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骂声,都是那些犯人们在骂那奸污犯,牢差只顾在外头坐着吃花生下酒,分毫不过问。
等同他一起的牢差一回来就听见里面骂声连天,就问道:“他们在吵什么?”
新牢差道:“牢里有个犯人肚子痛,非要叫大夫,可这个时间上哪儿去找大夫,你不是说牢里那个女的就是大夫吗,我就把他俩关一起了,让那女的给他看一看。”
同值牢差一听,当即变了脸色:“什么?你把他俩关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那女的是谁?”
新牢差一脸懵懂:“不就是个女犯吗,听说犯了通敌叛国的罪,满朝文武都要求处死她。我看她也活不久了。”
同值牢差道:“可她也是医治武王的大夫!连皇上都亲口下了旨意,不得对她刑讯逼供,也不得苛待于她!”
新牢差茫然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这些啊。”
同值牢差哪里还坐得住,拿了墙上的牢门钥匙就匆匆往里走,语气焦急道:“你又可知他们为什么要骂那个犯人?因为他是专辱妇人的奸污犯!”
新牢差连忙快步跟上,听同值牢差又道:“要是那奸污犯做出什么事来,皇上一震怒,你我都人头不保!”
新牢差整个人呆呆的,这可是他被提拔到大理寺当差的第一天,他只是按照上头的提示办事,这就要丢掉小命了吗?
可两人还没走进里面的牢间,原本里面的骂声突然消了下来,接着便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以及还有一道慌乱的呼喝声:“嘘!嘘!滚开!都别过来!”
当值牢差一听就知道是那奸污犯的声音,像是在着急驱赶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约莫驱赶不了,就又发出叫声,那叫声迅速失控变得惨烈。
两名牢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快步往里跑。
等他俩跑到牢间的走廊上,将牢房里的光景尽收眼底,见到华莹那间牢房里的情形简直让他们毛骨悚然。
只见华莹坐在靠里侧的石床上,丝毫没有预想中受欺辱的模样,而是衣着整齐,容色淡然,垂着的眉眼在上方铁窗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静,却又莫名冷漠至极。
而那奸污犯倒在地上,乱踢乱蹬地挣扎,并大声喊叫,只因他身上爬满了黑黢黢的窜动的东西。
整个牢房里除了他的惨叫声,还有就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
那些黑黢黢的东西,竟全是老鼠。
老鼠几乎将奸污犯给淹没,就像披了一层活动的外衣。
甚至有老鼠拼命往他的耳朵和嘴巴里钻,他扒拉不及,整个身体都扭曲了,但也依然阻止不了老鼠对他的疯狂啃噬。
原本对他怒声唾骂的其他牢犯全然没料到这番情形,所以一时间连骂都忘了骂,情不自禁发出唏嘘,光是看着都疼。
虽然这奸污犯着实该死,但这么惊骇的画面还是见所未见。
奸污犯痛苦不已,他只不过是很久没碰女人了想沾一沾,哪里想到竟会引来老鼠,而且还是数不清的老鼠!
再看看华莹,她始终云淡风轻地静坐旁观,连一只老鼠都没朝她靠近,而是全部攻击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