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也睁大了眼睛,赶紧点头:
“对,我在A市没有亲人照顾。她就算不是夸张得天天都要跑一趟,但一个星期几次,还是要的。”
苏芷心摇摇头,继续道:
“没关系,我来照顾你。就是这里住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腿断了,中间只有一个帘子隔着,又靠着门,人来人往的,好像有点……”
话还没说完,梅雪便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
“你可别把我安排在你隔壁。我知道VIP病房环境好,但是,要是宣宸那傻子来探望你,顺便探望我,天呐!”
“你怕宣宸啊?”
“怕宣宸?”
梅雪嗤之以鼻。
“我怕的是那个想象力丰富的奇葩女友,我现在腿骨折了,可经不起她打!”
“你放心,你是宣庭的人,要看,也是宣庭来。你去我隔壁住着,就当帮我一个忙。”
说到帮忙,梅雪反而兴趣浓厚起来:
“什么忙?”
苏芷心故作神秘地冲她眨眨眼:
“别问什么忙,等你搬过去,不就知道了?”
话说完,还没等梅雪反驳,苏芷心便直接伸手,按了旁边的铃。
护士正好闲着,只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达病房内。
苏芷心便向她要求换病房。
不是什么难事。
骨科的病人通常行动不便,床都是可以移动的。护士将轮子放下来,就可以直接推着床走了。
再劳烦慕夜瑾的人帮忙跑个腿,去登记处改个资料。
小菜一碟。
很快梅雪便在苏芷心隔壁安家落户。
看两个人好像打算说悄悄话的样子,慕夜瑾识趣地退出病房,去隔壁等着。
苏芷心先打了电话给宣庭。
彼端传来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惺忪睡意:
“怎么了?”
“醒醒,你员工出车祸啦!快给我家梅雪批个30天的休假条。”
“我知道,她这属于工伤,不光休假,我还得赔医药费!她和我可能命格相冲,断了两次腿,都是我赔钱。”
宣庭说话有些含糊,絮絮叨叨的,显然是不够清醒。
梅雪在旁边很不满地补充:
“断你妹,我才没有断两次腿,上次是韧带损伤。”
苏芷心亦是被宣庭的态度气到了,故意夸张道:
“你再不醒,安如是就要上门把你的基友抢走了!”
宣庭果然瞬间清醒:
“什么基友?我有基友?我不搞基的,谢谢!”
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为他在欲盖弥彰。
例如梅雪,现在就在想:
卧槽,老板拖到30岁还保持着单身,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基佬吧?
苏芷心倒是了解他,觉得他彻底清醒了,这才解释道:
“我找你不是为了医药费问题,车祸有蹊跷,你要赶在安如是插手之前办好赔偿事宜,不能让梅雪欠她人情。”
宣庭多聪明一个人,立刻听懂了苏芷心的意思,顺手抽过一张白纸,拿起笔唰唰唰,现场编写请假条。
一边写,一边笑:
“你这电话打得真及时。你叫梅雪把脸皮弄厚一点,病假赔偿,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安如是只不过帮忙说两句,算什么人情?”
苏芷心撇撇嘴,表示不屑:
“道理是这么说,但万一人家不讲道理呢?”
其实也不用说万一了,光是追着有妇之夫后面跑,就已经够不讲道理的了。
“也是。好了,我看到楼下安如是的小甲壳虫了,先挂电话。”
“再见。”
话音刚落,苏芷心便愉快地挂了电话。
旁边原本一直保持围观态度的梅雪,立刻抓住机会凑上来,好奇地问:
“那个安如是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你们居然都防着她。”
“这个啊,听我慢慢跟你说!”
之后,苏芷心便对着梅雪讲起了安如是的所作所为。
……
写字楼下
安如是戴上墨镜和口罩,这才敢打开门走出来。
外面,因为施工,正弄得尘土飞扬。
她加快脚步,生怕灰尘落在自己的头发上。直到进入大楼内部,她才松了一口气,摘下口罩,塞进自己的包里。
她是来找宣庭的。
殊不知,宣庭也洗了把脸,整理好形象,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
很快,安如是推开公司大门,款款走进来。
扭得恰到好处的小电臀,吸引了办公室不少男性的目光。
但安如是并不在乎这近乎骚扰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勾人眼球,是一种荣耀,而不需要引以为耻。
所以,她很自信地走了过去,推开宣庭办公室的门。
“宣总,在吗?”
宣庭头都没抬,假装正经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有事?”
“当然有事。下午我害得梅雪受伤,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来替她讨个工伤请假条。”
宣庭直接皱起眉,不耐烦地抬头质问她:
“安如是,你管得太多了。梅雪是我的员工,要你多嘴讨什么请假条?管好自己的私事再说!”
安如是笑了笑,显得很宽宏大量:
“事情因我而起,梅雪没有亲人,我帮忙做这些琐事,很正常。这做着做着,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做成朋友了呢!”
“朋友?可怕。”宣庭摇摇头,颇为不屑。
安如是知道自己平常装白莲花的小伎俩根本骗不了宣庭,便直白地挑衅道:
“您要骂什么话,直接骂吧,别拐弯抹角,不像个男人!我可是好好地把梅雪送到医院,还付了医药费。”
做得这么天衣无缝,我看你能挑出什么错来!
“哦,其实挺巧。道路全线封闭。你邀请一个会计上车,突然来了辆酒驾车,正好把梅雪撞断了腿。而你本人,什么事都没有。”
安如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有问题吗?人家喝多了酒,撞开路障闯进来,很正常。梅雪刚好站在车外,我在车里,录像可以证明一切。”
话音刚落,宣庭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
一米八几的身高,还有他阴冷的表情,立刻给安如是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后者下意识抬起手臂护住身前,同时后退一大步,警惕地问他:
“你想干什么?”
宣庭却不急着回答,而是用眼睛上下扫视,不慌不忙地将她打量一遍,然后不屑地嗤笑一声:
“三两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