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没有关心，乔笙红着眼睛抬头看她。
大眼睛里晶莹中带着红色，像是兔子。
“你还挺犟。”
盛文迟下一秒没忍住笑了。
“她先动的手。”
乔笙终于委屈地落下两滴晶莹。
盛文迟伸手摸着乔笙的头顶，轻轻给她擦掉眼泪。
“下次你先动手，我不怪你。”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声音带着温柔，给乔笙撑腰的语气。
她怔了片刻，委屈地说：“可她是你的人。”
盛文迟松开手把她打横抱起，乔笙半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昏黄的灯光照着面前男人的脸，那样冷峻的面庞，对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深情。
“只有你才是我的人。”
盛文迟把乔笙抱紧，她大概听明白盛文迟这句话的意思，那些女人他都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利益，或者是计谋才选择就在身边，即便有的是因为喜欢才留下，但是他唯一喜欢的只有她一个。
乔笙很想开口问那何婧呢？
可是忍住了。
想起何婧她还是止不住眼泪，盛文迟按了按太阳穴，央求着说：“小祖宗，别哭了。”
乔笙委屈地带着哭腔说：“那你不生我气了吗？”
盛文迟把她拉进怀里：“你打赢了，老子高兴。”
乔笙被他逗笑了，擦了擦眼泪，扑进怀里。
盛文迟确实很有本事，他让很多女人喜欢他，为他付出全部，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别不要自己，可是盛文迟的爱会过期，当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女人就变得一文不值。
他可以为了势力迎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可以为了堵住何家的嘴让何婧怀孕，他可以设计夺取市中心地拿块地，让一个对自己不利的女人在身边睡那么久，且连续数日的独宠。
乔笙觉得他可怕，她害怕会不会有一天，当她有更大利用价值的时候，盛文迟会不会也把她像商品一样推出去。
盛文迟没有戳穿徐娇让她继续在身边一定是还有更大的用处，乔笙不问，这两个男人都太可怕，在A市他们能呼风唤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被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她不过是这场博弈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她无法置身事外，但最后该何去何从她无法自己做主。
乔笙像是风筝，她的弦攥在林渊池手里，要是哪一天他想要让她断，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他一步步诱骗自己入局，现在已经到了没有退路的阶段。
乔笙有时候觉得自己精明，此刻才发觉，她的小伎俩也只是女人之间的把戏罢了，而男人之间的博弈，有哪能是她可以窥探的。
这天晚上盛文迟没走，第二天才听陈秘说，当天是因为公司出了点事盛文迟临时从老宅出去，半路上想乔笙，接她到了半山别墅。
至于徐娇和小模特那边一眼都没看过。
乔笙也是惊讶那个小模特还挺能沉得住气的。
徐娇来闹了这一场，盛文迟彻底对她没有半点兴趣，乔笙也不算是坐收渔翁之利，毕竟她是局里人，何婧在家里一边养胎一边看热闹。
乔笙暗啐了一口。
盛文迟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乔笙没问陈秘，但是旁敲侧击的听说是很麻烦的事儿，陈秘没明说，就代表不太好。
早上盛文迟吃完早饭跟她吻别以后就匆忙去公司开会了。
乔笙想要上楼睡个回笼觉，这时候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那个号码她熟悉极了，尾号五个八。
是林渊池，乔笙没点开，接着又来了第二条。
第三天。
乔笙懒得点开，手机一直有声音觉得烦死了，到楼上关了门，一个电话打到林渊池那去。
“林先生这么早都不睡觉的吗？”
她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困得很，说起话来也带着火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两声。
“难道是昨天晚上盛文迟没能满足乔小姐，早上才这么大的火气？”
林渊池言语带着笑意。
“我昨天晚上很满意，所以现在很困，要睡觉了。”
乔笙带着不悦地说道。
“盛文迟要有麻烦了。”
乔笙以为他还会说些开玩笑的话，但是没想到下一秒林渊池说的话，让她睡意全无。
“你什么意思？”
乔笙这两天想知道的就是盛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林渊池似乎一语中的。
“别害怕，盛文迟倒台了还有我护着你。”
乔笙在电话这头燃了支烟，平静了片刻。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他的钱！”乔笙情绪还是有点激动，她对盛文迟早就从最初对钱的渴望，变成对这个人的贪恋。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意，可乔笙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对盛文迟是一种依赖，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知道，我看上你也不是因为你是盛文迟的马子。”
电话那边的林渊池沉稳不少，不是刚才的带着笑意的。
乔笙一时说不出话，林渊池拉她入局不就是因为她在盛文迟身边，假如真是因为在几年前云城那一夜，他没必要找一个人那么久。
谁都不会爱谁很久。
乔笙在电话这头冷笑。
“那我要谢谢林总这么多年对我的念念不忘。”
乔笙言语带着几分嘲讽，她不信这个，什么念念不忘，还不都是一时的见色起意，只有相处久了才会有感情，林渊池对她不过是新鲜罢了。
“乔笙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惹我生气的，可我又偏偏着了你的道，舍不得你。”
盛文迟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吊起林总的胃口了。”
说完，乔笙挂掉手边的电话。
乔笙以为在林渊池面前她是赢家。
没过几天盛文迟出的事已经有了风声，他这几年在盛氏集团里担任总裁，但是大家觉得他年轻，不少以前盛家的股东都要撤股买股票的价格一落千丈。
乔笙不懂金融，所以股票这些她都不知道，知道这些的时候，大概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陈秘说盛文迟有一批要发走的货，几大游轮的石油，正赶上乔笙跟着他，就带着她一起去了港口。
不管是几月份，港口的风都很冷，这片是盛文迟承包的，A市四个港口，他和盛文迟两个人一人一半，平分秋色，乔笙站在车下，外面的海风吹得有几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