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儿浑身一颤,几乎跌倒。
“院使大人,请验看。”叶初夏示意何翀过去检查。
何翀急步上前,仔细看了,又拿银针拨弄血珠,半晌才向帝王俯身叩拜:“陛下,这的确是鸩羽毒。”
大兴帝勃然大怒:“叶婉儿,你竟敢欺君罔上谋害朕,其心可诛!来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叶婉儿脸色惨白,膝行到帝王脚边,不断地磕头求饶:“陛下,这不怪臣女啊,或许,或许这几人本就已经中毒了,我只是没发现,对,就是这样!”
“是吗?我看这其他两位也差不多了,他们脸色青灰,方才我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如今更是黑得吓人。”
随着叶初夏的话音一落。
第二个,第三个被叶婉儿“治好”的时疫感染者接连倒下,症状一模一样。
“叶婉儿,若非你心急,将他们都带过来,只怕我还看不出来他们的问题。”
叶初夏冷冷一笑,指着叶婉儿:“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冤了我,真当陛下他们是眼瞎的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叶婉儿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大兴帝看向叶婉儿,眼中满是愤怒。
“叶婉儿,你可知罪?”大兴帝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
叶婉儿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大兴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来人!”
“不要!陛下恕罪啊,臣女没有下毒,这药方是对的,或许他们是误食了鸩毒。。。。。。”
她想说这药方是叶初夏的,不过还是忍住了。
只能咬死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中毒了。
叶初夏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叶婉儿,你说这药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你怎么会连最基本的药理都不懂?”
“天竺铁沙与药方中的麻黄配比不能超过三钱,一旦超过,就会形成鸩毒,若是不足三钱,便无大碍,不过常服用,对身子有损,这是常识。”
“你口口声声说这药方是你想出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叶婉儿顿时愣住,她确实不知道这个细节。
她只是依样画葫芦,按照叶初夏的药方抄了一遍,根本没有仔细研究过药方中的药物配比。
大兴帝的眼神愈发冰冷:“来人,先将叶婉儿重打三十大板。”
叶婉儿眼看着羽林军要将她拖出去,急得口不择言:
“叶初夏,当时那天竺铁沙就是在药方上面的,重量恰好是三钱,是你,你故意将天竺铁沙放在上面迷惑我的?”
众人顿时哗然。
当看见叶初夏笑而不语,叶婉儿顿时捂住嘴巴,她一下将真相说出来了。
“不,不是的,陛下,是她,是叶初夏故意的,臣女没有下毒,臣女冤枉啊。”叶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叶初夏目光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吗?妹妹,你不是说你对这药方了如指掌吗?”
“你不是说我抄袭你的药方吗?”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是我在药方上动了手脚?”
“这么说来,药方是我的,你偷去了不算,还自作主张将那天竺铁沙放进去了?”
叶婉儿脸色惨白,哑口无言。
大兴帝意兴阑珊,不过宣平侯有这样的女儿也是好事,日后不用担心宣平侯府和沈尚书那老狐狸拧成一股绳了。
借此机会,倒是能让他们二家婚事给毁了。
上次圣旨一下,那沈家甚至还想着让宣平侯两个女儿共侍一夫,看来沈之远图谋甚大。
不过,还是得做足了样子。
他故意问院使何翀:“何爱卿,叶初夏所言是否为真?”
何翀站出来:“陛下,叶婉儿偷盗叶初夏的药方,却误将天竺铁沙加入药方中,表面上是会看起来解了时疫之毒,却没想到是被鸩毒给压制,其实加速了时疫发作。”
“不过下官也不知道天竺铁沙不能与麻黄配比时候超过三钱,这还需要试验一番。”
叶初夏摇摇头:“不必那么麻烦,请羽林军送来几只老鼠便可以知道了。”
羽林军统领是帝王心腹,一听这话,立刻吩咐人去皇城脚下抓了几只小白鼠过来。
而叶初夏将天竺铁沙放进药方熬好给老鼠服用。
片刻之后,那老鼠便气息奄奄倒地不起,七窍流血而亡。
叶婉儿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她神色惶惶,只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陛下,臣女冤枉,臣女只是太过担心百姓的安危,才会搞错了药方,臣女罪该万死,可臣女的本意是好的啊!陛下!”
“那三人本也是该死之人,都已经被郎中宣判无生还可能,被人丢弃义庄集中焚烧,是臣女使用药方,还让他们多活了一日。若真要害死他们,臣女何必给他们服用汤药?”
“臣女不该如此大意,请陛下饶恕臣女,再给臣女一次机会!!臣女知错了,呜呜。。。。。。”
大兴帝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她:“哦?那依你之言,朕是该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