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问她，明白了吗？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苏芷心却被他逗得大笑起来，笑得趴在桌子上，差点岔了气。
“……”
女人一时语塞。
面对妇唱夫随，她做了个很理智的选择。
站起身，说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她又不是傻子。
这两人明显就是故意合起伙来耍她玩，如果现在离开，至少还能保留一些自尊。
等到电梯门合上，慕夜瑾居然学着她的样子，也往桌子上一趴，下巴搁在手臂上，笑着问。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惹你了吗？”
“说实话，处处都惹我了。首先她居然能进这个电梯！我以为这是你专用的，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能和你用一个电梯？”
在苏芷心眼里，这就像慕夜瑾的被子。
他一直用，然后苏芷心和他一起。再然后，突然冒出第三个人，还是个女人！把被子拿过去盖了？？？
虽然有点夸张，但绝对无法接受！
慕夜瑾觉得有点好笑。
“电梯不是我专用的，老爷子也可以用，奶奶也可以。但凡在慕家有决策权的人，指纹都录在电梯里。”
苏芷心歪过头，问他。
“那我在慕家也属于重要的人咯？”
“不，你是我重要的人，和慕家没关系。”
慕夜瑾知道她讨厌这个慕家，他自己也一样。
“哦。下楼的时候，她按了电梯，电梯停了，人没进来。后来到顶楼，她把我堵在电梯里，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要脸，顶着肚子到处跑。”
苏芷心双手托腮，有点郁闷。
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
一开始她是向下的，女人则是向上的。
如果女人老老实实按了上，按照电梯的运行机制，应该先把苏芷心送下去，再上来接女人，而不是在半路停下。
所以，她是不小心按错了，或者故意按成下，想要看看电梯里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认识苏芷心的脸，也知道她是谁，更加知道她在慕家的一切。
如果是故意的，那这人到底是想堵着慕夜瑾假装惊喜，还是明知苏芷心在这里，故意膈应她一下？
不论是哪种，都透着浓浓的骚味儿……
苏芷心咂咂嘴，很嫌弃。
慕夜瑾也学她托下巴，可惜他长得一点都不可爱。
沉默很久，他突然开口问。
“苏芷心，你想结婚吗？”
“什么？”
突然提起这茬，苏芷心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一脸懵相。
慕夜瑾很认真地向她解释。
“这人比你丑，比你蠢，还坏心眼，三观不正。她能欺负你，完全是因为我们还没结婚。这属于处处比不过，只好站在道德制高点找存在感。”
“……”
苏芷心眨巴一下眼睛，感觉慕夜瑾才是真的狠。
假装冷静分析，实则句句都在贬低别人，女人在他口中，简直一无是处。
她那点儿嘴皮子工夫，摆在他面前，真是弱爆了！
然后，慕夜瑾叩叩桌子，做了个总结。
“所以，我们要把她从道德制高点上摔下来。不光是她，其他看不起你的人也一样。我问你，你想和我结婚吗？”
苏芷心很想大声回答：我想。
但她的脑子莫名一抽，即将说出口的话就硬生生扭成了一句。
“让我考虑一下。”
“……”
慕夜瑾哭笑不得。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是谁，她对慕家来说重要在哪里？她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赶在我面前嚣张？”
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就不该在苏芷心面前作妖，而是直接让苏芷心滚蛋了。
慕夜瑾再一次哭笑不得。
“你这是三个问题。”
苏芷心不耐烦地摆摆手。
“对我来说就一个，你好好回答就行了！”
慕夜瑾只好给她解释清楚。
“这是萧芳汀的堂姐，听说小时候跟我关系很好，后来出国留学了。如果不是萧家老爷子死得早，那轮不到萧权掌权，和我联姻的就该是她了。”
苏芷心点点头，表示明了。
先来的人，总有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比后来赶上的优秀多了。这样看来，萧芳汀也在她的鄙视之列。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听说和你关系很好？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慕夜瑾就很无奈。
“这是三岁以前的事情了，你要吃醋吗？”
“我不，我就要吃醋。人家从小就和你认识诶，是真正的娃娃亲。”
慕夜瑾没办法，伸过手来捧住她的脸，双目直视，郑重道。
“苏芷心，三岁以前的人和事，我通通都不记得。我的人生记忆，就从见到你开始。”
苏芷心很感动。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们就这样隔着桌子吻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吻得晕头转向，很有要吻到地老天荒的倾向。
下班的时候，慕夜瑾的工作还没忙完。
苏芷心坐在办公桌旁，抱着一个大大的玩偶，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并且不想再吃小饼干。
慕夜瑾没办法，收起电脑，把工作带回家做。
苏芷心举起玩偶，欢呼一声，开开心心地走人。
回到家，叶莲滟已经在做饭了。
她也很开心。
饭店今天的生意很好，因为慕生的事，老顾客更加同情她，回头客反而变多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晚饭后，慕夜瑾去书房工作，苏芷心盘腿坐在落地窗下，看草地上蹦跶的秋蚂蚱。
再蹦跶一个季节，这些蚂蚱就该和世界说再见了。
到了冬天，这片草地又该是怎样的景象呢？
书房里
慕夜瑾拿出手机，开始翻萧易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对方好像在吃饭，嘴里鼓鼓囊囊的，说话难得不浮夸。
“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心心有事吗？”
“不，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彼端，萧易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语气顿时变得嚣张又挑衅。
“呦呵，你小子不是很厉害的嘛？居然还有事找我帮忙？乖，先叫一声爸！”
慕夜瑾保持谜一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