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如刘雨沁所说,这种价格合适又拥有设计感的衣裳,在京城锦衣遍地的城中心或许不扎眼,但是放在城郊附近的普通老百姓这里,根本不需要让人去做宣传。
只要有人穿着从百衣阁买的衣服出去,必定会有人上前来问。
刘婶儿昨日也在百衣阁给自己和自家闺女买了衣服,自家闺女两件,自己一件,今天母女俩带着坐好的吃食去给在地里干活儿的两个男的送过去。
刚出了门,就碰见了隔壁张婶儿。
“哎哟,英子,你最近带你闺女去割肉了?怎么瘦了这么多?”一看张婶儿也是揽着放着吃食的篮子,一脸惊异地上下打量着刘婶儿母女。
刘婶儿跟张婶儿关系好,听她这个比喻,嫌弃地冲她挥挥手,说道:“去去去,不会夸人你就别夸,什么叫我们去割肉了。”说罢,就带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跟刘婶儿通路的张婶儿跟上去,看着刘婶儿跟她闺女又觉得着实好看得很,爱美之心谁没有啊?
她心里好奇得很,一路上缠着刘婶儿追问:“那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瘦下来的,还只瘦了腰的?”
见自家母亲被张婶儿缠的无法,刘婶儿的女儿秀兰笑了,温温柔柔地说道:“我和母亲没有瘦呢,跟原来一样重。”
“那你们是?”张婶儿听了秀兰的话,张婶儿更疑惑了,撒开拉着刘婶儿的手,在刘婶儿腰间比划了两下,说道,“你看看,这都有腰身了,怎么没瘦?”
秀兰也指了指张婶儿的腰,跟她解释道:“不是人的问题,你看,是衣服的问题,我跟我娘穿的衣服把这里收起来了,所以显腰身。”
听了秀兰的话,张婶儿恍然大悟,又凑过去,把自己的衣服跟刘婶儿的一对比,区别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这衣服,应该花了大价钱的吧?你们母女两也是舍得。”张婶儿看着刘婶儿母女身上剪裁有致的裙子,颇有些羡慕和迟疑。
刘婶儿自然是知道张婶儿家里的情况跟自家差不多,想着自己在第一次看见百衣阁的衣服时,也跟张婶儿的想法一样。
伸出手,拉着张婶儿一起往前走,一面笑着说:“大价钱到不是,只是比你身上这件直板衣服要贵一些,单买一件是40文。”
“这么贵啊?”张婶儿听了这个价格,瞪着眼睛,反问道。
很喜欢百衣阁衣服的秀兰立马站出来,为百衣阁解释道:“这样还贵啊?张婶儿,你看看着剪裁和穿上的效果,人家花钱找人设计衣裳的样式,咱们肯定不能用跟你身上这件衣服差不多的价钱买更好看的衣服吧,对不对,娘?”说完,指着田间好多跟他们一样,出来送午饭的村妇,“我们村好多人都买了呢。”
刘婶儿点点头,一面拍着张婶儿的手,一面补充道:“这几日,百衣阁开店优惠,连着买三件只要100文呢,你看,你给你家两个姑娘和你一人买一件,不是正好吗?就是不太好卖,人太多了,我当时都是挤了半天才抢到我跟我家闺女的衣裳。”
还有这种好事?其实在听了秀兰的话之后,张婶儿就有些动摇了,看到田间好多跟她年纪相仿,甚至年龄更大的村妇,她们身上穿着百衣阁的衣裳,感觉都年轻了许多。
这下子,张婶儿就觉得40文也算合适,又听到刘婶儿说的,立马把手里的篮子交给刘婶儿,急急地说道:“哎呀,那我就先去了,英子你先帮我把吃食给我家男人捎带过去,我回去把两个丫头叫上。”
等张婶儿带着自家闺女去百衣阁的时候,百衣阁的店门前并没有十分拥挤,而是在小厮的引导下,排了一个大长队,都是跟张婶儿一样,被周围的街坊邻里推荐过来的。
由于这种滚雪球式的客源,今日客人实在是太多,刚来的时候,差点发生踩踏事件,小孙跟李氏一合计,就让他们排了队,一点一点地放人进去买衣裳。
今日周掌柜拖了很久,才慢慢地往百衣阁这边走,本来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那百衣阁不过就是占了一个特别,等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就没那么多人来买了。但是等他看到从百衣阁一直排到街尾的大长队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哟,周掌柜还真是一个守信的人啊,知道我们完成了赌局,这是来履行当初的赌约的?”刘雨沁从二楼的窗户一眼就望到了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周掌柜,这就让李氏带着之前立的字据,跟她一起去偶遇周掌柜了。
周掌柜现在一见到刘雨沁的那一副笑眯眯样子,就觉得心里发颤,当初就是被刘雨沁这个笑面虎给迷惑了,才被骗着立下了那个赌约。
“什么,什么赌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掌柜一脸糊涂地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怎么,周掌柜这是要赖账了?”刘雨沁冲跟着来的伙计使了一个眼神,立马有两个伙计拦住了周掌柜的去路。
“哎呀,大家快来呀,周掌柜输了赌局,现在要赖账啦!”小孙站在李氏的身旁,冲着大伙儿喊着。
一下子,闻讯而来的人们就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这是那边成衣店的周掌柜?”
“可不是嘛,之前跟人百衣阁的东家打了一个赌,要人家一个月卖一万件衣裳。”
“现在是百衣阁卖够了?”
“你看看现在大街小巷,山间田埂上,哪家女子没有一件他们家的衣裳?”
“那既然人百衣阁完成了,他跑什么跑?”
“自然是想反悔了呗。”
刘雨沁从李氏手上拿过字据,先是给周围的人展示了一圈,然后又将字据递到周掌柜的面前,笑着说:“我相信周掌柜的人品,一定会履行你答应好的条件的,是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周掌柜能说什么?他要是现在反悔,那他也不用在京城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