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其实不在张逸尘计划当中,他当时只是在裴文杰体内偷偷打入了些许真力,想借着弹奏古琴勾动真力,让裴文杰不适,继而找机会教训一番淘汰出局。
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张逸尘打入的那道正一真力在阴差阳错下勾动了裴文杰体内的‘极乐丹’药力,让药效提前发作,再经高亢琴曲影响和刺激,裴文杰早被掏空的身体经不住强横药力的冲击,身体瞬间出现严重问题。
危险?肖明远心中一紧,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的他马上想到以往别人口中提到的‘马上风’之类的情况,那可是非死即残的结果。
这可不成,药是自己给的,表哥要是出事,姨夫不得活剥了他不可。不成,不成,一定要救。肖明远一同暗自揣度。
“张,张公子,你能救我表哥?之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人命关天,还请出手相救。”
肖明远也是豁出去了,他心想,自己丢面子事小,表哥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麻烦了,暂时低头认怂也没事,等表哥好了再报仇不迟。
旁边的张逸尘并没立即出手,他从肖明远转动眼球中能猜出肖明远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本意不是想杀了裴文杰,而且他也疑惑裴文杰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于是开口问道。
“他是不是之前吃了什么药?这情况很奇怪。”
“这,这……”肖明远有点为难,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说呀。”红绡倒是先急了,她并非关心裴文杰的生死,她只是担忧裴文杰出事后对自家姑娘计划实施的影响。
“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啊,赶紧说!”唐潜也过来了,他原本不赞成张逸尘出手,不想张逸尘沾染是非,但见张逸尘已有出手的意思,且都说了能救,要是他再出声阻拦,那可就真得罪裴家了,现在只希望张逸尘能再创奇迹,将这个纨绔先救活过来再说。
肖明远看着裴文杰身体如癫痫般地颤抖不止,口嘴歪斜,口也不能言,还不停冒着白沫,昏死在地,已经到了性命攸关之际,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我表哥之前服用了一枚高人送的‘极乐丹’。”肖明远一咬牙说了出来。
“极乐丹!”郁可卿心里一惊,不作声色地跟红绡对视了一眼。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人果真不可貌相,生得苗而不秀,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吃药也不怕吃出个好歹来。呵呵”唐潜嘲讽道。
周边众人经唐潜这么一说竟噗嗤笑了出来。
“你,你知道什么啊,这药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固本培元的良药,而且,而且我也吃了,不也没事。”肖明远狡辩之词有点牵强,身子也不自觉地佝偻了点,毕竟现在他自己也面红耳赤,某个地方也睡醒了,让人注意到可是很难为情的。
张逸尘听完后,看了眼裴文杰的第五肢所在处,也是了然了。
原来是自己真力勾动药效,再经琴音激发,才出现如此情况,心道这裴文杰也是倒霉。
当务之急,先得帮裴文杰去下火,现在他某个地方血液凝而不散,若再不施救那啥可得过度充血给爆了。
“麻烦姑娘帮忙取两支细小银簪过来。”其间自然没什么银针之类的,只能委屈下裴大少,用细小银簪代替,扎得可能比较疼,可这也没办法不是,条件不允许嘛。
“诺,拿去吧。”红绡从自己发髻上取下一根,又从其他姑娘那借了一根。
张逸尘上前点住裴家胸口几处大穴,以保心脏不受损,接着在丹田附近一处穴位上用细小银簪刺了下。
时刻注意着裴文杰手上红圈情况。因为‘马上风’症状就是掌生红圈,掌布红筋,若圈口闭,则命乃休矣,现在张逸尘再行刺穴其实很危险,一个不好就会加速了圈口闭合,但这也没办法,所以他得时刻注意红圈情况。
银簪入体,裴文杰的身体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痛苦。
脸色潮红,小腹暖流涌起。
“额~”一阵轻吟,裴文杰没把持住,裤头有点温热。
唰唰,郁可卿和红绡脸上红霞飞起,没好气地看了张逸尘一眼,心想你这人,也不事先说明下,这不是诚心让她们这些姑娘家当众出糗嘛。红绡只得帮着郁可卿掩面退回珠帘后去。
“哼,竟还有这等针法,羞死个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横梁上某人也是脸颊绯红,没好气的笑骂道。
随着裴文杰裤头湿得越来越厉害,他已几度花开花谢,几度轻吟轻哼,某处血液散去,渐渐睡了下去。
“这,这不会出事吧。”看着眼前一幕,肖明远也是傻了,他表哥以后还行么,这都多少次了,不会废了吧。
“放心,我用真气护着呢,最多那地方几天内不能用而已,可以慢慢恢复的,不这样,就不废了,而是炸了。”
肖明远心中一阵后怕,现在他心里还以为是自己丹药的问题,自责不已。
眼看裴文杰掌上红筋越来越粗,红圈即将闭合。
张逸尘运力猛地将裴文杰翻了个身。还处于意识飘忽欲仙丨欲死中的裴文杰闷哼一声,如死鱼般被翻了个面。
接着只见张逸尘手持另外一根银簪朝着裴文杰两股间的‘长强穴’猛力刺去。
“啊!痛死我啦!”
裴文杰一声惨嚎,捂着腚一蹦三尺高,菊紧异常,痛醒了。
随着惨嚎声,他手中的红圈也慢慢消退了。
裤裆湿漉漉的是何物,为什么后面这么痛?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还是别人对我做了什么?
裴文杰脑中飞快地想着,努力回忆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
思绪慢慢回归,他本是来参加郁可卿的招选会的,他提前知道考题和答案,他已经进入最后一轮,就在要进行最后一轮时,他身体出现情况。张逸尘弹了个曲子。本就心跳加速的心脏,听了琴曲跳得更快了,曲终强音下,到达巅峰,身体承受也到了极限,随即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后,他就晕了。
理清思路后,裴文杰用手摸向屁股,竟拔出一根银簪,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跟谁又建立一份“身后”友谊。
“这,这谁的?”裴文杰渐渐冷静下来,举着银簪问道。
“我,是我的。”台下一个陪酒的姑娘小声回道,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弱弱地说道:“裴大少,你能折几两银子给奴家么,这银簪,我,我不想要了。”
肖明远见自家表哥无事,心中欢喜,哪有闲情看一个陪酒姑娘与表哥闲聊,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说道:
“别废话了,拿去,一边呆着去。”
裴文杰脸色却不太好,很明显他这是被人嫌弃了,欲要发火。
“裴大少,切莫动怒,你身子可还虚着呢,还是早点回去休养一番。”张逸尘见裴文杰要对台下姑娘动怒了,赶紧出声提醒道。
被张逸尘这么一说,裴文杰顿时感觉到双脚无力,走路如踩棉花一样,身子摇晃,竟差点站不稳。肖明远见状赶紧扶着裴文杰回到座位坐好。
“你,你。”裴文杰坐定,手指着张逸尘还要说什么。
“别你你的,我刚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张逸尘不待他放狠话,直接用话堵了回去。
裴文杰一脸茫然,肖明远马上附在他耳边轻声将刚才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这是人干的事吗,人家才救你,就想翻脸不认人。”
“裴大少,你叫得那叫一个销魂啊,真是此间好手,哈哈”
“哈哈。”
台下的嘲讽声听得裴文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得,今晚这脸算是丢大了,都怪自己这表弟,给的什么破药。他怒目死死地瞪了肖明远一眼。
肖明远也只得讪讪一笑,躲避着裴文杰恶狠狠的目光。
“别说得那么好听,要不是你弹的那破琴音,我至于这样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裴文杰虽觉得是丹药问题,但还是想在张逸尘身上挑刺。
“呵呵,好嘛,看来你是怕我携恩索惠,直接怪起我来了,那算了本来还有几句话交代下,看来是没必要了。那猛药还是有点后遗症的,小心以后你的那东西用不了。”
裴文杰一听这话,心中一突,感受着湿漉漉的裤裆,再想着刚刚昏迷中的场景,顿时心中拔凉拔凉的。
肖明远眼看不对,表哥拉不下那脸,只能是他来背锅了,刚刚已经将姿态放得那么低了,现在再求求对方,也没事。
“张公子啊,我表哥就那脾气,别放在心上哈,您还有什么交代,还请示下,我洗耳恭听。”肖明远谄媚道。
“肖明远!”裴文杰有点不高兴,瞪了肖明远一眼,有点看不起这软骨头样。
“表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过眼前再说。”肖明远小声说道。
“哼!”裴文杰哪里不知,只是他抹不开面子罢了,头一歪,也不说话。
“看来,裴大少可没兴趣听。我看还是算了。”张逸尘拿腔作调般说道。
“别啊,张公子,张大恩人,您行行好,还是说了吧,我也吃了,我可不想后半辈子废了呀。”肖明远开始卖惨了。
“你那里没事,放心,而你那表哥就不一定喽……”
“表哥!”肖明远听完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也废了,心中略宽后,扯了扯裴文杰的衣角。
裴文杰闻言也是后怕,只得转身扭捏,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裴文杰这表情,张逸尘也觉好笑。也不再为难,开口说道:
“那你可听清了,三天内,禁房丨事,饮食清淡为主,夜里不可吹风,若不听我之言语,后半生就准备当太丨监吧。”
“嗯,会记住的。”肖明远回得很积极。
“既然裴公子已然无恙,那招选会继续吧。”郁可卿蒙着面纱领着红绡由内室走了出来。
“什么,还要继续?”
“刚没听到张公子的话嘛。三天内,裴大少可不能行那事。”
“裴大少又没被淘汰,也没弃权,当然得继续。”
……
张逸尘皱眉看了郁可卿一眼,他很想知道这天香楼,还有这郁可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郁可卿也注意到了张逸尘的目光,眸带笑意,朝他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张逸尘心中所想。
“对,还没结束,我还要继续。”裴文杰肯定道。
“表哥,你不要命了?!”肖明远吃惊地望向裴文杰,他没想到自己表哥竟如此急色。都这情况了还不忘郁可卿那娘西皮的。
“无妨,赢了,大不了三天后再来嘛,呵呵。李妈妈,你说是吧。”裴文杰心中早有算计,稳赢的局,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额,是的,当然可以。”李妈妈哪敢说个不。
“好吧,既然裴大少还想比试,那就继续吧,不过……”张逸尘说着顿了顿,话没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