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皇帝收到朝臣上书的折子,几乎有一半都是要求以叛国罪处死华莹的。
大理寺卿顶着压力又审了华莹两回,还是没审出个确切结果。
其他犯人们眼见着华莹像赶场似的,早早地去,又安安顺顺地回,这牢房反倒是成了她的落脚地,她住得十分坦然。
就是让她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恐怕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不免有犯人询问:“喂,你都审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没定罪?”
华莹跟他们闲聊道:“可能是我的罪不好定吧。”
“我们的罪审一次,或者最多两次就定了,你这个真麻烦。”
“人毕竟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和我们怎能一样。”
“通常一涉及到通敌叛国,不是死得更快吗,当皇帝的往往对此非常警惕敏感,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过一个,肯定第一时间把人处死。”
“我们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好评价。”
“有可能是她上头有人保。不然她怎么能在大牢里过这么好,连伙食都跟我们不一样。”
犯人们揣测议论起来。
“可有谁敢跟皇帝对着干?”
大家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华莹想,跟皇帝对着干的就不能是皇帝本人吗?
是夜,牢房里的大家正处于熟睡中,突然外面响起了牢差睡意朦胧中又带着惊惶的声音:“你是谁?你站住!大理寺大牢你也敢擅闯?!”
这一呼喝,牢里的犯人们一个激灵,顿时瞌睡全无,清醒过来感到无比的精神。
他们纷纷扒着牢门往外望,七嘴八舌:“有人劫狱?”
“我看看是谁?”
“不知道是来劫谁的?”
片刻工夫,便有一道人影出现在略显昏暗的走廊里,逆着微光可见他身量修长,可发髻却有几分凌乱。
他走得很快,没理会值守的牢差,牢差需得快步跑进来才能追上他。
牢差在后面拔刀就喝道:“你站住!擅闯大理寺劫狱乃死罪!”
犯人就开始评价道:“一看来的这个就是第一次劫狱,没什么经验,要换做是我,在进来之前首先解决那两个牢差,省得他们大呼小叫引来了其他人。”
华莹看向那身影,眼皮不由跳了跳。
他不是没有经验,他是压根没把那两牢差放在眼里,所以径直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眼看着牢差朝他冲去,可手里的刀还没来得及挥出,就被他反手钳住,他那有力的手扭转刀锋,就往牢差的脖子抹去。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干惯了无数次这样的事。
就在刀刃抹进脖子的前一瞬,华莹倏地出声道:“别伤他们性命。”
真要是杀了牢差,那劫狱的事怕是就坐实了。朝中大臣生怕拿不住他的错处,岂会放过这事?
那握刀的手于关键时刻一停顿,显然是听进她的话了。
刀就架在脖子上,两名牢差吓得尿了裤子,哆嗦着双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华莹又循循善诱道:“你可以试着敲晕他们。”
她话音儿一落,两名牢差便也应声而倒,真被敲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