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瞥见他们身后背着的、虽然用布包裹但明显是长条状的“家伙事”,山猫子顿时恶向胆边生,贪婪之心大起,立刻认定这是伙走了背运的“肥羊”,或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护院,也可能是掉了队的散兵游勇。
“呔!前面的!干什么的?”
山猫子咋咋呼呼地喊道,举起手中的老套筒,他身后的土匪们也纷纷拉动枪栓,试图形成威慑。
“识相的,把身上的家伙、马匹,还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留下!不然老子手里的枪可不认人!”
魏大勇眉头一皱,心中暗骂一声晦气。
他本意是秘密侦察,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打草惊蛇。但眼下这情况,对方明显是见财起意,不可能善了。
他压低声线,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蒙混过去:
“各位好汉,我们是路过的客商,遇到兵乱,跟队伍走散了。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就几匹代步的瘦马,还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结个善缘。”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移动脚步,给身边的四名队员使了个极其隐蔽的眼色。
四名队员都是百战精锐,心领神会,看似放松戒备,实则肌肉已然绷紧,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最有利的射击和近身格斗位置,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护圈上。
队员们心领神会,看似随意地移动脚步,实则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射击和掩护位置。
“客商?你他娘的骗鬼呢!”
山猫子啐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盯着队员背上那被布包裹的、造型明显异于普通步枪的五六冲,虽然不认识具体型号,但直觉告诉他那是好东西,“哪个客商带这么好的家伙?还有这马,是瘦马?你当老子眼瞎?少废话!全部给老子拿下!敢反抗的,就地打死!”
土匪们叫嚣着,呈半包围状围了上来,有两个心急的已经伸手要去抓离得最近那名队员的枪。
就在最前面那个土匪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枪身的刹那--
“动手!”
魏大勇低吼一声。
瞬间!五名特战队员如同猎豹般暴起发难!
动作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砰!砰!砰!
几声低沉而短促的枪声(加装了简易消音器)几乎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土匪应声倒地,眉心或胸口瞬间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一声未吭便没了声息。
唰!唰!
两道匕首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两名试图从侧翼扑上的土匪只觉得喉间一凉,随即剧痛和窒息感传来,他们徒劳地捂住喷血的喉咙,嗬嗬地倒了下去。
魏大勇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一个箭步蹿到还在发愣的山猫子面前,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一记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炮拳直接轰在其胸口!
“咔嚓!”
令人牙酸的胸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山猫子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倒飞出去两三米远,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整个战斗过程不到十秒钟!
干脆利落到极致!
二十多名刚刚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土匪,甚至连像样的瞄准和反击都没能做出,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全部躺倒在地,非死即重伤。
林间空地上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只剩下零星几个重伤者发出的痛苦呻吟声。
【叮!恐惧值+66.6、+55.5、+70.1……(源自重伤濒死的土匪--遭遇无法理解的碾压式屠杀,极度恐惧与绝望!)】
魏大勇冷漠地扫视了一眼战场,确认没有威胁后,迅速带队撤离,甚至懒得打扫战场。
这些破铜烂铁的武器他们根本看不上。
他打了个手势,五人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
“撤!按备用路线撤离!”
魏大勇低喝一声,小队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黑云寨里,大当家谢宝庆右眼皮跳了一下午,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一种莫名的心惊肉跳感挥之不去。
山猫子带着二十多个弟兄下山“做买卖”,按说早该回来了,可眼看日头偏西,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妈的,山猫子这厮又他娘的野哪儿去了?别是撞上硬点子了吧?”
谢宝庆烦躁地灌了一口劣质烧酒,对着空荡荡的聚义厅骂道。
他能在这一带混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小心和直觉。
又耐着性子等了个把时辰,直到天色完全擦黑,山猫子依旧杳无音信。
谢宝庆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快去几个人,沿着他们下山的路给老子找找!看看山猫子死哪去了!”
几个小喽啰不敢怠慢,连忙提着灯笼火把,战战兢兢地沿着山路往下寻。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在谢宝庆等得心急如焚,几乎要亲自带人下山时,那几个派出去的喽啰连滚带爬、面无人色地冲回了寨子,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大……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喽啰瘫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二当家……二当家他们……全……全完了!”
“什么?!”
谢宝庆猛地站起身,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一把揪住那喽啰的衣领,“说清楚!怎么回事?!”
“死了……都死了……”
另一个喽啰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就在黑风林那边……二十多个弟兄,全躺地上了……二当家胸口塌下去一大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惨了……”
“对方是什么人?来了多少人马?”
谢宝庆急声问道,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没……没看到大队人马……”
喽啰努力回忆着,身体还在发抖,“地上没啥脚印,明显被人打扫过,看不出来有多少人……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谢宝庆吼道。
“而且……弟兄们身上的家伙、抢来的东西,甚至怀里的几个大洋,都……都原封没动!对方啥也没拿!就……就光杀了人!”
喽啰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谢宝庆的脑门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虎皮椅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坏了……坏了……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