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儿对于春姨娘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
“二小姐说什么傻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我之所以能够回来,还多亏了二小姐要出嫁了,不然我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初氏确实对我不错,但是那已经是老黄历了,如今这叶家后宅是二小姐的娘亲当家做主,我自然也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再说了,你们都是小姐姑娘家要嫁出去的,合着侯府才是我养老的地方。我一辈子要在你娘手下讨生活,若是我对你们不好,我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我又没有一男半女傍着身,二小姐,你说这个有道理吧?”
叶婉儿这才放下心来。
确实,叶家掌家的权利在罗芸的手中,春姨娘一个不得宠的妾室,必须依靠自己亲娘才能在这后宅之中存活下来。
“算你识相,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春姨娘一脸疑惑的看着叶婉儿:
“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已经是最好的金疮药了,还不够吗?”
叶婉儿冷哼一声:
“这金疮药不过是其中之一,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若是你帮我办成了,日后等我嫁入沈家,定然也会好好的待你。”
“这也算是你为投诚我们做出表态,如此一来,我们才相信你是真心的想要归顺我们。”
春姨娘顿时眼前一亮:
“二小姐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我能够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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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星落园内,罗晚秋正将一包药粉洒在茶汤中。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莲花胎记上——正是她母亲一脉才有的印记。
“二姑娘,夫人派人送来的雪蛤羹。”丫鬟捧着食盒进来。
罗晚秋指尖轻抖,当年母亲就是喝了罗芸母亲送的补品才难产血崩。
她端起茶盏走向那丫鬟:“好孩子,这碗雪蛤赏你了。”
丫鬟脸色一白,噗通跪下:“二姑娘,我是奴婢,哪里配喝这样的好东西,您快自己喝了吧,奴婢也好回去和夫人交差。”
罗晚秋看着她冷笑,这是跟着罗芸的丫鬟,她岂会不知道。
罗芸送过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喝?
不管这碗东西有毒还是没毒,她都不可能喝。
“既然是这样,那你把东西放下,我一会再喝,你可以走了。”罗晚秋说道。
丫鬟还想说什么,被罗晚秋一瞪,只能滚出去了。
主院。
罗芸等了很久。
“怎么样?她喝了没有?”丫鬟跪在地上,罗芸问道。
“夫人,二姑娘不肯喝啊,她虽然说是一会要喝,谁知道?”
罗芸冷笑:“不肯喝?不肯喝你就盯着她喝下去,这样都不行?”
丫鬟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吭声。
罗芸咬牙:“这个贱蹄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难道她不知道,如今这府中是我在当家吗?”
这府中的一切都是她在掌管,罗晚秋就算是个嫁给侯爷,难道还能翻出天去?
何况她就是来借住的!
这贱人过了三年不见,竟然感觉有些超出她的掌控了,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快撤回搜罗的人,应该再找久一点,没想到这样子都杀不死她。
“夫人,如今可怎么办?”身边婆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既然她不肯喝,那就让她和她那娘一样继续病着好了,若是病死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罗芸冷声说道。
罗晚秋不肯听她的话,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罗晚秋并不知道罗芸是如何想的,她看着桌上的雪蛤羹,脸色冰冷。
她将雪蛤羹端起,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二姑娘,您这是?”丫鬟婆子看到了,都惊讶不已。
“这东西我没胃口喝,赏你们了。”罗晚秋说道。
众人一愣,罗晚秋直接将东西塞到了其中一个婆子手中。
婆子一愣,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若是拿出去卖,都能换不少银子。
“谢谢二姑娘。”婆子忙不迭的道谢。
翌日。
叶初夏直接去了聚贤阁。
这里是大舅舅初澜川和那些诗社好友创建的地方。
如今初澜川还没来。
叶初夏就只能带着丫鬟碎青在这里等着他。
秋阳斜照在聚贤阁的琉璃瓦上,叶初夏倚着朱漆栏杆,望着湖面飘落的银杏叶出神。
碎青捧着青瓷茶盏立在一旁,忽然瞥见廊柱后闪过一抹鸦青色衣角。
“姑娘当心!”碎青话音未落,叶初夏只觉后腰被人重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