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林帆面前，但林帆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更关心的是，幕后人为什么不救自己。
既然打电话提醒了，既然刚刚暗中相助，没有让自己不明不白死去，很明显是自己还有用吧。
说句丧气话，就是不是主角，给点好处当替身也好啊。
冷静下的林帆发现，警察出现的也太巧了。
自己多半是弃子了。
也许进监狱更符合幕后人的要求，杀人诛心。
哪怕最后出狱，留下案底，也等于社会性死亡。
监狱肯定不能进。
“那个，美女警官，我是无辜的。”
林帆不甘于平凡，搏一搏，留在外面还有机会，他要自救。
铐着手铐，林帆组织语言，一边打量眼前的美女，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条纹短袖，这么漂亮的便衣女警，警花？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林帆反驳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方雅撇了一眼远处的案发现场，有些为难，右手持对讲机通知队友前来，继续说道，“我姓方，方雅。”
“方警官，其实我被陷害了。”林帆试着套近乎，毕竟眼前的美女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
方雅皱眉，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帆，虽然和照片一样，但怎么看都是学生样，太过于稚气，呵，方雅突然冷笑一声。
“伪装的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林帆：？
什么伪装？他确实没听懂方雅要说什么。
“变成谁不好，你要变成他？狐妖，一股骚味就算了，还来嘲讽我？”
“方警官，你在说什么啊。”林帆不明所以的问道，他感觉方雅和刚刚的男人一样说话怪。
“你现在罪加一等。另外，你能说出你这几天的经历么？”
“什么？”林帆怔了一下，“你刚说什么？”
“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说我说，”林帆喜出望外，难得的机会，三天来的苦闷畅口而出，林帆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他被死者追杀的过程，也将那通奇怪的电话和幕后人说了出来。
“说完了？”方雅眼中似有灵光闪动，看向林帆的眼光逐渐灼热，狐妖可不会知道这些事。
“说完了。”
“误会你了，请出手救小妹吧。”
“好。”林帆点点头，突然一怔，连忙摇头，“我不行，我是医科生，当实习生都没人要那种的。”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杀手。”
“你也知道杀手？”林帆一惊，“我不是杀手，我被栽赃的。”
方雅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手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千里迢迢调任到这里，不正是因为有人声称看见了杀手。
据说作为神农计划唯一幸存者，杀手那之后宣布金盆洗手。
方雅这几天收到的调查也显示杀手在伪装普通人。
“这照片里的，是你不。”
看到照片，是一男一女说着什么。林帆瞳孔一缩，一模一样的相貌，眼角下那后天形成的泪痣，一眼就看出是皮肤抠破后不正常恢复形成的痘印。
这人绝对是他，但他不记得他有拿过扇子，不认识那女孩，更没有去过那地方。
“照片里的女孩叫方静，我是她姐姐方雅，因为你，她现在也被追杀，所有人都怀疑她从你这拿到了什么东西。”
“我能调任过来是因为这里出现了最高级妖精，不止一只。”
“目前只知道一只狐妖，刚也是误解她扮成你的样子，这个不重要。”方雅顿了顿，她语速快又急，
“重要的是，因为你的相貌暴露，你躲去哪里也摆脱不了，这个城市正在变成漩涡。”
“那边躺着的，不过是一个先锋探查，你，是漩涡中心点，这对你而言倒也是个机会。”
不，这很重要了好不，林帆听话间想吐槽，不是说好建国后不许成精吗，可他张了张嘴，无力辩解。
他自己都觉得图片上那就是他。
有比他更倒霉的吗？
自以为是主角，结果是替身，还是免费替身，随时领盒饭那种。
方雅收起手机，她的目的达到了。
“而且，这互联网时代，你觉得你出行不会留下记录？”方雅认真的反问。
“你什么意思？”
“那是魔都，我们查到了你的出行记录。”
林帆迟疑了。
他真去过魔都？
方雅看着林帆一副思考的模样，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怎么，你该不会想说，是狐妖顶着你的样子？妖精确实能变身，但变不出杀手独有的玉面扇。”
林帆张了张嘴，他还想解释。
“至于杀手是妖精，那更不可能，全世界仅存的记录在案的一千三百只妖精，你杀了八成，仅存的妖精对你又恨又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狐妖会帮你覆盖一些妖气，总之，现在所有人，包括我，都确定以及肯定，你，就是杀手本人。”
林帆咽了咽口水，这完全不是他能触及到的层次，岂不死定了，原来那个杀手这么可怕。
见林帆不说话，方雅笑了笑。
“神农计划我不感兴趣，起死回生我也不感兴趣，你洗清我妹妹的清白，我助你事后隐藏身份退隐，当你想当的普通人。”
“就算你是假的，我送你进监狱，也能分散敌人注意，你可以当我在威胁，我能给你的远比你不妥协更值，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
该怎么办，林帆不由得看向了方雅，她却从容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选择。
这已经不是自救了，这是逼宫。
幕后人也许已经将自己当弃子了，可如果自己没有进监狱呢？还有机会。
他妹妹东躲西藏到现在没事，那他是不是求求人家，自己当个挂件也顺便收了？
“方警官，”林帆刚开口，突然想到，自己毕竟是假的，她也在求救，更何况人多目标大，叹了口气，此时突然闻到了香味，是香草味。
远处一个洛丽塔穿着的娇小可爱向这里走来，嘴里咬着棒棒糖，和方雅七分相似的脸蛋让林帆猜到了她的身份，方静。
“姐，你找我。”方静歪着头向上打量林帆，眼光顿时一亮：“大哥哥，你也来了啊。”
不是，你看不见不远处的尸体吗？
林帆刚想吐槽，却感觉到方雅锐利的视线，不由缩了缩脖子，语气一缓，也委婉了。
“你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我懂了。”方雅点点头，这才看向自己妹妹，脸色严肃。
“小妹，这一段时间，你是租客，人家大哥哥难得收留你，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好好听话。”
林帆：？
我真的是这个意思？林帆一脸震惊的看向了方雅。
“月租一万，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