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百姓已经失控,被瘟疫逼疯的他们完全无视皇权。
只知道叶初夏是灾星,只要烧死她,就能杜绝瘟疫,让他们活下去。
“交出灾星!交出灾星!”
“摄政王,你不能包庇灾星啊!”
“我们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她害的!她必须死!”
……
百姓们群情激愤,不断朝着王府大门石头、烂菜叶和臭鸡蛋。
墨晔阴沉着脸,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大门。
“放肆!”
他一声厉喝,犹如惊雷乍起,炸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百姓们一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王府大门。
墨晔站在台阶之上,负手而立,面容在光晕下晦暗不明,浑身矜贵。
只是他怒喝的样子,不怒自威。
这是摄政王!
大庆国除皇帝外最尊贵的男人!
可想到那些因为瘟疫而死的亲人,他们心中的恐惧让愤怒和仇恨取代。
“我们和你拼了!”
“对!交出灾星!否则我们就冲进去!”
“我们不怕你!我们只想活下去!”
……
百姓们情绪激动,声声高呼,有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已经持械往前冲,若不是护卫拦着,估计早就已经拆了王府大门。
墨晔看着被瘟疫逼疯的众人,叹了口气。
忽然,远处飞来一支箭矢,破空之声急速而来,直指墨晔胸口。
墨晔眸色一凛,刚要躲避,却见一个小儿不知何时跑到他脚边。
箭矢速度太快,小儿离得太近,墨晔根本来不及躲开。
若想要活命,只能硬生生将脚下的孩子踢飞出去。
“啊!”
小儿发出一声惊呼,眼看着那箭矢就要射中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小儿拉开。
箭矢擦着她的手臂过去,钉在门框之上,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叶初夏!”
墨晔刚救下孩子,看着倒地不起的叶初夏,心中大惊,又急又气。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叶初夏右手臂血流不止,墨晔将孩子放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喝道:“是谁放的箭?她若是死了,本王……”
“我没事。”叶初夏急忙捂住他的嘴,手臂传来剧痛,她眼前一黑,这箭矢有毒!
她猛地朝人群看过去,可是那房间之人早已被熙熙攘攘的百姓挡住,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她脸色越发苍白,可此时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她站直身子,扶着墨晔,对门外的百姓,一脸虚弱道:
“你们放心,我母亲初家的医馆已经在研究时疫方子,只要熬煮服用,病情立马就能好转。
请大家给我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是我没将方子拿出来,我叶初夏愿意被大家送上祭祀台。
可若是你们硬要如此蛮不讲理,让我去死,那想想你们身后的亲人好友,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清楚。”
墨晔怔怔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心中五味杂陈,有感动、有心疼、还有一丝丝自豪。
他的夏夏,果然与众不同。
夏夏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百姓们闻言,也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犹豫。
若叶初夏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是错过了唯一活命的机会?
可若是假的……
叶初夏看着众人眼中的犹豫和惧怕,心中微微一松。
她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了。
她看向墨晔,微微一笑:“没事的。”
墨晔看着她笑容浅浅的样子,心中一动。
正欲说话,叶初夏却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叶初夏!”
“初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时泽不知道从何处冲了出来,试图将叶初夏拉到自己怀里。
墨晔脸色一沉,猛地推开他。
将叶初夏紧紧抱住。
“沈时泽!你做什么?!”
沈时泽冷笑一声,“摄政王还真是威武啊!初夏不过跟在你身边一天就受了重伤!你还好意思说?”
“我是来带她走的!把人给我!”
墨晔闻言,瞳孔一缩。
“本王的人轮不到你来置喙!”
“把她给我放下!”
墨晔垂眸看着叶初夏渗血的伤口。
他双目猩红,冷冷地看了沈时泽一眼,一脚将他踹飞,随后拦腰抱起叶初夏,快步转身回府。
“来人啊!去把御医给本王抓来!”
墨晔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初夏,心中焦急万分。
他不敢想象,若是叶初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
半盏茶时间不到,风行就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正是宫中的老御医,他本在太医院坐诊,突然被人抓住一路扛到了摄政王府,吓得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