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提着一大只打包盒,陪着许于紫曦慢悠悠地压着马路。
也不知道许于紫曦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整整一箱子啤酒,她一个人喝了大半。剩下的两三瓶,则是进了他的肚子。
许于紫曦酒量一般,近十瓶酒下肚,此时人已经开始犯迷糊了。
何肖看她脑子不清醒了,连忙结了帐,准备带人走。
结果这人看桌子上还剩下的大盆儿小龙虾,死活不肯走,何肖没办法,只能依着她将小龙虾打包。
这还没算完,打包好,何肖将人带到路边,准备打个车回去。
刚才还乖巧听话,说起就起说走就走的人,忽然又闹起了幺蛾子。
“不坐车。”许于紫曦摇头晃脑的,跟古代私塾学生念书似的,“要走。”
何肖那叫一个头疼啊。
他们来的时候,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啊,这走回去,是想明天早上到吗?
可许于紫曦闹啊。
任何肖怎么哄都没用。
任肖没办法,只能陪着走。
眼下已经走了一个来小时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半夜,可许于紫曦还是一点坐车的打算都没有。
何肖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走到兴奋地许于紫曦身边,语带无奈:“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坐车吧。”
说话间,何肖将提在右手的打包盒换到了左手,顺手扶了扶有些东倒西歪的许于紫曦。
许于紫曦睁着一双眼睛,酒气上头,看人的眼睛里透着迷离。
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显得纯且欲。
何肖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
许于紫曦丝毫未觉,还往前凑了凑。
“哈?”许于紫曦表情有些傻乎乎的,站在何肖面前,一张嘴,满口的酒气直往何肖脸上扑,“坐车?为什么啊?不坐!车会跑的。”
“……”
何肖被酒气薰得有些心思不稳,眼睛不自然地睁动了好几下。心里却在吐槽,这车不跑还坐它干嘛?吃饱了撑?
但这话不能说。许于紫曦现在醉得糊里糊涂的,你跟她争,能说得通?
所以何肖决定顺着她的话说。
“对对,所以我们才要坐上去啊,坐上去它就不走了。”说完,何肖自己都想捂脸。
这都是些什么鬼话。
也就是哄哄醉鬼了。
而且还是这种一点都不清醒的醉鬼。
但凡要是有那么一丁点清醒的,都能一个眼刀子甩过来。
但许于紫曦不清醒啊。
“真的?”
许于紫曦不仅不清醒,甚至还觉得何肖说得特别有道理。
看到何肖重重地点了点头,许于紫曦突然伸手,高兴地大叫:“好,那我们就坐车!”动作之大,声音之高,将四周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何肖自己也差点被她一巴掌扇到马路牙子下面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还不忘了赶紧扶住许于紫曦。
许于紫曦同意坐车了,何肖才放心地打车。
坐到车上,许于紫曦又开始不满了。
“何肖,你不是说这车不走的吗?为什么要走!”许于紫曦醉得歪歪斜斜,窝在何肖怀里还不消停,“不行不行,这车会跑,它会跑!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何肖手忙脚乱才将人紧紧地扣在怀里,头疼地哄着:“姐,你别动哈别动,这车啊不会乱跑的。”
“会!你看,它乱跑,这都不知道将我们给带到哪里去了。”许于紫曦急得差点掉眼泪,“你看,它会卖了我们的。”
怀里人一点都不安分,不停地乱动着,控诉的看着何肖,理直气壮地争论着。
醉酒的人力气大,而他又怕自己太用力会伤着许于紫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勉强控制在怀里。
见许于紫曦要去伸手开车门,吓得连忙冲司机说:“麻烦落下车门锁。”
前面的司机说了声“好咧”,然后利落地的按下了车门锁。
就听后座的男人满有的无奈地哄着怀里的人,说:“姐姐姐,你别乱动,这车啊咱们能够驯服的,等下啊它就会乖乖儿地将我们给送回去的。”
前面的司机听得咧着嘴直笑。
等后面稍微消停了些,司机就笑着对何肖说:“小伙子,你对你姐真好。”
闻言,何肖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红晕。
他可不是她弟弟。
而且他还……
好在车里黑,司机看不到他的脸色。
何肖轻咳一声,才道:“嗯,姐她喝多了,不哄着不行。”
司机看着他们姐弟情深,又乐呵呵地夸了两句。
何肖笑笑,就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过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别墅区外。
“姐?”何肖推了推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许于紫曦,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到了,醒醒。”
许于紫曦在车上眯了会儿,酒劲儿散了些,但还是醉着的。
听着何肖的声音,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朝着车窗外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都是熟悉的环境。
“到了啊?”许于紫曦声调软软的,像刚破壳的小雏鸟,惹得何肖看了他好几眼。
何肖咽了口口水,嗓子有些发紧:“嗯,到了。”
许于紫曦身子软软的,慢慢地推开门下车。
眼下正是半夜,许于紫曦刚走下车,一阵夜风吹来,将酒意吹散了几分。
之后的许于紫曦一直都很安静,乖乖巧巧地跟在何肖身后,亦步亦趋。倒是让何肖诧异了好一阵,觉察她不会再闹腾之后,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何肖抬起头,发现门口的蹲着一个人。
那人抱着双腿,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里,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何肖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个女人。
知道他在住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不会是青蓝吧?
何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青蓝。
当他走近,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臂,轻声道:“你好?”
手刚碰到人,那人就一个激灵,瞬间警醒,人还没清醒呢,就一脸戒备地瞪着他。当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眼底的戒备刹那间就散了去。
“肖哥,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