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晚秋颤着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初夏,“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叶初夏知道太多,母亲身怀秘技乃秘辛,知道的人全都死了。
罗晚秋知道罗家的如今富贵荣华,大部分都是靠着她那所谓的亲爹将母亲送到别人榻上得来的。
娘亲伺候的人全都是位高权重,当年的恶心之事她也不过是窥见了一丝,根本不知后面还有更大的利益团体,可怜她的娘亲,以为是遇到了后半生的倚靠,没想到却是深渊。
“我娘亲她的仇,不是这么容易报的。”
叶初夏闻言,轻笑一声,缓步走到罗晚秋面前,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只需知道,我能替你报仇,我能让你彻底地脱离苦海,我能将你捧上云端。”
“罗晚秋,你若是同意,就点头即可。”
罗晚秋死死地咬着唇,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掐着掌心,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她眸光闪烁,艰难地看着叶初夏,声音发颤:
“你就不怕我以后……”
叶初夏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罗晚秋的脸,淡淡道:
“你若是有本事,便是我怕你;你若没本事,便是你想害我,也是无能为力。”
罗晚秋闻言,面色惨白,浑身发颤,紧咬着牙关,好半晌才松口,颤抖着声音道:
“我……愿意。”
叶初夏勾唇,抬手拍了拍罗晚秋的肩膀,“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叶初夏拍拍手,翠兰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大汉。
“来,认识一下,他们会是你明日的贵人。”
翠兰见状,偷偷在罗晚秋耳边说了一通话。
“你可明白了?”
罗晚秋闻言,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叶初夏勾了勾唇,这才转身离开了。
看着叶初夏的背影,罗晚秋死死地掐住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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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西南道。
夜色如墨,八匹乌骓踏碎山间薄雾。
墨晔猛然勒住缰绳,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金线暗绣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王爷小心!”
风行横刀出鞘的瞬间,官道两侧‘嗖嗖’声响不绝。
三十支淬毒箭矢已破空而至。
墨晔迅速翻身下马,借着马背阻挡,袖中铁莲花弹射而出,在夜空中炸开幽蓝毒雾。
箭雨撞上铁莲花的袖箭,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箭头火星迸溅,引燃箭杆上暗藏的火油,霎时在半空燃起一道火墙。
“复合弓三连发。”墨晔冷眼看着坠落的箭矢,“西戎匠人的手艺。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本王,不但用了复合弓,还淬了毒!”
幸好有这袖箭阻挡,不然今日必死无疑。
他靴尖碾碎一支毒箭,青紫色汁渗入泥土,腾起腥臭白烟。
还没喘口气,钢索大网泛着诡异绿光,又从天而降。
墨晔身形利落,腾转挪移之间,就已经退出去,钢索大网坠地,溅起灰尘。
“怎么会这样?”
密林深处有人皱眉。
“怎么办?如今他们似乎早就料到我们的计划了,要是不能解决墨晔,只怕回去要受罚。”
“赶紧派人回去报信!”
“晚了!!”
墨晔立在夜风中,冷笑。
“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阁下既然等了这么久,就不要藏头露尾了,出来吧!”
山道两侧忽现三十六名黑衣人,玄铁面具覆面。
墨晔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映出他眼底寒芒:“留三个活口。”
话音未落,摄政王府暗卫已如鬼魅般现身。
风行一刀劈开刺客肩甲,突然瞳孔骤缩——那人肩头赫然烙着天狼营的狼首徽记。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隐在暗处的暗卫就将刺客解决,只留下三个活口。
“王爷,是军械。”风行用刀尖挑起半截断箭,“精铁箭簇,柘木箭杆,还有这个。。。。。。”他指尖拈起一片烧焦的丝绸残片,暗红云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墨晔接过残片,指腹摩挲着织金暗纹:“蜀锦局今年进贡的暮云纱,只赐给了三位藩王。”
他忽然抬眸望向东南方,那里隐约可见天狼营的烽火望台,“明日陇西刺史府夜宴,给本王备套商贾的衣裳。”
“是!!”
暗卫押着三个昏迷的刺客消失在密林中。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暗卫消失的背影。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耳畔,墨晔忽然想起离京前,他和叶初夏演戏那一刻,她在自己耳边说道:“王爷此去西南,当心身边佩狼牙之人。”
如果没记错,暗卫中有一人,经由黑甲卫选拔,进入他手上“冥鸦”千人私兵队伍,人称‘卢十七’。
此人就是身上佩戴狼牙。
可是这人和叶初夏是不该认识的,她也不该知道此人。
起先他认为这是叶初夏蒙的,可是离京前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准确说出来。
他来陇西会遇刺,甚至对方的装备全副武装,齐全不已。
难道说叶初夏有先知之能?
不然如何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