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港口的灯光明亮,照不到站在暗处的两人,林渊池的脸一面明一面暗,两人之间隔着天堑,乔笙越发看不清他。
“我不知道。”
林渊池向前迈了一小步,目光灼灼。
乔笙冷笑,一把拽起披在她身上的大衣甩给林渊池。
“林渊池,咱们两个两清了,从今以后你不去招惹盛文迟,我们也没必要再见。”
林渊池脸上看不出表情,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兀的挑起眉毛,勾着唇角。
“乔笙,我和你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她最害怕林渊池再靠近,林渊池太可怕,男人堆里拔尖儿的人,她玩不转。
“林渊池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跟你玩,我不过就是个被人玩剩下的女人,风月场所名声坏透了,年轻漂亮能陪你的一大把,你高抬贵手放了我。”
把她从泥沼里带出来的男人是盛文迟,她胆子小,并不觉得这辈子会遇上两个这样的男人,乔笙只想着跟着盛文迟偷生半辈子就够了。
至于林渊池这位爷,她怕。
林渊池站着不说话,乔笙就忍不住又开口。
“开始遇见你,一直到今天,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计划吗,既然目的达到了,你该守信用,放了我这个在其中周旋的棋子,林渊池你太可怕,可怕到有一瞬我竟觉得你是真的。”
乔笙有些哽咽,红着眼眶,迎风便开始落泪。
眼前晕着泪,还没等看清楚林渊池,就落进了他怀里,林渊池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乔笙熟悉。
“你是我的计划之外。”
林渊池的声音一分一分渗透进她的心里,乔笙停滞了一秒,她用力地推开林渊池,她怕再贪恋他的怀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怕了,周旋在这样男人的身边,即便她乔笙多么精明,也不敌他们十分之一。
女人不过是这场没有硝烟战争中的牺牲品,乔笙亦如此,真真假假,逢场作戏。
盛文迟对外界隐婚,她是别人眼中盛文迟正牌女友,可是她的地位何其轻只有自己知道。
她开着车回了半山别墅,家里佣人以为她喝了酒,已经备好了醒酒汤。
“乔小姐要不要喝点。”
乔笙摇头说不用,今天没喝酒。
她上了二楼,给盛文迟打电话他一直是关机,乔笙做贼心虚,总想问问那边是什么情况。
打了陈秘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乔笙在房间里半袖都没睡着,这次不是以前,盛文迟身边其他女人出事的时候她都是高枕大睡,这次何婧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乔笙害怕,她害怕盛文迟知道是她。
乔笙睡到半夜,感觉好像身边的床陷进去了一块,乔笙眯着眼睛,她闻到了是盛文迟身上的味道,猛地精神了,但是没敢睁开眼。
盛文迟帮她把被子盖好,把乔笙搂在怀里。
温暖的怀抱,乔笙一瞬间很想哭,她害怕盛文迟知道以后就不要她了,忍者抽泣,再他怀里尽情地享受盛文迟的怀抱,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早,盛文迟没离开半山别墅,在书房里,乔笙没敢正面对他,刚一出门问了佣人,说盛文迟正在书房。
乔笙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我说了,跟她没关系!”
盛文迟的怒气,她从门外就能感受出来。
书房的门露个缝,乔笙看着陈秘刚才因为盛文迟发怒,都吓得身子一震。
盛文迟拿着电话,站在书房的床边,高大的身躯,将清晨的阳光挡了一半。
电话那边似乎还在不依不饶。
“老子说了,这事儿跟乔笙没他妈关心,你们何家自己照顾不好,把事情怪在一个情妇身上,到底是你们废物。”
乔笙瞬间知道刚才那个“她”指的是自己,盛文迟正极力为她辩解。
这时候陈秘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乔笙,对着她摇了摇头。
乔笙知道盛文迟在气头上,没敢敲门,就停在门口。
“你们要是非得要个交代,就自己去查,谁派人下的手就去找谁。”
盛文迟脾气上来,不管是什么何家,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他面前也得忍者。
从小被盛家一大家子冲出来的脾气,就算是到了部队里也是一身的脾气。
电话那边好像又说了什么,乔笙感觉盛文迟没有那么生气。
“好,要是查出来是那个模特,我不护着,你们何家自己看着办,要是让我知道故意栽赃乔笙,那我和何婧的日子也过到头了。”
盛文迟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乔笙赶忙背对着墙,不敢再爬门缝。
她听到电话被拍在办公桌上。
“听了半天,还不进来?”
盛文迟的声音透过书房,传进乔生的耳朵,她浑身一颤,心蹦蹦的跳个不停,她做贼心虚。
于是稳了稳,才推开门。
盛文迟黑着脸,乔笙不敢说话,越过陈秘,走到他身边。
早晨的阳光照在盛文迟的脸上,乔笙看到的只有怒色,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盛文迟是否知道,她一句话不敢说得靠近他。
陈秘见状情况不好,就悄悄推出了书房,里面就剩下两个人。
乔笙感受到盛文迟的怒火一触即发,才轻声唤了一句。
“文迟。”
她声音很小,试探地唤着盛文迟。
盛文迟没说话,目光带着怒意,幽深的眸子透着寒光,拿起手边的烟,燃了一支,直到抽完,掐灭烟蒂。
“乔笙,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乔笙紧张得脚下都要站不住了。
上次盛文迟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差不多残了半个月,但是这次,她不知道会怎么样。
“两,两年了。”
乔笙结巴着。
“为什么要动她。”
盛文迟这句话好像忍了很久,瞬间整个书房里一片寂静,乔笙的脑袋一瞬间空白,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
扑通一声跪在盛文迟面前。
“文迟,我错了。”
乔笙这次没哭,以往认个小错,眼泪簌簌地往下流,盛文迟就吃这一套,女人的眼泪可很值钱。
“错在哪了。”
盛文迟似乎没有打电话时候那样的生气,平静地问她。
乔笙不尬不抬头。
“我不该跟那个模特联系,不该跟她走得太近。”
乔笙说着憋着委屈似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然后呢?”
她越说话,盛文迟的心情好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