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给我将豫王殿下拿下”
萧掌事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朝北宫岁与墨飞围了过去。
北宫岁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
“叔父,阿篱有个请求,能否放他离开”
阿篱忽然朝马上的萧掌事跪了下去,红着眼恳求。
她是受伤了,她的心很疼,可该死的,她还是不想他死,她知道北宫岁若被抓住了,必死无疑。
萧掌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面色更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阿篱垂下了头,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北宫岁看着阿篱瘦弱又孤傲的背影,心头一颤,有些细微的疼痛溢了出来。
“北宫岁,我姐姐人呢”
管郎忽然开口。
北宫岁淡淡的答了两个字,死了。
管郎眸光一紧,似是不信,冷哼了一声。
“上,抓住豫王着皇上重重有赏”下一秒他忽然发号施令。
蠢蠢欲动的士兵朝着北宫岁与墨飞一拥而上。
北宫岁与墨飞拔剑,一场打斗一触即发。
阿篱忽然起身挡在了西越士兵前面,她不赞同的看了管郎一眼,拔出了残月。
萧掌事瞳孔微缩,抬手制止了前进的士兵。
可他看着阿篱的眼里再没有了温度。
“你是否执意要护他周全,背叛萧家”。
阿篱面色为难,身子却没有动。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林外忽然一阵异动,一批黑衣人出现,挡在了北宫岁与墨飞面前,足足有几百人。
与此同时,洛京传来消息,皇上齐昭文在祭天回宫途中遇刺,速速召他们回去。
“你说什么”
萧掌事身旁的将军惊呼。
北宫岁面色平静,嘴角挂着一丝轻嘲,而后他面前的黑衣人朝西越士兵们拔出了剑。
“不愧是北宫岁,好一个黄雀在后,阿篱,你如今还要再护着他吗”
萧掌事看着阿篱怒不可遏。
阿篱握着剑的手一松,头也不回的走回了萧掌事身边,
真是好算计,她轻嗤。
不过这样她便不用两难了吧,她垂眸安分的站在萧掌事身边,自始至终都未再看北宫岁一眼。
西越的士兵退了回去,北宫岁最后看了阿篱一眼,准备带着人离开,可电光火石之间,却有一个黑衣侍卫朝着阿篱射出了一箭。
他对北宫岁高喊若是得不到将星,不如毁去。
箭羽破风,一切都在乍然之间,阿篱躲无可躲。
北宫岁大惊失色。
最后那支箭射在了萧掌事的胸口,是他拉开了阿篱,为他挡住了一箭。
萧掌事从马上坠了下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溅到了阿篱的手中。
抱着萧掌事的阿篱惊慌失措的看着面色煞白的萧掌事,一时间难以言语。
“阿篱,你没事就好,你是萧家的希望,叔父即便是死了,也断不能让你有事”
萧掌事艰难的笑了笑,不等阿篱答话便晕了过去。
阿篱眼中的泪水决堤而出,她急忙差人去请大夫。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北宫岁走到了她身后,声音有些急。
“你走吧,别逼我出手,我既喜欢错了,这后果便是我自己来承担,他日相见,便是仇人”
阿篱头也不抬,声音冷若冰霜。
北宫岁上前的脚步一顿,看着她沾着泪痕的素面,心中又涩又疼。
他知道他没有骗过她,他也知道她只是失忆了,所以他不能怪她。
可青天白日,他还是觉得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凉。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却被她一剑划破了胳膊。
黑衣即便出了血,也看不见,可内里的疼痛只有他自己感受的到。
“保重”
叹了口气,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海棠林里霎时便没了北宫岁的身影,只余残红满地,微风拂过,零落漂荡。
孟杏林出现在了梅林里,他为萧掌事把了脉,呼出一口气说那一箭不深,又未射在要害处,所以扶萧掌事回去,药物调理几个月应当无碍。
阿篱坐在了第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叔父若是为救自己出事了,她往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怕是连整个西越百姓都该指责她因情忘义了。
众人离开后,阿篱站在原地去找那个黄衣女子,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了踪影,她记得北宫岁走时并未带她一起离开,她问身边的侍卫可有看见那名女子,侍卫说那女子好像趁乱离开了。
阿篱皱起了眉头,不再说话,她抬手去擦手中的血,却发现袖中有一物。
是一张纸条,她疑惑着将纸条取出,尚未打开,管郎的脚步声便在身后响起,她又下意识的将纸条放了回去。
她在想北宫岁是何时将纸条放进她的袖中的,伸出手拍了拍胸口,那里依旧有些涩涩发闷。
她似乎连北宫岁想也想不得。
“你怎么了”管郎走到了阿篱身边。
“无事,你与北宫岁到底有何恩怨,刚才那般想要置他于死地”
她看向管郎,带着些探究。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这般问我,难不成是你还对他放不下”
管郎亦带着些探究审视的目光看向阿篱。
阿篱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管郎笑了一声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离开林子的北宫岁命人抓住了那个朝阿篱射箭的黑衣侍卫,让墨飞审问他。
他的侍卫从来不会不听号令指示冒然动作,那么他故意射箭要么是真的想出掉阿篱,要么就是为了加深二人的误会。
墨飞将那黑衣侍卫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你根本不是我们的人,你是谁”
他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惨叫一声捂住肩膀,他说自然是有人派他来的。
墨飞问他主使是谁,有何目的,黑衣侍卫却要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如今我目的已经达到,你便是杀了我了,更是死无对证”
黑衣侍卫的意思是留着他或许他日后见了阿篱可以解释聚几句,若是杀了他就真的死无对证,误会解除不了了。
墨飞气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北宫岁。
“本王可以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以为玩一出苦肉计就能放心了,本王是不会放弃的”
北宫岁语气轻轻,却让黑衣侍卫白日里打了一个寒颤,他将信将疑的起身,朝林外走去。
尚未走几步,便惨叫了一声,握住了手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鲜血直流的手腕,回头,看向北宫岁的眼里有些恐惧。
“本王说过放你走,可没说过饶了你”
北宫岁说完收起手中的剑,带着墨飞与剩下的侍卫翻身上马离开了梅林。
黑衣人面上苍白的握着手腕,肩头被一剑刺穿,手筋又被挑断,他想自己那条射箭的胳膊算是废了。