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批类魔,借着月色,背着一具尸体走到了露宿点的边缘地区。
随后,尸体放下,铁锹和锄头砸动地面。
他们是为了埋葬刚才被杀害的亲人才得以出来的类魔,双手双脚有着沉重的镣铐。
无法逃跑,如果逃跑,那么镣铐上的追踪法术就会锁定他们,之后,便是帝国军的追逐。
而戴着这样的东西,他们跑不远就会被杀掉。
“可怜的小索菲,自己爹死了,还得去讨好仇人才得到同意让我们离开营地一段距离来进行埋葬。”正在下放尸体的一个类魔嘴里叹息着。
而这份叹息,也引起了同样出来埋葬同伴的类魔们的叹息。
自从被奴役之后,每一天都会经历亲人朋友的死亡,今天是他,明天是她,后天可能就是自己。
活下来,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相比起男性,女性类魔还有着更好的优势。
她们拥有身体,可以奉献给帝国士兵,以此换来生存,甚至是家人生存的机会。
而女性之中,最特别的就是索菲。
不向任何人谄媚,结果反而被赛斯看中了,而且还让家族活了下来。
简直就是奇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个奇迹,在今天消失。
因为,索菲的父亲,为了保护她,死掉了。
叹息,类魔们都做出了同样的行为。
他们感叹着自己命运多舛,同时也想着没有被奴役之前的日子。
“听说卡族那边得到解放了,好像是赛沙神显灵。”越是消息封闭,越是容易传出让人误解的消息。
赛沙神,这个让整个阿斯塔森林得到庇护的神明,已经消失很久了。
若非如此,帝国也不可能会入侵这里。
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个类魔感叹着:“要是我们也有赛沙神庇佑该多好。”这一声感叹,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祈祷赛沙神?你们怎么不祈祷自己能够活着看到明天太阳?”鞭子抽打过来,悄无声息靠近的帝国士兵让类魔们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受到了攻击。
这三个帝国军士兵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被要求监视这些类魔,并且观察一切可能的异常动态。
然而,两刻钟过去,一切都没发生。
于是,监视任务开始被抛到脑后,转而变成了针对类魔的暴行。
又或者,称为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也毫不为过。
一边甩着鞭子,士兵一边说道:“你们絮絮叨叨地在念叨什么!还赛沙神?那支破鸟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们崇拜的!”
说完话,三个士兵手中的鞭子变得更为凶狠了。
抱头蹲在地上,避免脑袋被击中,对于类魔来说,他们的选择只有这样罢了。
从被奴役开始,他们学会的东西只有这个,甚至连姿势都有了统一性。
看到类魔们毫无挣扎直接抱头蹲下的样子,帝国士兵心中的暴虐心理进一步提升,旋即破口大骂道:“没用的东……”
话没说完,这个帝国士兵便溅出血液,一头栽倒在地上。
事情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其他两个帝国士兵手中的鞭子还在空中挥舞便染上了自己的颜色。
眨眼工夫,剩下的两个帝国士兵也全都倒地身亡。
忽然间没有被抽打,并且听到了东西倒地的声音。
第一个感觉不对劲的类魔抬起了头,结果便看到了让他震惊不已的一幕。
在月光穿过的树林间,他们的周围有着三具尸体,而这三具尸体,就是抽打他们的帝国士兵。
他们的身体都有一个洞,而这个洞,汩汩液体正在流出。
事情太过于突然,以至于看到此景的类魔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过定睛一看,确认这就是事实之后,一种又惊又喜的感觉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虽然不被抽打是好事,但是仔细一想,死了三个士兵,这样的事情,要怎么才能够敷衍过去?
没有一个类魔会相信,他们今后还能够活下来!
正当类魔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两个鬼火出现了。接着,鬼火化为眼睛,一台银色金属豹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下意识地刚要发出叫声,豹子却抢在类魔之前说话了。
“别吵!我是来救你们的!不想死就跟我来!”豹子发出了机械音。
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听话的类魔们互相看看对方,心里思考着金属豹子所说的话可信度究竟几何。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
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仅仅只是,金属豹子警告他们,如果三秒内没有决定,下场就和帝国士兵一样!
领着索菲走进自己的专用帐篷里,在那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光下,赛斯一脸坏笑地看着对方道:“宝贝!告诉我,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低着头,跟在赛斯身后的索菲抿了抿嘴,随后抬起头挤出笑脸道:“因为,我觉得其实侍奉塞斯大人其实也是极好的。”
说着话,索菲挪动脚步靠近赛斯。
转身背对着索菲,赛斯双手叉腰点点头道:“真好!要是之前听你这么说,我肯定高兴,不过……”
话未说完,赛斯在灯光暗淡之际,忽然一转身抱住索菲并且夺走了她藏在身后的尖锐树枝。
一把将索菲放倒地上,赛斯拿着树枝冷笑道:“不挑剔武器这点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了,我没那么容易被你弄死!”
说着话,赛斯一脚踹向爬起来发疯一般朝自己扑来的索菲。
一口血吐在地上,跪在地上的索菲显得有些狼狈,而其眼神中的坚韧却让人无法忽视。
自知自己大限将至,索菲等着赛斯恶狠狠道:“平时你就不停占我便宜,为了我的家族,我忍了。现在你杀了我父亲,有能耐你别让我活着!”
说完话,再度起身的索菲举起双手像是要掐死赛斯一样朝着对方冲过去。
结果,还没靠近对方,索菲便发现自己没办法动弹了。
站在帐篷门口,手杖指向前方的亚当看了看帐篷里的情况,顿时看着赛斯摇头道:“我说你也正是心大,这个时间点还有心情玩女人。”
“那不然呢?不就死了两白痴吗。”闲得很不耐烦的赛斯挑起眉毛看着亚当。
“那是之前,”亚当正色道,“现在是五个了。”
听闻此言,赛斯顿时脸色一变朝着帐篷外走去。
“喂!这妞怎么办?”亚当询问赛斯,结果对方只是一味地离开而没有任何回应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