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滞涩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唯有薄冷擎森冷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入耳中。
“你坐牢坐习惯了,是不是什么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不是......”发不出声音来,景婳努力挣扎着摇头,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心脏像是被撕开了巨大的口子,呼呼的漏着风。
那段她连回忆都觉得恐惧的记忆,如今却被薄冷擎如此轻描淡写。
“砰——”男人甩开手来,任由景婳的身体风筝般坠地。
脊背撞到冰凉的地面,尖锐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停止呼吸。
薄冷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本来你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是只赔一条命也太便宜你了。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害死了宋暖不够,还想着对别人下手。”
“我,我没有。”断断续续地咳嗽着,景婳支起身子,眼睛瞥向床上的景天。
难过的潮水没顶,苦涩在每一滴血液里蔓延开。
不是的,她已经赔了太多了,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
“现在还狡辩是不是为时过晚了?”薄冷擎冷笑,他伸手抓住景婳的手臂,“既然你和宋暖能配型成功,又是O型血,就先把宋晴的血还了吧。”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景婳,向着门外走去。
男人毫不留情地拖拽着,像是对待没有生命的死物。
“不,我不去。”景婳挣扎着,回头看向景天。
男人面色苍白,呼吸罩下的气息微弱地若有似无。
恐惧像是飓风般席卷全身,景婳心脏一阵绞痛,她哀求地望向薄冷擎,“别让我去,我要守着盛娇。”
薄冷擎却置若罔闻,唯有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眼眸散发着冰寒的光。
“不要,”景婳拼命挣扎着,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是她自己划伤的,不是我,我不要去输血,我要看着盛娇。”
“景婳,我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薄冷擎怒不可遏,动作越发粗暴起来,“偷了宋暖的命,本来就该血债血偿。”
冰冷的针管插入皮肤,鲜血从胶管流淌出来。景婳看着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剥离开来。
一想到孤身一人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上烹煮一般,身体越来越冷,仿佛坠入无边的冰窖。
然后她听见薄冷擎的声音,无情的像是严冬的冷风。
“使劲抽,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深黑眼眸紧锁着景婳,每一个眼神都蕴着浓浓的恨意,像是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
锋利的刀子割裂着心脏,景婳默不作声,任由大片泪水漫出眼眶。
“景婳,你该庆幸你和宋晴匹配的上血型,不然你现在早就又滚回你的牢里了。”
冰冷的话语针扎一般传入耳中,景婳心脏*了一下,终于放弃了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开始有些模糊,脑袋变得昏沉,输血终于停了下来。
“休息一下,”护士看着景婳苍白的脸色,“喝一点糖水补充一下能量。”
“不必,”薄冷擎道,“她命长的呢,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