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山来到卡座前,见到座位里坐的竟是冬儿,不禁大感诧异,“冬儿,怎么是你?平安呢?”
冬儿脸上尚有微微的红润,起身,别过脸去硬邦邦地回道,“安姐姐临出门的时候被绮绮姐姐叫到她那里去了,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打不通你的电话,怕你久等,所以叫我来告诉你一声。好了,话带到了,我走了。”虽然她很饿了,很想留下来吃饭,但是刚刚的想法让她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此刻只想着快点离去。
“这样……”赵远山沉吟。临出门的时候被沈绮叫走,那定是意外了。而在这个时候,沈绮找她大概也只有方案的事情,那就怪不得古平安选择去沈绮那儿而失约于他了。
抬眼见到冬儿脸上略有红潮,一副不太自在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话已经带到了,先走了。你这鲜花,还是下次再给姐姐吧。”冬儿突然觉得自己语气里有一丝没有理由的赌气和倔强,吓了她自己一跳。
好在赵远山没有觉察到她语气的异常,反而一把拉住她,“这个时间点,你还没吃饭吧?平安既然去了绮绮那里,想必不会那么早回去。反正我也抽时间过来了,不如一起吃饭吧。这花……”往她怀里一送,“送给你吧。等到给平安,恐怕就焉了。”
冬儿捧着鲜花被赵远山拉着坐下来,百合和玫瑰的清淡香气一阵阵袭入她的鼻间,使得她的脑海里愈加混沌起来,坐在那神思飘忽,似乎入神了一般。
“喂……你到底怎么了?”赵远山到底是觉察到了她的异常。
冬儿蓦然回神,不自在地将鲜花放置在一边,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饿傻了,要吃就赶紧点菜吧。吃完还要回去等姐姐回家呢!不然她的伤手不方便动作,到家了一个人怎么搞?”
原来是饿的,这小丫头!赵远山知道冬儿对于“饿”这个字的敏感,所以不介意地呵呵一笑,伸手挠了挠她的短发,“菜早点了,等会儿就上了。平安那你就别担心了,沈绮不会那么早放她回家的。”
冬儿心里有鬼,就连赵远山平常挠她脑袋的平常动作,此时看来也有些暧昧,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换了杯子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那就先喝杯酒开开胃!”
赵远山匆匆赶来也确实有些口渴,见冬儿将酒递到他面前,便接过来一口就喝干了,完了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又喝掉了一大半。
冬儿将头闷在酒杯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发热,有些难受,脑海里更是翻江倒海般涌出许多让她脸红心跳的想法,全是跟眼前的赵远山有关。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因心底深处有对古平安的深刻愧疚,她强压制着脑海里的异常想法。
餐厅的灯光并不太光亮,全是朦胧暗沉的橙色光色,给每一个卡座里的客人都营造着朦胧浪漫的气氛。在这样的灯光下,赵远山并没有意识到低头饮酒的冬儿有什么异常,他知道冬儿喜欢喝酒,所以将酒杯伸过去碰了一下冬儿的酒杯,“慢慢喝,不要喝太多,不然没有肚子吃晚饭了。”
“嗯。”冬儿闷着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完。身体似乎越来越燥热,连耳根子也都热到令她非常不舒服,身体里有些奇怪的情绪在蠢蠢欲动,好想有一盆冷水来当头淋下,冷却一下自己躁动不安的身体和情绪——喝酒吧,眼前只有加了冰的啤酒是冰冷的了!
冬儿伸手去拿啤酒瓶,恰巧赵远山见她酒杯空了也来拿酒瓶准备给她倒。两手触碰,冬儿像是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手。
而就在这一触碰,赵远山终于意识到了冬儿的不同寻常——她的手怎么这么烫?!
赵远山将冬儿的手捉在自己掌心里,挪了挪身体挪到冬儿的身侧,另一手摸了摸冬儿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喝多了?”桌上的啤酒已经有一半是空的了,想必是冬儿在等他的时候喝干净了的。他虽知道冬儿爱喝酒,但是却并不知道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冬儿的身体有极强烈的欲望,想要往赵远山的身体上靠去,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所以她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又将赵远山落在她额际的手拍打开去,“笑话,就喝这么点就喝多了,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说完,又是满满一杯酒下肚,身体瞬间感受到一股冰爽,似是冰与火相撞,激灵灵地颤抖了一下。
冬儿又伸手去倒酒。
赵远山阻止着冬儿,冬儿自是不干,起身跟他抢扯着。
赵远山以为冬儿喝多了,不想让她再喝,见她拉开了架势要跟他抢酒,索性拿起剩下的酒瓶,仰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将剩下的酒都喝掉了,然后看着冬儿,说道,“好了,没了。看你还喝什么?”
冬儿有些恼怒,使劲扫了一把赵远山拿酒瓶的手,赵远山没料到冬儿突然发怒,手下没有捏紧酒瓶,酒瓶被扫落地,哐啷一声摔得粉碎。
赵远山有些诧异,没有酒喝而已,为什么要这么烦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发酒疯?
餐厅的侍应生听到声响赶过来,赵远山忙道歉,“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打烂了一个酒瓶,应该赔多少记在账上,我会买单。”
冬儿见侍应生来了,气呼呼地大喊道,“再给我来两扎啤酒,我要加冰的。”
赵远山忙拦着她,抱歉地朝侍应生说道,“对不起,不要酒了。她醉了。”
冬儿推壤着想让赵远山离她远点,“我才没有醉……”
侍应生瞧了瞧眼前情绪不太稳定的冬儿,关切地对赵远山说道,“先生,看来你的朋友真的醉了,我们餐厅楼上有房间,要不要开个房间让你朋友休息一下?”
冬儿在赵远山怀里挣扎着要喝酒,赵远山怕她发酒疯打扰到餐厅的其他人,愈是紧紧地搂抱着她。就在这撕扯纠缠中间,赵远山觉得自己鼻尖微微渗出些汗珠,浑身有些发热。他暗暗骂了一声冬儿真是个能折腾的主,怕自己等下控制不住她在外面闹出事来,于是对侍应生说道,“那麻烦你帮我开一间房,顺便帮我沏一些醒酒茶来。这是我的身份证,谢谢了!”在房内大不了她只会折腾自己,实在受不了就将她敲晕了让她睡觉去。
“好的,您稍等。”
侍应生下去,没过几分钟就拿着赵远山的身份证和一个门卡过来,“先生,您的房间在5楼,8503房间。需要我帮您将这位小姐送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赵远山接过身份证和门卡,搂抱着冬儿朝餐厅的住宿部走去。
冬儿脑中此时尚有一丝丝清明,她挣扎着吵嚷,不要赵远山带她去房间,可是赵远山将她的挣扎和吵嚷都看成了发酒疯。冬儿心中着急,可是越是着急、挣扎,浑身的燥热感和膨胀感越是强烈,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脑海中也渐渐迷失了那仅剩的一丝清明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