过只要自己的作品用心,相信她一定会坐到那里面的。
“你好,我叫徐良。”身旁的男人朝着景婳伸出手,是五人里唯一的男设计师,长得一般,但发型梳的很潮。
“你好,我叫景婳。”她礼貌回握,没有过度言语,认真的看着李总监发给他们的设计文案,谁知道她那点前科抖出来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愿意搭理她。
徐良显然是个怕寂寞的,明明自己手里也有,却非抻长脖子去景婳手里的:“要求有点高,你有什么想法?”
景婳终于看了他一眼,郑重的点点头道:“想法很多,但我告诉你就等于剽窃!”
徐良终于讪讪的坐回自己原处。
陆雅雅顿时拔高了音调,“切,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有人跟你讨论都是幸运,还剽窃,当自己有那个能耐啊!”
景婳继续看着,没有理她,昨天她已经想起来曾经在哪见过的,她跟哥哥开公司时出去销售遇到过,听说她剽窃了别人的作品,当时她一眼认出来就指证了一句,想不到冤家路窄,看来是可以报复她了。
陆雅雅见她不还口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的气却没有痛快几分。
四天来,五名设计师几乎都有了自己的作品,有的已经先交上去了,倒是景婳还十分认真的在一遍遍修改。
“喝杯咖啡歇会儿吧。”徐良端着两杯,自己一杯递给景婳一杯。
景婳从图稿上抬起头,笑着接过:“谢谢。”徐良这个人虽然喜欢聊天,但很尊重隐私权,只要她桌子上有图稿时从不靠近一眼。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景婳松了口气,随便将图稿扣在桌子上边去了洗手间。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起身要去吃午饭。
而就在这时,陆雅雅从景婳的桌子前经过,长长的锁链包那么一甩,“哗啦——”那杯咖啡瞬间洒在了景婳的设计稿上。
“陆雅雅!”徐良喊了一声,手伸到景婳的桌上想要去抢救那图稿,都是铅笔画的,一旦沾水就完了。
“哎呀!真是抱歉。”陆雅雅一脸愧疚,却在徐良的手快要碰到时突然提醒:“你要是看了可就成剽窃了!”
本来眼看着就到手的图稿被她这么一喊,徐良瞬间犹豫了片刻,可眼看着那咖啡不断地流淌,他最终还是将图稿夺了过来,可为时已晚。
陆雅雅看着那毁了的稿子愧疚的抽着一张脸:“你再早一步就好了。”
景婳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她飞快的夺过来,可那咖啡已经将稿子全部泡透,彻底毁了。
“那个景婳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陆雅雅试探道。
景婳死死攥着那稿子,一股火窝在心口。
徐良也有些愧疚:“对不起,如果我不给你拿咖啡就好了,刚才若是我不犹豫,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